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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就说要过来接您，已经在门口等您两个小时了。”

“您回家等我一样的嘛，我下班回去看您。”

老太太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才不回去，他们那几张老脸有什么好看的，早看腻歪了，我乖孙多漂亮，看着就高兴。”

林斯理眼眶发热，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讲，自己已经在办离婚，以后就不是周家的人了。

周家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奶奶了。

算了，吃完今天这顿饭再跟她讲吧，奶奶刚回来，别搅和了团圆的兴致。

车开到周家老宅，家里上上下下都已经在候着了。

林斯理扶着老太太走进门，客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周豫和周晟安都在。

周家很重孝道，老爷子去了之后，家里就是老太太说了算。

别看周启禛是周氏集团掌权人，亨泰银行的财富不可估量，他轻轻跺一下脚，整个霖城都要抖三抖，但回到家，在老太太面前也是挨训的份儿。

在家里干着急半个下午的凌雅琼叹气：“妈，您的飞机不是早就落地了，怎么这会才回来？”

老太太高高兴兴拉着林斯理：“我接小熙下班呢。”

周豫的目光慢慢悠悠地掠过林斯理的脸：“架子挺大，还要奶奶亲自接你。”

周启禛道：“让周豫去接小熙就行了，您怎么亲自去了。”

“我接我孙女，要你管。”

她就是个老小孩，周启禛被怼得无奈。

周豫道：“她是你孙女，我是你孙子，乱伦呢在这。这秘密可别说出去让人家知道，以为我们周家都什么人呢，玩这么热闹。”

一家子里出了个混不吝的，他刚说完，就被三个人同时瞪了一眼。

凌雅琼斥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

周启禛沉下脸：“没规矩！”

都用不着林斯理骂他了。

偏老太太最吃他这套，嘿嘿乐了起来，伸手作势打他：“你这小兔崽子，跟我去普陀山吧，看菩萨不收拾你。”

周豫也不躲，懒洋洋站着让她打了一巴掌：“他收拾我干什么，我多孝顺，天天祈祷您长命百岁呢。”

凌雅琼说：“小熙，陪你奶奶回房间换身衣服，出来吃饭。”

“好。”

林斯理扶奶奶回房间，老太太让林斯理帮她挑衣服，又嫌衣柜里的旧衣服不好看：“这款式都过季了，今年不流行。”

“还挺臭美。”周豫倚在门口，“不然把你孙女的花裙子拿来给你穿？”

林斯理真不知道都是吃同样的粮食，大哥沉稳持重，怎么养出来他这么一个不正经的。

“我没花裙子。”

“那没办法。”周豫一副爱莫能助的口吻，“你孙女还没你时尚。”

林斯理：“……”

她怎么就不时尚了？

旁边给老太太找衣服的赵姨笑得肩膀直抖。

老太太也笑，赶他：“你出去出去，我们小姑娘挑衣服你也看，臭不要脸。”

好不容易选好一身满意的，赵姨在里面帮老太太更衣，林斯理把刚刚拿出来的衣服放回衣柜。

出来的时候，周豫正在门口打电话，叫人送当季新款的衣服过来。

林斯理开门出来，他瞥来一眼，讲完电话后，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挂断。

林斯理经过他身边，他幽幽的眸光盯着她：“就你会挂电话，你上辈子是挂面？”

“……”

真记仇。

林斯理本来已经要走，又转身道：“离婚的事，你自己跟奶奶说吧。”

周豫双手插进兜里，背靠着门，掀起眼皮：“小算盘打得挺好，恶人都让我来当。”

“恶人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林斯理说，“奶奶那不说清楚，你怎么跟江楠订婚？”

周豫眉心一拧，语气不明：“谁跟你说我要订婚了。”

“大家都在说。”

“大家是谁，报个名字我听听。”

看她说不出来，周豫哂了声：“我婚还没离干净，订什么婚？一夫一妻制现在都束缚不了我了是吗。我怎么那么能耐呢。”

“……”

“天天上班不专心工作，净在那刷不入流的八卦小新闻了吧。”

订没订，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林斯理扭头往外走：“你也知道你不入流。”

周豫被气笑，慢腾腾跟在她身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跟你学的。”

