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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拉住她的手：“姜知瑶！你在做什么！停下！”

　　姜知瑶已经哭得话都说不清楚：“奔奔……奔奔被埋在下面……我要救它！”

　　钟亦辰扫了一眼她那血肉模糊的双手，眉头皱得更紧：“会有搜救队员来救，你别添乱……”

　　姜知瑶却猛地将他推开：“你不帮忙就滚开！”

　　她重新埋下头用双手挖着，口中不停地说：“它是我的军犬……我不救它谁救……它只有我……”

　　钟亦辰强行将她拉开：“够了！它是姜言琦的军犬，你的军犬在那边等你！”

　　姜知瑶的脸上爬满了泪水：“别提那个凶手！要不是她逼着奔奔一直工作，奔奔怎么会来不及跑开！”

　　“它明明……跑得最快了……”

　　就是因为它跑得最快，才会叫“奔奔”啊。

　　最后却因为没有力气逃跑被活活压在废墟下……7

　　钟亦辰皱着眉头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姜知瑶，一言不发。

　　搜救队员带了工具，顺着她挖了一半的地方继续搜寻，很快大喊：“找到了！”

　　姜知瑶强忍着泪意，手忙脚乱地扑过去：“奔奔！”

　　可奔奔却浑身是血地躺在废墟中，往日总是湿润明亮的眼睛紧紧闭着。

　　“奔奔……奔奔……”

　　姜知瑶不死心地一遍遍呼唤着，可不管她怎么喊，奔奔都不会像以前一样扬起脸朝她咧嘴笑了。

　　它的一生，不过短短五年。

　　“奔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姜知瑶蜷跪在地上，悔恨像是滔天巨浪一般拍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奔奔不会被当作报复的对象……

　　搜救队员见姜知瑶哭得太过伤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它是为了人民牺牲的英雄犬，会得到妥善安葬，请你节哀。”

　　他们朝姜知瑶和奔奔敬了个礼，带着奔奔的遗体离开废墟。

　　现在灾情紧急，所有的尸体都必须统一掩埋。

　　姜知瑶甚至连亲手埋葬它的机会都没有……

　　钟亦辰不想再看她颓废，强行拉住她：“够了，你也是军人，任务没结束，你不能垮！”

　　说着，他扶着姜知瑶往外走。

　　姜知瑶却甩开他的手，声音哑到极致：“我自己会走。”

　　她丢下这句话，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临时帐篷。

　　一进去，就看见姜铭修正安慰着满脸泪痕的姜言琦：“军犬而已，你再训一只就是了，之前那只被姜知瑶带坏了，素质不行，死了也不怪你……”

　　“什么叫素质不行？奔奔每个月的考核都是第一！”

　　姜知瑶忍不住开口打断。

　　姜铭修回头，就看见她两眼通红，一双手血肉模糊，看起来格外瘆人。

　　姜言琦假装被她的眼神吓到，瑟缩着往姜铭修身后躲：“姐姐，对不起……”

　　见状，姜铭修眉头一皱：“姜知瑶，你至于么？当年你妹妹掉到河里也没见你哭得这么伤心！”

　　姜知瑶的心头狠狠刺了一下，痛得血肉模糊。

　　可越痛，她就越是清楚。

　　自己在乎的一切，在她的哥哥、妹妹、丈夫眼里什么都不算。

　　血溶于水的至亲，竟然还比不上那几位萍水相逢的搜救队员。

　　姜知瑶字字渗着血气问：“那现在，我欠她的，还清了吗！”

　　姜铭修脸色不自然，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跟上来的钟亦辰看不过，上前拉了她一把：“姜知瑶，你够了！你没必要为了一只军犬跟家里人闹。”

　　可姜知瑶看都没看钟亦辰一眼，猩红的双眼只死死盯着姜言琦：“妹妹，你说，你还想要什么？”

　　“你想要钟亦辰、想要这个家、或是训导员的位置，都可以。”

　　“姜知瑶！”钟亦辰额角一跳，正要阻止姜知瑶继续说下去。

　　就听姜知瑶毫无波澜地说：“我都让给你，正好我不想要了。”

第10章

　　帐篷里一片死寂。

　　姜知瑶不想再和他们继续纠缠，顶着几人复杂的目光走了。

　　不想一走出帐篷，手腕就猛地被人攥住。

　　钟亦辰死死拉着她，沉声开口：“姜知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姜知瑶眨了眨被泪水腌得刺痛的眼：“我清楚得很，钟亦辰，等回去以后，我们离婚。”

　　钟亦辰脸色一变，定定看着她：“为什么？就因为一条狗？”

　　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觉得他们之间只是“一条狗”的问题。

　　姜知瑶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好多年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到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她攥紧了手掌上的伤口：“是，就因为奔奔，因为这世上，只有它把我放在第一位，永远对我忠诚！”

　　钟亦辰沉默许久才说：“我知道你难过，军犬还可以再培养，我和言琦之间也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

　　他顿了顿，又将姜知瑶轻轻揽进怀中：“你不是想要孩子吗？等任务结束，我们要个孩子。”

　　姜知瑶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来。

　　他凭什么觉得，他们之间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姜知瑶推开他，声音轻而决绝：“钟亦辰，我不会再等你了。”

　　话落，她径直转身离开。

　　钟亦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姜知瑶！”

　　钟亦辰刚要追上去，却被姜铭修和姜言琦拦住。

　　姜铭修满脸不悦：“不用管她，她就是被我们惯坏了，离了也好，你正好跟言琦……”

　　钟亦辰心头一刺，皱起眉打断：“我从没想过要跟姜知瑶离婚。”

　　“这些天对言琦的照顾也是因为我是姜知瑶丈夫，有责任替她弥补当年的过错。”

　　话落，他转身想去找姜知瑶，却发现她已经没了影子。3

　　恰巧救灾铃声响起，钟亦辰只好调转脚步，朝另一处搜救点走去。

　　眼下还有很多任务，反正姜知瑶也在灾区，还是等回去以后，再好好跟她谈谈……

　　眨眼一个多月过去。

　　任务结束，钟亦辰和姜铭修做了抢险救灾报告之后，一同回到大院。

　　还没到顶楼，就看见一个男人在家门口和姜言琦拉扯。

　　那男人激动地说：“你躲老子躲了一个多月？！当初明明是你自己跳河跟老子私奔的？现在听说他们当了营长，就想跑回来享福？我呸！”

　　跳河……跟人私奔？！

　　钟亦辰心头刺痛，一阵慌乱从足底蔓延上来。

　　姜铭修也变了脸。

　　他们都想上前，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听姜言琦不耐烦地说：“你来纠缠我之前，都不打听打听我姐姐的下场吗？”

　　“她在军区那么多年，都被我弄臭了名声，我马上就要做营长夫人了，到时候你……”

　　钟亦辰却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你要做谁的营长夫人？”

　　姜言琦顿时慌乱不已，上前解释：“亦辰哥，哥哥……我不是……”

　　一旁的男人却先一步开口：“你们就是姜言琦的哥哥和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