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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想了想，又道，“不对，也许后面还有招数。只是第一步失败，所以后面的招数没用上。”

白霜：“那个大少爷周琮令，他一直在旁边看。”

“的确还有后招，后招在周琮令那里。估计要置我于死地。”陆文承说，“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往后要特别小心二少奶奶。”

白霜道是。

两人步行回了家。

程嫂等人都问周堂主纳妾的情况，陆文承说给她们听。

几个人都气炸。

“您没有对不起二少奶奶，她为什么这样？”程嫂愤愤说。

陆文承上辈子也没对不起二少奶奶。只是二少爷觊觎她美色，二少奶奶就因嫉妒而成天找茬。

这辈子，她还有“窥见二少奶奶奸情”的嫌疑，那自然更不会饶了她。

“所以说，做个好人，没什么用处。”陆文承道，“哪怕处处谨慎，只要你出风头，就会招人妒。”

她又叮嘱程嫂等人，小心二少奶奶的一举一动，包括她那边的佣人。

几个人都点头。

第二天下午，陆文承拎了冯妈做的几样点心，去看督军夫人。

她很少主动登门。

她并不想邀功。

但她不来了，督军夫人是很开心的。

“……我的佣人做了菱粉糕，新鲜的，您尝尝。”陆文承递上点心。

冯妈做的菱粉糕很好吃，比外头买的强。

督军夫人尝了一块，让女佣去沏茶来配它，又吃了两块。

陆文承就把自己的来意，委婉告诉了督军夫人。

她是来告状的。

“……怕您从旁人口中听到，也怕给您闯祸。”陆文承把昨晚情况，一一复述给督军夫人听。

督军夫人听着，脸色很难看；听到最后，又高兴起来。

她夸陆文承：“好孩子，还好你机灵。”

又道，“青帮这些人，自以为和军政府平分秋色，真是自大！”

“我一开始就抬出您的名头，所以我必须要周二小姐跪。她不跪，会损了您的威望。”陆文承说。

督军夫人：“你做得很好，心儿。”

不怕事，也不做老好人，督军夫人是很满意的。

她们俩说着话，施云歌来了。

他刚到家，听说陆文承登门，就迫不及待跑了过来。

第53章 扇施云歌的第一巴掌

施云歌从外面回来，一身汗。

听着陆文承到了，他急急忙忙冲了个凉水澡，头发还没怎么擦干，就到了他母亲的院子。

衬衫衣摆没塞在裤腰里，飘飘荡荡，十分不羁。

头发湿漉漉的，有一缕垂在额前。

陆文承不想在督军夫人面前沉脸，故而她挪开视线不看他。

“你慌慌张张做什么？”督军夫人不悦。

施云歌：“听说妹妹来了，怕见不到，她又走了。”

陆文承：“……”

真是谢谢你这么费心惦记着。

她依旧不看他。

督军夫人：“我和你妹妹说会儿话，你来搅局做什么？去忙你的。”

施云歌不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宋老板后天晚上到明德戏院登台，我想请妹妹去听戏。”

督军夫人看了眼陆文承。

陆文承摇摇头：“我不太懂戏。”

施云歌：“要懂什么戏？宋老板是大红人，去看看他才是正经事。”

宋老板是最近两年红遍江南江北的名角，他登台一晚上能赚一千银元；而普通人的工作，薪水最高非属银行行长，薪水一个月才一百五十块银元。

如此贵，只因他扮相惊艳、唱功婉转，人人追捧。

陆文承隐约想起了点什么。

有个事，在脑海中过了下，她又想不起来。

她摇摇头：“怪热的，我不想去戏院凑那个热闹。大哥，你自己去吧。”

督军夫人看出陆文承实在不愿意，就道：“你约旁人吧，你妹妹不太情愿去。”

施云歌在桌子底下，用脚蹭陆文承的小腿。

陆文承身子一僵。

只见这厮笑容灼灼，那深深梨涡似盛满了盛夏耀目的阳光般：“去吧妹妹，我单单想请你。”

陆文承一动不敢动，点头：“好。”

施云歌将脚收了回去。

陆文承却又继续对督军夫人说：“姆妈，您去吗？”

督军夫人：“宋老板夜里八点才登台，我是熬不住的。你们去吧。”

陆文承没了办法。

她在督军府吃了晚饭，由施云歌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施云歌对夫人说：“姆妈，我这几天住小公馆，不回来了。”