“我可没教过你。怎么，你跟我接吻传染的？”

林斯理脚步忽然刹住，周豫跟着停下，抬眸。

江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正跟凌雅琼讲自己修复手术的细节。

周豫最后那句话两人显然也听见了，江楠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下，凌雅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第54章 再委屈你一段时间

周豫说：“你今天不是做手术，不在医院待着，跑这来干什么。”

“我来看奶奶啊。”江楠看向林斯理：“斯理，你也来啦？”

语气好像林斯理不该来似的。

今天奶奶回来，周家的家宴，她出现在这，俨然已经进入周家未来儿媳妇的角色了。

反倒是林斯理，现在的身份似乎才应该感到尴尬。

林斯理表情淡淡的：“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一个过去式，一个未来式，反正都不是现在式，谁比谁高贵。

江楠似是有些无措，看看凌雅琼：“阿姨……”

凌雅琼神色不快地教训林斯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以前寄人篱下，受着周家的恩惠，凌雅琼怎么教训，林斯理都受着。

但现在不是了，她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所以也不再一味忍受。

“您并没教过我什么。”

周豫挑了下眉，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向林斯理。

凌雅琼根本没想到她会顶嘴：“你说什么？”

林斯理从小是赵姨带大的，凌雅琼对她诸多挑剔，但从未教导过她应该如何做。

她语气不急不躁：“如果您觉得我是您教导出来的，那在评价我没教养的时候，骂的不是您自己吗。”

周家家风颇正，不像其他一些豪门，表面光鲜，底下多的是龌龊。

周启禛虽然忙于工作，但从不沾染什么陋习，周晟安和周豫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对凌雅琼都十分尊敬。

她就只在婆婆那受过一些气，老太太又常年住在普陀山上不回家，周家上上下下，就没人敢这么怼她。

凌雅琼脸色都不好看了，偏偏林斯理的话让她没法反驳。

周豫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饶有兴致地问：“这也是跟我学的？我可没顶撞过妈。”

凌雅琼的气倒是被他岔得消了些：“你顶撞得还少吗？就你最混。”

就在这时，老太太被赵姨搀着从房间出来。

“奶奶~”江楠马上扬起笑脸，甜甜地叫了一声，“您可算回来了。”

老太太瞧见她，并不高兴：“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我好几年没见您了，听阿姨说您今天回来，本来还想跟周豫去机场接您呢，可惜我下午要做手术去不了，心里一直想着您呢，一做完就赶紧过来了。”

江楠很懂得怎么讨长辈欢心，笑容乖巧，不仅一点都没有局促，还很会邀功讨宠。

“有什么好见的。”老太太一点面子没给，“你这孩子打小就不招人喜欢，我可不想见你。”

江楠有点笑不出来了。

任谁热脸贴了冷屁股，当众被这样怼得不留情面，都下不来台。

凌雅琼赶忙圆场：“妈，楠楠也是一片孝心，腿上伤还没好呢，就急着过来想看看您。”

“伤没好就好好养伤，我又不是药，看我能看好？”

老太太一个长辈，原本也不会当众给一个小辈难看，她非要自己往枪口上撞。

周豫周豫的，当着林斯理的面，说给谁听呢？

她这把岁数了，千年的狐狸，跟谁面前玩聊斋呢。

“今儿个是我们家的家宴，一家人说话，不兴外人在场。”老太太直接放了话，“派辆车送她回家去吧！拿点我的深海鱼油给她补补，别让人说我们周家不懂礼数。”

到底是谁不懂礼数，就差明说了。

人家的家宴，你一个外人跑来瞎凑什么热闹，吃点鱼油补补脑子吧。

江楠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难堪，整个人窘迫得不行，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豫。

“看我也没用。”周豫事不关己地抄着兜，“这家里现在没有一个我能惹得起的，路边的狗都能冲我吠两声。”

“……”

最后是凌雅琼亲自把江楠送了出去，宽慰了两句。

“老太太性子就这样，我也没少受她的气，不是针对你。她身体不好，周豫跟斯理的事她还不知道，这关头你的确不该来。”

“对不起阿姨，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就是想着太久没见奶奶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不喜欢我。”

江楠心里再不开心，这会也得装出大家闺秀不介怀的样子，苦笑着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