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言季明殊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周崇言季明殊阅读无弹窗)周崇言季明殊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周崇言季明殊)
最后她回头冲老将叮嘱:“您对幽城到冀州的小路最熟悉,我的马脚程快,您骑它去找援兵。”
话落,一直跟着她的赤兔马却嘶鸣一声,低头舔舐她腰间的血,双眼含泪,怎么也不肯离开。
季明殊眼眶一热,忽得有些压不住哽咽。
她抬手,抚摸着赤兔马的脑袋
“乖,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好好把人带去给周崇言,我等你和他一起来接我。”
赤兔马却好像听懂了。
它长鸣一声,竟然主动冲老将跪下前腿,一边嘶鸣一边迅速载人离去。
季明殊的泪终于忍不住滚下。
其实她知道,不到三百的兵力对站八千,自己这回怕是等不到赤兔带着周崇言来了……
可她依旧没得选。
她举起利剑,沉声高喊:“将士们,随我一道和南蛮决一死战!”
这夜的风,格外的冷。
一支支利箭雨从耳畔呼啸而过,季明殊身边将士一个个死去。
就连清月北染上了紅色。
黎明终于渐渐到来,可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城门下,只剩季明殊一个。
她凝着越靠越近的众多南蛮人,脑海一一闪过周崇言的冷漠绝情,周老太君的逼迫鄙夷,和阿娘的疯狂憎恶⋯⋯
她这条从出生就不被祝福的烂命,费心的讨好这,讨好那,可最后还是无人在意,还是被嫌弃。
她爱的人,都恨不得她死。
这次,他们终于如愿了。
也好……
握剑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发颤,但季明殊却还是挺直腰背孤守城门,血水浸透了衣襟,从衣摆滴答滴答滚落,没入雪地。
脚边,是一地的尸骸,堪比地狱。
敌军这次包围上来,却没有进攻,南蛮首领从人群走来,
“我知道你,季明殊,一个比男人还厉害的谋士,你就不怕死吗?”
“当然怕了。”
季明殊冷冷盯着对方,此刻,她其实已经到了极限,看不清东西了。
“怕,就降了吧。”
谁知,季明殊却忽得笑了。
血泪滴答滴答落下,她笑的很明艳,却莫名悲呛,提剑最后上前一砍!
“可是——我一想到我这条贱命根本没有人在意,我就又不怕了。”
“噗嗤!”
兵刃集集刺下,血色漫天——
……
冀州军营,周家军大捷而归。
季明殊等不及医治还流血的胳膊,就欣喜找上周崇言:“夫君,这次大捷我立了首功,今年我能有资格跟你回府过除夕了吗?”
话落,一步之遥的男人忽得冷淡睨来:“和离之事,考虑得如何了?”
笑意骤僵,季明殊有些无措:“夫君……”
以往每次出征归来,他都要这么问上一句。
只因为他娶她,不过是她三年前救了他一命,周家祖父逼迫他报恩而已。
可这次她斩杀了敌军的将领,他曾说,取得这样功劳的人都可以跟他提一个要求,他一定会同意……
沉默间,冷意更甚。
“咔哒!”
周崇言取下佩剑,随之而来是冷如冰刃的警告:“没有其他的事,就退下去。”
“还有,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在军营,只有将军和副将,没有夫妻,你若是再叫错,那就别待在周家军了。”
季明殊心口又是一刺,不敢看男人冷酷的眼,落荒而逃。
于她而言,周崇言是名门之后,是天上的月,而她却是个连亲生母亲都厌恶的奸生子,跟他成亲是她高攀。
所以夫妻三年,哪怕他从不碰她,不承认她,她也没有怨。
只是竭尽所能跟在他身边,帮他,陪他,只希望有一天,他的眼里也能有她……
“驾!”
