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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宜心一咯噔，怔然看着停住脚步的陆宗霁。
他站的依旧笔直，冷峻的脸庞波澜不惊，只是眼神深沉的让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晌，陆宗霁头也不回地反问：“哥哥爱自己的妹妹，有问题吗？”
面对这个回答，顾知宜紧绷的心猝不及防地松了，失落像蚂蚁爬上了心。
可仔细一想，自己早已经不在意两人是不是有爱情存在，于她而言，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把他当哥哥的决定了。
哥哥爱妹妹没有问题，只是那种爱是因为亲情。
阴雨了大半个月的天难得放晴，久违的阳光照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道路，闪着细碎的水光。
陆宗霁漫无目的似的往前走，顾知宜无声地跟在他身边。
忽然，身旁的男人停了下来。
转头看去，竟然看见他眼角红了。
顾知宜怔住，陆宗霁……是哭了？可他向来是掉血掉肉不掉泪的啊……
可也只是两秒钟的时间，陆宗霁阖了下眼，又很快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仿佛刚刚只是眼睛有了些许不适感而已。
之后几天，顾知宜一直在陆宗霁身边。
她感觉不到饥饿、疲倦和冷暖，亦如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静静看着身边所有的人和事。
陆宗霁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受到影响。
因为受了伤，所以暂停了训练，但每天都会去训练场盯着其他战士作训。
直到这天，他调去西藏东区驻地的调令下来了。
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陆宗霁，顾知宜陷入了纠结中。
听别人说爷爷还要在首都待一段时间，陆宗霁走了，自己留在这儿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跟着他去一趟西藏东区驻地，再看看那生前都没来得及细看的高原。
陆宗霁刚拉上背囊的拉链，特战营里十几个战士冲锋似的跑进来。
“陆营长！听政委说你要去西藏东区驻地戍边，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当初被陆宗霁救下的林江业。
他一身的汗，俨然是听到消息匆匆跑过来的。
其他战士也都红着眼，满脸不舍。
“是啊陆营长，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我们是你带出来的，既然要戍边，为什么只调你一个人，我们也可以去！”
“对！我们也能去！”
面对他们的热血澎湃，顾知宜有些感动，但陆宗霁板着脸：“吵什么？训练强度还不够是不是？”
她抿抿唇，忍不住说了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沉默了会儿，陆宗霁语气放缓：“是我自己请求调离的，就算不去，过不了几年我也会因伤退下来去别的地方。”
顿了顿，刚毅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管我在哪儿，你们在哪儿，放在第一位的要是军人的纪律和使命。”
林江业最年轻，又是被他拿命救下的，登时没忍住哽咽起来：“可陆营长，我们都舍不得你……”
陆宗霁终于有了丝动容，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望向窗外，声音幽远：“如果想起我，就往西藏方向看，我就在那儿。”
和顾知宜一起，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