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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过来，黄小雯下意识搓了搓冰凉的手。

刚想哈口气，就被毕皓海抓住，揣进他的口袋里。

她面色一滞：“你……”

“冻出冻疮来，你就别想干活了。”毕皓海握紧了掌心的小手，目不斜视。

黄小雯无言以对，只是觉得手被一片温暖包裹着，男人掌心的茧贴着手心，粗糙感像沙子摩挲着。

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两人没有经历那么多，她也没有重生过。

她和毕皓海，只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夫妻……

随着两人的动作，距离也越靠越近，但谁也没有说话。

傍晚。

黄小雯忙着招呼客人，毕皓海便自己去接孩子。

忙完所有事儿，她才开始准备晚饭。

毕皓海不是很爱吃辣，但也不喜欢太清淡，她便将买的一条比较小的草鱼红烧，另一条用来做酸菜鱼和熬汤。

两面炸的酥脆的鱼放在盘子上，淋上浓香的酱汁，撒上葱花和蒜末，鲜香四溢。

黄小雯把菜端出来，突然发现亮堂了不少。

毕皓海从桌上下来，手里用毛巾包着个灯泡：“回来的路上我买了几个白炽灯灯泡，房间里已经换好了，钨丝灯费电不说，也暗的很，对眼睛不好。”

“谢，谢谢……来吃饭吧。”

黄小雯放下菜，把阿嬷和程安安叫出来吃饭。

程安安拿着勺子，指着红烧鱼说：“阿爸，我也要吃。”

毕皓海加了块鱼肚子上的嫩肉，挑出刺后沾了点酱汁喂给他。

程安安满足到吃的摇头晃脑。

黄小雯心绪有些复杂，她很久没看到孩子这么幸福的表情了，在程家，在程慧芳面前，他吃口饭都战战兢兢的。

阿嬷看着面前和谐的一家三口，心里感叹：要是他们一开始就这样多好……

因为程安安，黄小雯也默许了毕皓海留在店里。

只不过他每天都清早来，吃完晚饭等孩子睡下回宾馆。

连续一个星期，毕皓海都是这样。

直到这天，程安安吵着要他带自己去公园，黄小雯没空，阿嬷又出去散步了，只能让他带他去玩。

招呼完最后一桌客人，黄小雯收拾干净桌子，捶着酸痛的腰坐下休息。

还没坐多久，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进来。

她连忙站起转身：“吃什么……”

可当看见来人，黄小雯脸色一变：“是你？”

张燕看着穿着藏蓝色棉衣，随意挽着头发的黄小雯，满眼不屑：“怎么，不想做我这个生意？”

想起上回她故意装食物中毒，害的阿嬷险些吃官司，黄小雯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也不想让她生事，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哪里，上门就是客，想吃些什么？”

张燕看向墙上的黑板，每一道菜都是毕皓海的字迹。

她脸上闪过抹妒恨，拉开椅子坐下：“红烧鱼，酸溜土豆丝，干煸冬笋，小炒肉，烧虾饼，再来个紫菜蛋花汤。”

黄小雯的眉越拧越紧：“张燕同志，如果是你一个人吃，还是不要点这么多菜，浪费可耻。”

张燕皮笑肉不笑：“怕我不付钱？还是又怕我吃进医院？”

见她这样，黄小雯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便要进厨房，谁知身后又传来对方刁钻的要求。

“我饿了，所有的菜在十五分钟内全部给我上来。”

第31章

本就压抑的火顿时烧到了黄小雯脸上，她回身看着一脸高傲的张燕：“我做不了。”

十五分钟让她一个人上齐七个菜，明显是故意为难她。

张燕哼了一声：“你做不了就别开店啊，LJ顾客是上帝懂不懂？”

像是吃定了黄小雯懦弱退缩的性子，她每个字都带透着咄咄逼人的意味。

等了这么久，才等到毕皓海离开，她必须要让黄小雯知道，有些东西是她这种穷丫头不能奢想的！

看着张燕不可一世的模样，黄小雯不由一个星期前工商局说有人举报饭馆存在安全问题。

没想到这女人真够执着的，居然找麻烦找到这儿来了。

黄小雯直接拉下脸：“不好意思，我要打烊了，你去别家吃吧。”

