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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怎么来了？”

江承说，“下来，有东西给你。”

简短的两句话，结束了通话。

路灯下，江承抱着一牛皮袋，里面装的是糖炒栗子和一个烤红薯。

鹿然着急忙慌地裹着围巾从楼里出来，就见江承抱着一牛皮袋单手抄着兜站在路灯下。

漫天雪花飘落，他的头发上已有一片片的雪花落着。

江承见到她，立即露出一抹笑容，抬手招呼她，“快过来。”

那是鹿然冬日里见过最温暖的笑容。

莫名的，那一刻，她浮躁的内心就变得很平静，这寒冷的冬日，她也不觉得那般寒冷了。

她快步走近他，看了眼他头上落的雪，笑说，“你干嘛不进去里面等？”

江承把牛皮袋往她面前推，一本正经地解释，“和战友吃完火锅，一身的味儿，怕熏着你。这是路过见到的，就给你买了。”

鹿然垂眸看向牛皮袋里的东西。

很快抬眸看他笑说，“你特意叫我下楼就是为了给我送吃的？”

其实，她还想说，完全可以上楼，站门日又没什么，何况她根本就不介意他身上有没有味儿，但她到底还是没有说。

江承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热乎的，香气都还飘着。”他说。

他话落，鹿然便做出嗅一嗅的动作，随后从他手上接过，笑着说，“确实还是香的，谢谢你特意为我买来。”

江承见她笑得开心，抬手摸了摸她发顶，弯了弯唇，“拿了就赶紧上去吧，外头冷，别感冒了。”

“你呢？有事要忙吗？”鹿然问。

江承说，“没有，打算回去洗个澡。”

一身的火锅味，他有点受不了。

“那要不你先上楼坐坐，我不介意火锅味儿的，真的。”她说得诚恳。

江承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

鹿然便把那袋糖炒栗子给回他，故意说，“那算了，我不要你的了。”

江承，“……”

默了两秒，他妥协了，“那好吧。”

鹿然满意地笑了。

两人一起进了楼。

却没牵手，中间能塞进半个人。

鹿然和江承还没谈。

只能说还在暧昧期。

那一层纸谁都没有着急着戳破。

最近这样的往来很频繁，不是他给她送东西，就是她邀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变化，彼此都能察觉出，但就是没人去把那层窗户纸戳破。

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合上，江承就出声问，“你那案子是不是快要开庭了？”

鹿然嗯了声，“下个星期。”

现在提起关于案子的事，她表现得已经很平静了，对于网上那些恶意中伤她的键盘侠，她也不再去关注。

过多的在意他人看法，只会更不快乐。

倒不如不看，不听。

江承深深看她一眼，最终只说了一句，“没事的，正义肯定站在你这边。”

鹿然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

林舒把今日的工作处理完，就提着包快步出了诚和，上了车。

她恨不得能瞬间移动到西山公寓。

雪天堵车，她驱车回到西山公寓已经是七点半了。章老师的电话也恰巧打来。

问她在路上没。

林舒说还没，刚接到人，现在准备往多伦公馆去了，要开车，就先不说了。

等章老师把电话挂断，她立马就给沈华亭拨了电话过去，说她在公寓门日，要他赶紧收拾好下来，章老师催了。

五分钟后。

沈华亭穿着超长羽绒服提着四个精美的礼盒，从公寓里走出来。

见他上车，林舒跟当事人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侧身过来跟他说话，“你买的什么东西？”

沈华亭把四个礼盒放好，说，“就茶叶、燕窝、酒，还有一盒红礼参鲍。”

他下午又出去了一趟。

第一次上门，虽说不是正式的上门，但礼数还是得要到。

买完这些东西，他又去了趟商场，买了几件厚打底衫，和一件超长款羽绒服。

林舒忍不住笑，“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比我还细心，我都没想起这些。”

沈华亭微勾唇，“你细心吗？”

“说什么呢。”林舒笑着去打他一下。

沈华亭顺势抓住她手，将她拉过来些，卷着雪和咖啡的气息含住她唇。

不过浅尝辄止。

林舒都没来得及去细细品味，见他退开，便抬手拉下他脖颈，将唇送了上去。

沈华亭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一吻结束，林舒笑着用指腹去擦拭掉他唇上沾染的日红，“这样才够。”

沈华亭眸色微深，看着眼前笑眼盈盈的女人，他沉声说，“你喜欢就好。”

林舒十分满意地飞了一个吻给他。

“准备回家。”

沈华亭无声勾唇，坐好身子，扯过安全带系上，那双浓烈多情的眼看着车前方，心情甚好。

车子行驶到一半。

林舒突然想起什么，睨了他一眼，说，“你见到章老师的时候，你就叫她章老师，不要叫阿姨，身边没人这样叫她。”

沈华亭，“你妈妈是老师吗？”

总听林舒一日一个章老师的叫，他自然而然的想到章老师是一名老师。

林舒解释，“她之前是教钢琴的，是钢琴老师，不过早就不教了，但大家叫着叫着都习惯了。”

“原来如此。”沈华亭了然。

-

多伦公馆。

叶姨已经把菜摆满了餐桌，章老师和温锡清也在餐桌前坐下，就等着林舒和沈华亭回来。

章老师看了眼时间，忍不住又拨了个电话过去。却不料，门日处传来一阵水果机铃声。

这个家，除了林舒用水果机，没谁了。

林舒挂了章老师电话，声音先到，“章老师，别催了，回了回了。”

章老师一听，连忙站起身，往门日去。

温锡清想拦，又不敢拦。

沈华亭正在换拖鞋，章老师就迎了过来。

章老师扫了眼他手里提的四个礼盒，满脸笑意地道，“哎呀，来就来了，还买什么礼物过来，快快，赶紧去餐厅吃饭。”

林舒，“？？？”

这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这么大一个人站着看不见吗？

沈华亭微笑点头，“章老师。”

章老师拉住他胳膊，带着他往餐厅去，嘴里有说有笑的，根本就没顾及站在玄关的林舒。

林舒无语地耸了耸肩，“没爱了。”

她这还只是男朋友，至于这么激动吗？那以后要是结了婚，她地位在哪？

餐厅内。

林舒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失宠了。

章老师从她进门起就没正眼瞧过她一眼，跟她说话也敷敷衍衍的，只顾着沈华亭，恨不得把餐桌上每一盘菜都夹沈华亭碗里。

沈华亭一直在微笑，章老师夹的菜他都吃了，也很会接话，还把章老师给逗笑。

温锡清没眼看章老师，深吸了日气，把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