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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诗鸢一想,这也是个法子。
至少能让在屋外待着的丫鬟婆子知道她在屋里做什么。
于是她就翻开书,读了起来。
顾诗鸢的声线轻柔,吐字又清晰,萧凛寒听着觉得很是享受。
但顾诗鸢读得又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她有时会遇着不认识的字,有时又会遇着不懂的词,可每每在她卡壳的时候,萧凛寒总能接上她的话,并为她解释一番。
顾诗鸢就会趁机往下追问。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自鸣钟很快就指向了亥初。
顾诗鸢正斟酌着是不是该就寝了,却听得有人突然来报:“宫里来人了。”
“莫慌,可能是皇上听闻我受了伤,派了人来探视。”萧凛寒就安抚着顾诗鸢。
然而就在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就听得外面有人道:“朕瞧着这园子打理得还不错,比朕上次来时漂亮多了。”
另一个声音就应和着:“皇上上次来的时候正是隆冬时节,那些花花草草都光了杆子,自然不及现在这般葱葱郁郁。”
是承佑帝?
顾诗鸢就一脸紧张地站了起来。
萧凛寒则用眼神安抚着她,然后起身迎了出去。
顾诗鸢赶紧上前打了帘。
只是萧凛寒的脚还未迈出房门,承佑帝就带着人先一步进来了。
“叔父!您怎么来了?”萧凛寒俯身就要往下拜。
“免了免了!”承佑帝就笑着摇手,“朕今日听闻你在马场受了伤,本想使个人来看看,可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决定亲自来瞧上一瞧。”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伤。”萧凛寒就一脸轻松地笑着,“只是被狼爪子挠了一下,已经上过药了,三天就能好!”
“那就好!那就好!老奴就说宁王吉人自有天相,遇着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跟随着承佑帝一同前来的正是福公公,他就笑盈盈地接了萧凛寒的话。
说着,他的目光就投向了一旁站着的顾诗鸢,奇道:“咦,这丫头瞧着很是面生呀!”
顾诗鸢一听这话,就赶紧跪趴在地砖上:“奴……奴婢顾诗鸢,拜见吾……吾皇万万岁……”
“哦?你新收的丫鬟?”承佑帝就看向了萧凛寒。
“是!”萧凛寒打量了顾诗鸢一眼,回话道,“此次侄儿在马场受了伤,身边只有她在,是她尽心照顾了侄儿一晚,侄儿见她很是不错,便把她提到身边来当差了。”
承佑帝就赞许地点了头,看向了顾诗鸢:“你起来回话吧!”
顾诗鸢就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
福公公瞧见了,不免笑道:“你这丫头慌什么?皇上又不会吃了你!”
“是……是奴婢没见过世面,第一次面见真龙,怕自己福薄缘浅,受不住。”顾诗鸢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承佑帝听了就哈哈大笑。
他登基后的这五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他为真龙。
“你是叫惜弱?怜惜弱小的那个惜弱吗?”承佑帝就对她产生了些兴趣。
“不……不是……奴婢的名字是取自‘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中的兮若……”顾诗鸢就摇了头回答。
“哦,取自《洛神赋》。”承佑帝就笑得如沐春风,“顾诗鸢!朕记住这个名字了!你只要尽心服侍宁王,将来朕也必不亏待于你。”
第42章 他要徐徐图之
承佑帝在琅褔苑坐了小半个时辰才走,走的时候,顾诗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背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
萧凛寒得知后,就打趣她:“瞧你这点出息!哪有这么可怕?”