督军夫人没说什么。

他亲自开车。

陆文承坐在后座，沉默不说话。

她时不时看一眼前面开车的施云歌，生怕他闹幺蛾子。

还好，他并没有。

车子平平稳稳开到了姜公馆的后街，他把车子停在隔壁街道，要和陆文承走走。

陆文承没有再拒绝。

然而走到了弄堂口，他却不停，直接跟着她往里去。

陆文承停住脚步：“你干嘛？”

施云歌：“送你回去。”

“送到这里就行了，麻烦大哥。”她道。

施云歌笑：“请我喝杯茶，怪口渴的。”

陆文承：“不行，已经很晚了。”

这会儿晚上九点了。

施云歌：“我有个礼物给你。”

陆文承：“就在这里给，你不要去我那边。”

正巧此时，弄堂里有人进出。

陆文承心里一慌。

这个弄堂住的，都是姜家的族人。

施云歌已经率先往前走了，陆文承只得赶紧跟上。

从角门进了松香院，年轻的佣人看到他，都错愕不已。

程嫂和冯妈依旧稳重娴熟，先锁了松香院的前门，又往后墙巡视，不叫人偷窥。

白霜给施云歌倒茶。

施云歌不着急喝茶，而是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小小折扇，送给陆文承：“新得的。觉得挺有趣，就留给了你。”

折扇是玉竹做的，韧性很强，用香薰浸泡过，带着一点淡淡清香。

扇面是名家画作，画了海棠图。

它小巧精致又好闻，陆文承很喜欢，却又不想太过于明显。

她放在茶几上，语气淡淡：“多谢大哥。”

“不喜欢吗？”施云歌复又拿起来，打开替她扇风，“很轻的，你拿着不累。”

他这几日在驻地，回城时去一个师长家里吃饭。

师长的三姨太最是讲究人，处处精致，手里拿了这么个小扇子。

施云歌瞧着这玩意儿如此剔透，就拿过来扇了扇，觉得很香、很轻，风劲儿还不小。

他当即讨要了过来。

他觉得适合陆文承。

他看到了好东西，就想要抢给陆文承。

他坐在她旁边，替她扇风。

陆文承：“我不热……”

施云歌的手指，轻轻在她面颊蹭了下：“有汗了，怎么不热？”

陆文承：“给我吧。”

施云歌：“我伺候你一会儿，免得你累。”

陆文承：“……”

权阀门第的少帅，随便就说“伺候你”，陆文承感觉他这个人实在难以评价。

他总是好坏参半，叫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不用。”陆文承的脸，似乎更热。

她有点发烫。

施云歌：“为什么不用？我的女人，我自己伺候，老子乐意。”

陆文承脸上的热顿时散去，她心口发凉，面颊都冰了几分。

“我不是你的女人。”陆文承板正神色。

施云歌：“嗯？不是说好了过完盛夏去陪我三个月？你亲口说的。我算着日子，从立秋那天开始。”

陆文承：“……”

她对他的无耻，无话可说。

施云歌扇着扇着，就靠近她。

陆文承想要躲，他已经扶住了她后颈，吻住了她的唇。

他双臂用力将她抱了过来。盛夏衣衫单薄，陆文承能感受到他胳膊饱满的肌肉。

他像个火炉，比旁人总要滚烫几分，存在感无比强烈。

陆文承想要挣扎。

施云歌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抱起来，踢开了她的房门。

陆文承被他不轻不重扔在床上。

黑暗中，施云歌撕开她上衣的扣子，呼吸急切又灼人：“今天换个方式，好不好？”

“不！”陆文承想要坐起来。

他将她推倒。

铁床吱吱呀呀作响。

一个小时后，陆文承的胸口一片绯红，全是男人的味道。

她的裙子和鞋袜整齐，但上身一片狼藉，而且火辣辣的疼。

她生无可恋躺在那里，眼神有点涣散。

“珠珠儿，今天真痛快。”施云歌细细给她擦了胸口，又想要吻她。

陆文承忍无可忍，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光线暗淡的屋子里，清脆的响动，狠狠震了陆文承和施云歌两个人的耳膜。

陆文承万念俱灰。

施云歌挨了一巴掌，半晌没出声。陆文承缩在那里，等着他还手，或者干脆一枪毙了她。

而他，只是拉起了她的手。

他放在唇边，吻了吻：“不要那么用力。我不怕疼，但你手酸。”

第54章 还以为三少爷会是姑爷

陆文承坐在黑暗中，安静着，眼泪无声流淌了满脸。

施云歌将她抱过来，轻轻柔柔啄她的唇，又吻她的眼泪。

“是我不对。”他低声哄着她，“我太想你了，珠珠儿。”

“你不是想我，只是想逞欲。”陆文承哽咽着。

施云歌见她开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