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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我们先去挑一个礼物给小姑娘。”季尘放下车窗说道。

方心染点点头，也没有拒绝。

两人在礼品店买了一个大号的洋娃娃，放在后座上，然后一起去了精神病医院。

在医生的带领下，见到了林姐的女儿。

或许是礼物的作用，又或是今天小姑娘精神不错，虽然表面有点生气，但没有产生不良的表现。

对此，方心染松了一口气。

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方心染恍然一撇，突然看到了草坪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背对着她，头发很凌乱，但是身上夹着各种奇怪的发夹。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女人转过头来——

方心染惊愕：“秦萌萌？！”

======第42章======

隔着一个高高的围栏，方心染看到了秦萌萌站在病人活动的草坪上。

季尘下意识将方心染挡在身后。

可是，这个距离的动作并没有刺激到秦萌萌。

她看着两人，目光有点呆滞，不一会儿笑了起来，跑到栏杆边前，向他们伸出手，像小孩儿一样喊道：“小兔子！”

两人一愣。

方心染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夹着的小兔子发夹，这是刚才林姐的女儿送给她的东西。

秦萌萌再次喊道：“给我小兔子！那是我的！不给我我就杀了你们！”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便全身。

方心染和季尘同时觉得有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卡在喉咙处，根本无法吐出。

秦萌萌一看就是疯了。

即便她疯了，那肮脏的内心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小兔子！我要小兔子！”秦萌萌开始大叫起来，疯狂地摇晃栏杆。

这副样子，不知道是要小兔子，还是要她一直盯着的季尘。

季尘心一沉，拦住方心染的肩膀说：“我们快走吧。”

方心染点点头。

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在身后秦萌萌疯狂的大叫——

“方心染！你把小兔子还给我！那是我的！是我的！”

喊道后面，她已经带着一股哭腔。

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发现异状的医生立刻将秦萌萌拉走，发现控制不了，只能用束缚带将人困住，带回去吃药。

在秦萌萌喊出她的名字时，方心染还是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

看完后，便收回了目光。

季尘没有回头，他说：“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别担心，她现在伤害不了你了。”

“可她还记得我。”方心染神色深沉，“可想而知，她有多恨我。”

季尘看着她，心中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绪杂乱。

他考虑再三，终于说出了口。

“你之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包庇秦萌萌吗？”

怀中人身子一僵，眼帘垂下，没有说话。

季尘放开她的肩膀，自顾自的说：“其实在秦萌萌来我们学校之前，我就认识她了。”

方心染一愣。

“高二暑假的时候，我曾发生过一次车祸，那次很严重，要不是秦萌萌路过，将我从车里拖出来，我应该会死在后面的爆炸中。”

“她是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她就算再顽劣，心肠终究是不坏的。”

“可是……我估算错了。她那次救我，估计也是心血来潮罢了。”

季尘深深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方心染，又说：“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取得你的原谅，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方心染心情复杂地攥了攥手：“你没说你出过车祸。”

“我受的伤不严重，只是被压住了而已，我怕父母担心，所以一直隐瞒着。”

两人走在路上，夕阳留下他们的影子，自始至终他们的影子也没有碰到一起。

良久，季尘又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明白你现在的抱负，我不会耽误你。”

方心染没说话，一直往前走着，也没有任何要停留在原地的意思。

她从来没有原谅过季尘。

季尘有季尘的理由，可站着方心染的角度，她依旧无法原谅包庇杀害母亲凶手的人。

尽管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但这个心结是无法解开的。

许久，她说：“季尘，我们回家吧。”

季尘眼眶微微一红，他其实能得到这么一句话，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哑着嗓子说：“好，我们回家。”

======第43章======

方心染重新回到了岗位上。

林姐为了感谢她还特地买了礼物，是一个非常好看的丝巾，礼物不算贵，但也是一份心意。

方心染说：“其实我挺喜欢小雨的，下次我可以再去见见她吗？”

“当然可以。”林姐悻然答应了。

之后研究进了一步，方心染和季尘都忙的长时间见不了面，两人几乎都是颠倒休息。

季伯父和季伯母不想打扰两个年轻人，跑出去旅游了。但是，两人回到家里就是休息补眠，几乎难以见到面。

期间，季尘因为通宵了五天，撑不住，发了一周的烧，还带病上班，然后就垮了。

为了照顾他，方心染请了两天假。

不过庆幸的是季尘病好了之后，研究告一段落，后面就不需要这么拼了。

一年后。

几个部门同时聚集在一起开会。

台下足有几百人。

方心染和季尘都坐在自己部门的首位。

研究院院长发言道：“这次我们的研究很成功，多亏了大家的奋力合作。一周后，我们的材料就会运到厂里，然后成品会交由天泉基地，一个月后，火箭将会发射，检验大家的成果。”

哗啦啦——

鼓掌声接连不断。

方心染更是将心慢慢放下了。

只要实验火箭发射后，他们之后的目标和研究方向就确定了。

二十年的计划，不是靠一次成功的，要靠无数人一点点推动，她很期待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一周后，方心染和季尘都坐飞机前往天泉基地。

材料已送到基地，但需要各部门的确认和指挥，才能将其拼接起来，尤其是他们这种技术部门，必不可少。

休息期间，季尘找到方心染结伴去吃饭：“教授和我说了，这次实验发射结束后，部门会给我升职。”

方心染笑道：“我也是。”

她拿着筷子停了停：“既然我们两个都升职了，要不要咱们比一比三年后谁会爬的更高？”

季尘一愣，随即笑了：“还要比？”

“咱们都比了多少年了，上班不用这么拼吧。”

“爱比不比。”方心染自讨没趣地嘟了嘟嘴。

“行啊，咱们比。”季尘立刻改嘴，他几乎讨好地说，“那赢的那一方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方心染一怔，三年后刚好三十岁，也是她最佳结婚期的最后期限，当即她说道：“我可不结婚啊。”

“不结。”季尘眼底神色流转，说，“我的要求不难，我要是赢了，你直接当着霍禛的面，说讨厌他，别让他缠着你。”

方心染整无语了，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良久，她思绪了片刻，觉得这个赌约对她也没什么影响，便回应：“行啊，不过你也太记仇了吧，霍禛到底哪里忍你了？”

季尘笑道：“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都快奔四了，还缠着你，真是惹人烦。”

方心染：“……”

随后，季尘又问：“那要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方心染拿着筷子点了点米饭，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向他说：“我想要你叫我一声姐姐。”

这回轮到季尘无语了。

“你就比我大一个月，我小时候叫你多少次哥哥了！这次我一定要赢你！”方心染一提到这个要求，顿时有了动力。

季尘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无奈道：“行吧，不是兄妹就是姐弟，其实也没差。”

方心染偷笑了一声。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季博士，材料部那边出了点问题，你快去看看吧。”

季尘无奈站起来，直接离开了。

方心染依旧坐着没动，她拨打了电话，没一会儿那边就有人接了。

她喊道：“妈，是我……我休息呢，就想着和你打个电话。哎，我没事，季尘？他一个大忙人，刚走……”

“你别操心，我现在过的很好，现在的生活我很满足的。”

“……”

通话结束后，方心染抬头看向窗外，眼中微微散发着管光芒。

三年后，方心染先一步晋升主管，赢了季尘。

季尘愿赌服输，喊了一声姐姐。

可后来，方心染还是去找了霍禛，和他把事情都说开了。

霍禛虽然有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