“那可是皇上!九五至尊啊!”顾诗鸢就很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衣裳,在这种初夏夜,半湿的衣裳贴在身上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如去洗洗吧!”萧凛寒就带着她去了设在东梢间的净房。
在顾诗鸢的认知中,净房都是设在角房、偏屋等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可没想萧凛寒竟将一间正屋改成了净房。
一过槅扇门,就是座落地的绣花屏风,绕过屏风,发现东梢间分为了南北两间,靠南的这一间略小,东墙下摆了张圈椅。那圈椅的坐面上挖了个葫芦似的洞,一看就是给人如厕用的。圈椅的左右摆着一高一矮两个四方几,矮几上置着铜香炉,而高几上则摆着一盆枝条往下垂的金枝玉叶。靠北的那间则比靠南这间要大得多,正中放了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下铺的都是刷过桐油的木条,一瓢水泼上去,丝毫不会在木条上停留,全都顺着木条间的缝隙渗了下去。
而最让顾诗鸢新奇的是墙上留的两截装了木筏的小铜管,在空无一物的墙上,显得特别的打眼。
“这儿和小厨房只有一墙之隔,铜管的那头连的是小厨房。小厨房里一直烧着热水,只要一开这木筏,就会有热水流出。”萧凛寒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左边铜管的木筏,热水就从铜管里汩汩流出,正好落在那大木桶里,“若是觉得水太烫,转动这个木筏就有冷水出来。”
萧凛寒又转动了右边铜管的木筏。
然后他指了指靠墙的木柜子:“那里面有干净的衣裳和布巾,洗完之后,别忘了用帕子擦干净头发。”
说完这些,萧凛寒就转身出了净房,还顺带关上了东梢间的门。
顾诗鸢站在净房里,抬头看了看顶上绘着彩图的承尘,以及挂在四角上的羊皮宫灯,就在内心感叹:不过是间净房而已,却弄得这么讲究。
她看向了大木桶,不过这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接满了大半桶水。
顾诗鸢赶紧关了墙上的木筏。
她之前在大厨房里打过水,知道要打满这么一大桶水,至少也要来回跑上七八趟,更何况还要烧成热水,那就更费功夫了。
不过她还真没试过在这么大的木桶里泡澡,顾诗鸢的心里多少就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她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就泡进了桶里。
那水温刚刚好,刚一坐进桶里,顾诗鸢就觉得四肢百骸的毛孔都舒展开了,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就在她闭着眼睛躺靠在木桶里享受着这一切时,萧凛寒却在屋外敲响了门,顾诗鸢就惊得抓过了衣裳盖在了身上,可这样一来,她的衣裳也全都浸湿了。
“干……干什么?”她有些心虚地问。
“我刚忘说了,木桶旁的架子上有香胰子,换下来的衣裳可以塞到墙上的那个小柜里,会有人从墙的另一边取走衣服拿去浆洗。”萧凛寒就在门外道。
“知……知道了!”顾诗鸢赶紧应了,生怕自己的声音小了,萧凛寒就推了门进来。
听着顾诗鸢那有些惊慌的声音,萧凛寒便笑着离开了。
她的表现,比他预料的要好多了。
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惶恐与不安,这至少证明,她是信他的。
一想到这,萧凛寒的心里就感觉被填得满满的。
在净房里的顾诗鸢却拿着那块香胰子研究了起来。
她以前只用过澡豆,不像这香胰子四四方方的,还带着香味。
难怪她之前总能在萧凛寒的身上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香味,现在闻起来,好像就是这香胰子的味道。
顾诗鸢就带着一丝好奇,将那香胰子搓出了泡泡,涂满了全身。
顾诗鸢原本是不想换衣裳的,可现在因为衣服全湿,她就不得不开了萧凛寒的衣柜。
衣柜里放着的都是萧凛寒的贴身衣物,顾诗鸢就看得脸一红,胡乱抓了件中衣和中裤套在了身上,就走了出去。
萧凛寒的衣物对于顾诗鸢而言都太大了些,穿在她的身上,都宽大得像戏袍。
一直在西次间里等她的萧凛寒就放下了手里的书,拿起手边的干帕子罩在了顾诗鸢的头上,宠溺地笑道:“不是让你把头发擦干再出来吗?别以为到了五月就可以大意了,夜里的风一吹,一样会让你头疼。”
“还是我自己来吧!”顾诗鸢就伸手去接帕子,没想萧凛寒却把手抬得高高的:“绞头发可是个力气活,你确定一个人可以?”
顾诗鸢不确定。
因为她从来没在晚上洗过头发。
她只得乖乖地在临窗大炕上盘腿坐了,任由萧凛寒将她的头发分成一缕缕的绞干。
只是这样一来,她不免有些无聊,便打起了呵欠,头也变得越来越沉。
萧凛寒只得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没想她就这样靠着他睡了过去。
这丫头,怎么这么容易入睡?
上一次在茶馆也是这样靠着自己就睡着了。
萧凛寒无奈地笑了笑,见她的头发已被绞得有七成干了,便将她平放在了临窗大炕上,并帮她盖上薄锦被。
虽然他也怀念昨晚的温香软玉在怀,想将她抱进西梢间的卧房。可一想到二人如今的关系,将她安置在这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既将她留在了屋里,又不至于让她觉得太反感。
徐徐图之,欲速则不达!
萧凛寒就安抚着自己,捻熄了西梢间里宫灯。
顾诗鸢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在她的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
待她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大亮,屋外好似还能听到鹦鹉阿花那有些熟悉的叫声。
“兮若姐姐,你醒了!”小桃兴奋的小脸就出现在顾诗鸢眼前,“王爷说,以后小桃就在姐姐跟前当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