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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程府。

刚走出几步，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孟晚晚抬头就见迟云钰骑着马，停在自己面前，神情冷峻。

“谁准你私自离开？”

孟晚晚身体一僵，望向他：“我为何不能离开？”

迟云钰见她最近一次次反驳自己的话，不由得捏紧了马背的缰绳。

他看了眼不远处程子募的住处，声音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孟晚晚不愿他多想，轻声回：“没什么。”

迟云钰却感觉她在刻意隐瞒什么，他不由想到之前程子募看孟晚晚的眼神，心底烦闷。

他俯身，一把将孟晚晚抱起，两人同垮在马上。

“以后未经本王允许，你不得再来这里。”

回到府邸。

迟云钰将孟晚晚直接带回了自己的明德院，关在一处偏房内。

临走前，他温声说：“本王都是为了你安危着想，你切不可再惹本王生气。”

孟晚晚听着他温和的嗓音，但无半丝情意，心底不由发凉。

她的方离何时成了这样？

……

接连几天，迟云钰都没有回府。

大婚前一天，迟延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孟晚晚听丫鬟们交谈，得知迟云钰是亲自去城外捕捉活雁去了。

活雁为聘，孟晚晚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迟云钰未对她如此用心过……

孟晚晚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被北风吹得四散凋零的残叶。

她打开房门走出去，想要透透气。

然而刚行至后花园，她的目光怔住，就见迟云钰携着一女子朝自己走来。

远远看去，那女子身着芽黄闪珠缎裙，一举一动透着青春。

孟晚晚不愿看这些，转身正要离开。

可下一秒，就听那女子开口：“方离，她怎么还活着？”

孟晚晚闻言愣住，转身，正要问她此话何意。

然而在看清女人的脸时，她瞳孔骤然一缩，眼底满是震惊！

这不就是曾经自己的脸吗？！

第四章 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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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晚一张脸霎时苍白一片。

这时，迟云钰温声对身边女子道：“元柔，你先回去。”

元柔闻言，俯了府身，轻蔑的看了眼孟晚晚，转身离开。

孟晚晚看着女人的背影，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管是穿着、打扮、亦或是走路姿势都与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的眼底一阵刺痛，转头看着面前的迟云钰，声音发颤：“她是谁？”

迟云钰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轻抚摸她的脸，柔声道：“不管她是谁，只要本王在，就不会让人伤害你。”

他的声音温柔，然眼中却无半分情意。

孟晚晚心逐渐凉了下去，她仰头看着迟云钰忍不住问：“王爷，你心悦我吗？”

听到这话，迟云钰眉间轻蹙，他缓缓放下手：“你要懂事。”

孟晚晚眼尾霎时间变红：“你骗我。”

她转身，眼泪落下，背影狼狈。

……

孟晚晚不知道是怎么走回院子的。

回到内室，她独坐铜镜前，看着里面陌生的一张脸。

又想到后花园里，那个叫元柔的陌生女人。

家里只有自己一女，这世间上怎会有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之人？

自己的脸是师父换的，可师父绝不会将自己的脸换给别人……

看来显昭国能够换脸的，不止师父一个。

“吱呀——”

房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

孟晚晚扭头，就见不少丫鬟手上拿着托盘，上面摆放各种奇珍异宝，走进来。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迟云钰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屏退了所有人。

“这些都是给你的，喜欢吗？”他温声问。

孟晚晚看着桌上放着的各种华贵珠宝，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知道，迟云钰不是个会讨女人开心的人。

想罢，她仰头看向迟云钰，苍白的唇微启：“王爷为何要送我这些？”

迟云钰来到她的面前，嗓音低沉。

“晚晚，我需要给元柔一个尊贵的身份。”

孟晚晚望着他的目光霎时黯淡无光，喉咙干涩不已。

“所以王爷您曾说爱臣妾是假，让臣妾暴毙也是假，只有想换臣妾的脸是真，对吗？”

她一字一句问，声音哽咽。

迟云钰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尖一颤，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本王欠元柔！”

闻言，孟晚晚眼眶泛红，她强忍着泪，看向外面凋零的落叶。

似是问他，又似是自言自语。

“那你就不欠臣妾吗？”

迟云钰见她脆弱的模样，不由烦闷。

“你放心，虽是娶元柔，但她的身份依旧是你！”

孟晚晚听到这话，才惊觉她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自己的夫君。

狂风吹动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

丝丝冷意穿透过了炭火，直达全身，孟晚晚只觉越发寒凉了。玛丽独家整理

她缓缓起身，朝着迟云钰俯身参拜。

“王爷，臣妾不欲为妾，也不会让人冒名顶替我身份。”

迟云钰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此话何意？”

孟晚晚空洞的眼眸望着他：“臣妾要将自己的脸换回来。”

第五章 换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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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顿时一派寂静。

半响，迟云钰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可能。”

话落，他“嘭”的一声摔门离去。

……

夜色渐深。

昏暗的烛火在空寂的房间内静静燃烧，直到熄灭。

孟晚晚呆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窗外天色慢慢变亮，她脑中全是迟云钰最近所做之事。

望向镜子里自己如今的脸。

她仿佛还能忆起，五年前，迟云钰对刚经历换脸之痛的自己说。

“你放心，此生，本王都不会负你。”

孟晚晚喉咙满是苦涩，她抬手缓缓摘下发髻中的银簪，朝着自己的脸而去！

鲜红温热的血液，似水珠缓缓落下。

她想往下划，脑海中不觉浮现出身形佝偻的爹爹，顿时清醒，止住了手。

这张脸还不能毁，她要等师父把自己的脸换回来，而后好在爹娘跟前尽孝。

清晨的光线透进来。

丫鬟推门进来要伺候，就看到这一幕。

吓得忙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丫鬟就要给孟晚晚止血。

孟晚晚却偏头躲过，将簪子抵在了喉间，看着她说：“我要你去帮我办两件事。”

丫鬟背上猛然生出一层薄汗，不敢吭声。

“一是去告诉王爷，我要见我师父，如果他不答应，你就对他说第二件事，让他赐我一条白绫。”

丫鬟听着这话，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怕孟晚晚出事，只能应声去办。

……

未时日中。

程子募果然被请来了府邸。

孟晚晚看见他，眼眶一热，声音哽咽：“师父，我错了。”

程子募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当初为师便告诉过你，世间情爱皆无常，但你偏偏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