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愁洛云翩(花无愁洛云翩)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花无愁洛云翩全文免费阅读_笔趣阁(花无愁洛云翩)
可是那些冷笑、讪笑、苦笑、狞笑,无奈的笑,尴尬的笑,强颜欢笑,却没有一次是愉悦的。
最简单的那种笑,他惟独学不会。
花无愁从袖中掏出紫玉符,问道:“解药呢?”
陆颜留拿出锦盒,做了一个要递出去的动作,但眼神扫过云翩时,却有了一点犹疑。见云翩始终不肯正眼看他,他兀自叹息了一声,用自嘲的口吻道:“恭喜你,你自由了。”
花无愁故意挡了陆颜留的视线,想接过他手里的锦盒,陆颜留却将锦盒一收,道:“先把紫玉符给我!”花无愁想了想,将紫玉符递出。陆颜留的手在紫玉符上轻轻摩挲着,深黑的眼眸里,渐渐又聚起深邃难测的寒光。
他将锦盒交给了花无愁。
花无愁的手指触到锦盒的一刹那,陆颜留的嘴角便浮现出几丝隐约的笑意。他道:“花无愁,你到底还是输了。”
花无愁一惊,隐隐觉察到不妥,急忙打开锦盒一看,却见里面的的确确是装着那颗淡绿色的解药。
“陆颜留,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陆颜留却昂首挺胸走到云翩面前,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当初我对你下毒的时候,是将毒药掺在你的酒水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颜留摇头道:“云翩,你真是不了解我。唉,你若是肯多花点心思、再跟我走得近些,或许我就会早一点告诉你,你之所以会中毒,并不是因为喝了当时我递给你的那杯酒……而是因为,你碰了那只酒杯。”
他道:“毒是抹在酒杯外壁的。”
云翩惊恐地看着花无愁那只仍然拿着锦盒的手,顿时全身发抖,“你?你将虞美人用在锦盒上了?”
花无愁顿时也明白了陆颜留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整个人都呆住了。陆颜留狞笑道:“没想到吧?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成全了你们呢?云翩!你是我的!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要任何人得到你!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虞美人的第二重解药全都被我毁了,只留下了这一颗!哈哈!就这一颗!……不管你们俩谁吃了它,这辈子都无法跟对方在一起了。哈哈哈哈!这样的抉择,很痛苦是不是?……云翩,这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陆颜留说着,渐渐大笑不止,可是满脸却清泪横流,他弯腰抚着心口,就好像那里很痛很痛,痛得他已经快要窒息。
能不能拿回紫玉符,已经不重要了。
是否会陷入官府的牢狱之灾,也不重要了。
连生死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是内心的仇恨与疯狂。
云翩不管陆颜留此刻如何狰狞,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尖叫一声拔出头上的发钗便朝他的肩上狠狠扎去!
“啊!”陆颜留大喊一声,单膝跪在地,左肩顿时涌出鲜血。他咬牙切齿地望着云翩,“好!很好!云翩,我常常问自己,你我之间一夜温存会不会只是我酒醉糊涂、一厢情愿的幻觉,我恨我醒得太迟,没有将你留下,没有留下半点属于你我之间的证据。但现在,这道伤口……有了这道伤口,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怀疑,我是真的爱过你,得到过你,而你,也是真的……这么恨我!……我还不算输得太彻底!”
他终于还是亲口承认,他输了。
那锦盒上既然染了虞美人的毒,而他的手也碰过,毒也同样进入了他的身体。他没有解药,他也不敢再为自己保留一颗解药。因为他害怕他会在最后一刻心软,怕他会像如姬那样,将本来属于自己的那颗解药也拱手相让。
他只想要一盘彻底的残局。
一次玉石俱焚!
云翩的身体摇摇欲坠,险些因过度的激动而昏倒,花无愁上来扶着她,手里仍捏着那只有毒的锦盒。她红着眼一把抢过来,扬手欲摔出去,但却还是没有。那盒子里装着的至少有一个人的希望。她怎么能冲动毁了那希望?如果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那个人必然是花无愁啊!