听见这话，张燕眼神一狞：“黄小雯，你什么意思？刚刚还说上门就是客，现在又说打烊，你做生意还要看人下菜碟？”

面对张燕这样蛮不讲理的模样，黄小雯反倒想笑。

那天在毕皓海面前，她可是柔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黄小雯混不在意地整理桌上的筷笼：“如果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别说他没钱，我不仅会免费，还会贴补些钱给他，要来的是心术不正的，我只怕他连累了我饭馆的名声。”

张燕‘噌’地站起身：“你说什么？拐弯抹角的骂我不是好人？”

“我没指名道姓，你自己对号入座怪的了谁？”

面对义正词严的黄小雯，张燕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个畏畏缩缩只知道一昧退让的女人怎么突然这么有气势了？

她捏紧了手，嘲讽道：“要说心术不正，谁能比得过你？你当年玩手段逼靖北娶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装好人。”

‘砰’的一声，黄小雯把抹布重重砸在桌上。

她瞪着张燕，语气冷而肃然：“张燕，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和毕皓海有几分相似的气势让张燕一僵：“你……”

“你是军三代，是军人又是军医，可你做的事那件对得起‘军’这一个字？假装食物中毒诬陷我，害的我阿嬷险些坐牢，哪怕我都到这儿了，你还追过来跟工商局撒谎，说我的店有食品安全问题。”

听着黄小雯的话，张燕脸色骤白：“你别血口喷人！”

“没错，和你比起来，我是个没什么家世，没读过多少书的穷丫头，可那又怎么样？我靠我自己的双手打拼，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你呢，军装在身，心却比煤球还黑，你父母思想肯定也有问题，要不然会把你教成这样？”

一句一句，说的张燕面红耳赤：“黄小雯，你凭什么对我说教？”

黄小雯挺直腰板，声音铿锵有力：这不是说教，只是在阐述事实，你自己也清楚，毕皓海不会喜欢满肚子坏水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在他面前你要装出善良的模样。”

面对气的浑身发抖的张燕，她反而越来越平静：“张燕，你要真还有点良心，就该挺着胸膛做人。”

“住嘴！”

张燕气急败坏叫嚷着，抬手就朝黄小雯的脸打去。

可还没碰到那张处变不惊的脸，身后便传来毕皓海的怒吼。

“你干什么！”

第32章

张燕手僵在半空，错愕回过头。

只见毕皓海牵着程安安站在门口，就像那天在医院办公室门口，他俊朗的脸冷的像冰雕。

可与之不同的，眼中多了想要把人吞噬的阴鸷。

“阿妈！”

程安安冲过去挡在黄小雯面前，生气的模样像只小狮子：“坏女人，不许打阿妈！”

张燕悻悻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靖北，我，我……”

毕皓海扫了她一眼，径直走到黄小雯面前。

眼底刻骨的寒意瞬间变成了温柔：“没事吧？”

黄小雯摇摇头，抱起程安安进了屋：“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说吧。”

‘砰’的一声，她关上了门。

毕皓海顿觉有丝不甘擦过心头。

或许是因为黄小雯不在，张燕又换了张无辜的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黄小雯先骂我，我才没控制住……”

毕皓海看着她，语气如冰：“她骂你什么？”

张燕张着嘴，半晌回答不上来，而他眼中的毫不信任更是让她不敢开口。

急切之下，只能挤出几滴眼泪：“靖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宁愿相信黄小雯，也不愿相信我吗？”

毕皓海突然觉得她不去当卧底真是可惜了：“我问你她骂你什么。”

张燕哑口无言。

想着黄小雯到底生没生气，毕皓海对她也失去了耐心：“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来骚扰或造谣小蔓，我就把你和你父母身上的军服扒下来！”

听到这话，张燕脸色顿时惨白。

她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