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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痛得意识不清，想抓住他衣袖：“封总，我好痛……”

可他根本没注意到她，挂了电话后，仿佛忘了还有季清这个人，匆忙走了出去。

季清眼睁睁看着那辆布加迪离开，最后，她眼前一片模糊，晕晕沉沉的倒在了大堂。

二十分钟后，120急救车停在会所门口，季清被服务员们抬了上去。

胃出血，她又在医院挂了一晚上吊水。

季清醒来后，医生面色严肃的斥责她，胃部状态这么差，还喝这么多酒是不想活了吗！

而季清孤寂的躺在病房里，默默无言，眼前全是路航杰弃她而去的画面。

第二天，她从医院离开，直接回了集团上班。

办公室，路航杰递给她几份文件：“找个剧院投资办一场音乐会，请她来，别以铭宇的名义。”

季清接过文件，上面正是肖楚楚的资料。

是要给她办音乐会吗？

而且知道肖楚楚性格高傲，如果得知是他筹办的肯定不接受，还要匿名。

她从来不知，原来路航杰也是会为别人的感受着想的。

季清心里一酸，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第6章

但无论他做的多么小心，肖楚楚还是得知了音乐会是铭宇筹办的消息。

那天，正好在剧院彩排，她从议论的员工口中知道后，便把自己锁在休息室不肯出来。

路航杰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和季清在参加一个行业峰会的路上。

他只犹豫了两秒，便对司机到：“去兰心剧院。”

季清就坐在他身旁，看着从来沉稳果断的男人脸上竟有着明显的慌乱，心里涌现一股巨大的羡慕。

肖楚楚拥有着自己或许一辈子也拥有不了的，路航杰的爱。

季清发现自己可恶的嫉妒着她。

她垂眸，掩住满眼的落寞。

到达剧院后，休息室门口早就堵了一堆人，都是路航杰安插在她身边照顾的。

见路航杰终于来了，大家松了口气。

“都堵着干嘛！不会拿备用钥匙开门吗！”

路航杰怒吼，可他又哪等得及别人找备用钥匙来，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反应，便立刻狠狠一踹，踹开了房门。

见肖楚楚缩在沙发角落里流泪，他立刻走过去。

季清便遣散了门口围着的一堆人。

但她自己，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里面肖楚楚哽咽的开口：“路航杰，你有钱很了不起吗？”

“你怎么不直接给我甩张卡，更显得你大方！”

带着一丝倔强和恼怒，却让季清被戳到脊梁骨般僵住了。

路航杰轻哄的声音传来：“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没想拿钱侮辱你，我只是想帮你完成梦想，楚楚，别哭了。”

里面哭声不绝，季清却愣在原地，好像被人生生扇了一耳光。

原来，他也知道拿钱甩给人是在侮辱对方吗……

可是这么多年，有时候哪怕季清委婉的表示自己并不缺什么，他还是会每次都送她东西。

不在乎她会不会感到被羞辱，只是始终坚定而果断的，把跟她的关系摆在金钱交易的层面上。

从未动摇。

但对待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候，原来他也会如此小心翼翼。

季清心中苦涩不已。

晚上，她回到公寓，拿出积分表发了许久的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扣分项。

路航杰对我态度差—5分

路航杰当众讽刺我—5分

路航杰害我被欺负被泼酒—10分

路航杰不管我的死活—10分

路航杰拿钱侮辱我—10分

……

她抿唇看了许久，直到门口传来动静，她心下一惊，忙将积分表塞回抽屉里。

转身便看到路航杰摇摇晃晃的站在了门口。

眼神迷离，季清一看就知道他喝酒了。

她连忙过去扶他到沙发上坐下，路航杰一身酒味，紧紧拽住她的手腕，将头阖在她的细肩上，低低的喊：“我好想你……”

季清心中一动，却又听见他说：“楚楚……”

她的心瞬间冷了下来，是在肖楚楚那儿碰了壁，才来找自己的吗？

她心里忽然一阵委屈，“封总，是我，季清。”

他没回答，只是舌尖扫过她的脖颈，暧昧又轻佻。

看着面前不清醒的男人，她再次生出一股勇气，双手捧着他的脸，深情而又无奈的道：“路航杰，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我已经偷偷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

刚说完，他热烈的吻就重重的落了下来。

季清被牢牢压在沙发上，再来不及想其他。

第7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没关紧的窗帘照进来，昨晚缠绵悱恻的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

酒醒了的路航杰恢复了冷漠，而季清更加不再拥有向他告白的勇气。

帮他系好领带后，路航杰习惯般开口：“想要什么？”

季清垂眸，淡淡道：“没什么想要的。”

路航杰没当回事，转身道：“那就让助理随便买了。”

她心里刺痛，没再说话。

到了公司后，季清努力让自己投身到工作里去，不再想那些其他的。

中午，她跟总裁办的秘书们一起吃午饭，大家随意的聊着天。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应酬喝酒的话题，小秘书们崇拜的看着季清。

“要说酒量好，我最佩服的还是江姐，红白啤都喝不醉。”

季清笑笑，光是听到酒这个字都觉得胃部发痛。

‘“都是练出来的罢了。”

“别谦虚了，要是评选铭宇酒量第一名，我一定选你。”

这时，市场部副经理文森特正好路过，正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他笑了笑，开口：“不，江秘书只能排第二，要说铭宇酒量第一的，其实是封总。”

小秘书们惊呼：“啊？我没怎么见过封总喝酒啊。”

文森特在铭宇待了多年，一直跟着路航杰做事，自然比她们更了解。

他道：“封总只是不常喝罢了，记得他刚接手铭宇的时候，跟一个难缠的合作方吃饭，被灌了一整晚的酒，但封总愣是把他们对方6个大老爷们儿全喝趴下了，最后他一个人清醒着把合作给谈成了。”

小秘书们的眼神瞬间变得崇拜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季清的脸色却突然变白了。

她颤声问：“所以封总，从来没有喝醉过？哪怕看上去醉了，他其实也是清醒的？”

文森特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点头道：“反正我没见封总醉过，不过以前有时候懒得应付合作方，他也会装醉，但一送他回家，就清醒的不得了。”

季清彻底僵在了原地。

装醉、懒得应付……

那么昨晚，她以为他喝醉后说的那些告白，他也听到了吗？

不止，可能，还不止昨晚……

季清睁大眼睛，想起来三年前，他们两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晚。

她也以为他醉了，替他解药之前，抱着他说过“我喜欢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路航杰毫无反应，她就一直以为他喝醉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话。

却从未想过，他或许从未醉过！

怪不得，怪不得从那次开始，他每次都要给她钱，就是为了跟她划清界限，不让她产生一点幻想！

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一直装没听到，也只是因为，懒得应付吗？

季清悲凉的笑了，笑着笑着，眼里便满是泪光。

小秘书发现她不对劲：“江秘书，你怎么了？”

季清低下头，努力憋回泪水：“没事，这个菜太辣了。”

其他人便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下午，季清就请了假回家。

她既难堪又难过，整个人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

自己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暗恋，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是透明的。

甚至在明知她喜欢他的前提下，还要用钱斩断她的念想。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季清抱腿坐在沙发角落里，努力想把那些泪水憋回去，可它们就像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

每多哭一秒，心就多痛一分。

第8章

直到晚上十点时，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路航杰的电话。

“喂？”那头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