回廊夜灯下,桀骜霸道的他。
细雨流光里,隐忍嗟叹的他。
千回百转中,固执情深的他。
宿命里,魂梦中,前生与后世,生生不息,爱过了忘不掉的他。她愿将自己的余生都奉上,只求能够换来他活下去的希望。
这时候,门外风风火火地冲了一队官差进来,脚步声急如马蹄,将厅前厅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来,前几日花无愁虽然去了官府,却不是安排人手偷取紫玉符,而是见了翁贵山,将夜阑曲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那两百袋夜阑曲原封不动地摆在仓库里,官府没有逐袋打开细查过,翁贵山不肯信花无愁的话,花无愁费了好大的心思去笼络他,他最终才答应说服府尹开仓查验。
紫玉符果然在其中一袋夜阑曲里藏着。
翁贵山将紫玉符翻转一看,果然看到那几行蝇头箴言,还有嵌在里面的“陆”字。花无愁又将云翩告诉他的、这紫玉符的来历解释了一番,道:“翁大人要是想求证草民所言到底有没有虚假,只要找到做这枚紫玉符的冷华冷老先生一问,便就知道其独特性了。”
翁贵山和府尹互看一眼,道:“就算真如你所言,这紫玉符,顶多也就说明此事有陆颜留的参与,跟宫三爷有什么关系?”花无愁知道翁贵山向来被宫华群讨好,自然不免偏帮,便道:“大人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大人说没有关系,那自然就没有关系了。”
翁贵山眼睛一眯,“你话中似有所指啊?”
花无愁道:“草民是想,若是大人就此事质问宫三爷,迫不得已,他一定会说事情是陆颜留背着他做的,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翁贵山拂了拂袖,“废话!”
“所以草民觉得,大人不是一定要治他或者宫家的罪,大人只需要听听三爷的辩解,他如果能辩解得让大人满意了,大人自然就不会再追究他。说到底,决定权都在两位大人的手中。”
翁贵山顿时来了精神,他明白花无愁的意思,他是说要他就这件事情假装质问宫华群,实则是趁机敲诈他一笔,让他拿着金银财帛来贿赂他,贿赂得他满意了,他自然就相信事情真的跟宫家无关。
花无愁也是早就摸清了翁贵山的脾性,知道他是贪得无厌的人,贩卖夜阑曲又算不得一等一的大罪,只要翁贵山能从中捞到足够的好处,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是谁在操作,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了。
翁贵山使开了差役,只留府尹和花无愁在身边,问道:“二公子,我要是判了此事跟宫家没有关系,你难道就不怕我还继续追究你们花家?”花无愁道:“草民还是那句话,决定权在大人您手上,草民相信,宫三爷的辩词能让大人信服,我们花家,也一样可以。”
翁贵山闻言,十分满意地拍了拍花无愁的肩膀,“我早说了,此事疑点重重,不能轻易判论。如今看来,果然没错。二公子啊,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通情理、莽撞无知的小儿,这会儿我倒是觉得,你比你大哥还懂得做人呐!”
花无愁从容地作了个揖,“那草民便在此先谢过大人的明察t?秋毫了。”
因了陆颜留这条线索,翁贵山和府尹周旋于花宫两家之间,捞足了好处,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花无愁与翁贵山约定,只要再多给他几日时间,让他处理好和陆颜留之间的私人恩怨,他便能助官府轻而易举捕获这件事情的“幕后元凶”,为夜阑曲一事圆满作结。
所以,这会儿官府的人正是听了花无愁的安排前来,要捉陆颜留回去治罪。只不过,花无愁最终也没有算到的,是那锦盒之外夺命的剧毒。
少顷,官差押着陆颜留撤出了花府,喧闹的大厅重又恢复宁静。宁静之中,却还似带着低沉与暗涌。就仿佛应有一场骤雨,但只见狂风,走石飞沙之下,要到来的,始终还没有到来。
云翩想起那日,花无愁到觅泉巷接她回府,夜色蒙蒙里,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寂静的长街上。好几次她都想挣脱他。他感受到她反向的力道,却只是将她抓得更紧,问她道:“你反悔了吗?”
她皱着眉,“我只是想……大庭广众的,你让我自己走吧?”
花无愁微微一笑,“你这么害羞,将来我娶你的时候,还要背你下轿,背你进门,到时候满堂宾客都看着我们,你难道也要自己走?”
云翩愣住,“什么?”
花无愁喜欢看她的眸子时不时流露出的迷糊,带着一点可爱,他捧起她的手道:“什么什么?你现在不是跟我回家吗?以后你就是家里的女主人,我自然要娶你的。”
当时的夜雾薄如轻纱。
当时的眼神温柔似水。
云翩望着自己面前情深款款的男子,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与他之间那些过往的画面,一幕一幕,若浮在星河之上。
“你真的愿意娶我吗?”他看她那副痴痴的模样,眸中已是写满了期待,便起了心要捉弄她,故意不说话。她的眉头又皱起来,催道:“你说啊?怎么不说了?”
他忍不住扑哧一笑,道:“看把你急的!原来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啊?”她一听,脸立刻红了,红得就像街边檐下的那盏红灯笼。
若是可以,多想再和他说一次那样的情话,和他再许一次那样的山盟海誓啊。她其实很想向老天再多赊借一点时间。若是多一年,那她便可以等到来年腊梅花开,和他共看一次。若是多一天,那她至少还能与他赏一次日月晨昏。若只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