熟悉的轻呵拉回季明殊的思绪,她抬头望去,只见周崇言换上的月白便服,骑马离开军营。
男人挺拔高大,俊朗如琢,擦肩而过,他唇角含笑的模样,她只在梦里见到过。
季明殊怔愣,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不成想,竟然一路跟到周府门口,门口等待的一个穿荷色衣衫的女子很快迎上来,紧紧抱住下马的周崇言。
他没有推开,亲密的一幕刺得季明殊心脏骤疼。
狼狈间,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和女子对上:“季明殊,你怎么也来了?”
不等她反应,对方蹙着细眉走过来,一副为难的模样:“三年前,扰乱了你的婚仪是我不对,但你应该知道,这除夕喜庆的日子,你这样身份的人是不能进周府的。”
季明殊不由勒紧缰绳,心中气血翻涌。
此人是沐梨,周崇言的青梅竹马。
三年前婚礼前夕,沐梨忽然出现,当众揭发她是父不详,娘厌弃的低贱奸生子,搅黄了她的婚礼,周崇言只用一顶小轿将她迎进门。
将军夫人,入门悄无声息,连一个小妾都不如。
“呼——”
寒风更加凛冽,冻住了季明殊眼角的湿润。
她缓缓望向周崇言,压着心涩问:“她……便是你执意要和离的理由吗?”
周崇言抬眸扫了她一眼,一双清亮的丹凤眼没有太多情绪。
“季副将,你逾越了。”
一句副将,如距山海,狠狠刺中季明殊的心。
还不等她缓过来,头顶又砸下男人冷酷的一句:“身为副将,竟私自出营?立即回军营领二十军棍!”
话落,男人毫不犹豫转身,走进了屋。
季明殊站在冷风中,凝着周府贵气的大门,是不是她这种卑贱的野草,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认可?
心口好像裂开巨大的洞,被冷风灌地生疼。
她浑浑噩噩上马,折身回军营。
一路走出城门,身后,除夕夜的冀州城万家灯火,阖家热闹。
唯有她,没有人要……
她下意识拉紧纤绳,加快速度想要逃离。
可就在这时——
“嗖!”
天边一支冷箭破空,直直朝她心口射来!
第2章
“刺啦——”
利箭迅猛贯穿季明殊的胸膛,剧疼烧得她眼前骤黑!
“不好,有敌袭!”
她咬牙忍着疼,用尽全力牵住坐骑马头:“赤兔……载我返城,禀报将军……”
“咴咴!”
“哒哒——”
通人性的赤兔马鸣叫折返,季明殊却渐渐失去意识。
……
昏昏沉沉。
季明殊仿佛又回到了洞房花烛那天,周崇言踏进婚房,盖头都没掀,却砸碎了周祖父赐下的鸳鸯玉佩——
“你我本无情,婚约不作数。若是日后你觅得如意郎君,我会放你离去。”
言罢,他转身就走。
“……夫君?”
“夫君!”
像无数次夜晚那样,哪怕知道此时是做梦,她依旧追出了门,门外大雾,寒气缠绕的她几近窒息。
“夫君……崇言,别不要我!”
“醒了就把药喝了。”
轰然一下——
梦境被刺碎,季明殊骤然惊醒,对上心心念念的人。
“崇……言?”
怎么会看见他?自己是还没梦醒吗?
却见男人寒着脸把药碗朝前一递:“怎么?还想我喂你?”
刺鼻的苦涩终于把季明殊拉回神,她慌张起身接,却扯得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见状,男人脸色更是冷酷,像是不满她的娇气。
“不遵军令,私出军营,还在冀州城门口差点被南蛮人缴命!周家军威名都快被你丢光了!”
心口一颤,比利箭穿胸还疼。
不等她开口,男人却抬手拿走枕边的‘副将’腰牌,负手起身:“副将之职你不用担任了,呆在这好好反省。”
语毕,男人拂袖离开营帐。
“啪嗒!”
厚重的门帘砸下,恍然敲在季明殊的心口,干涩发疼。
从头到尾,他都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可当初处置逃兵,他都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