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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的爹娘在帮助我，我成功的逃走了。

我跑了很久很久，衣服被灌木丛刮破了，脸上和手上也布满了细密的伤口，我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天越来越黑了，我在一处破旧的城隍庙里落了脚，等明日一早，我便出发，即便是走，我也要去塞北，去找我的兄长。他柳家即便是一手遮天，也不能蔑视国法，随意杀害驻守塞北的将军。

“哟！好俊俏的小娘子！兄弟们今日有福了，哈哈哈！”

突然之间，一帮人闯了进来，个个身材魁梧，腰间挂着大刀，他们说着憋口的沧澜国语，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满是污秽之语。

“住手！”

“二弟，你可正是怂啊，不就是一个沧澜国的女乞丐么，让兄弟们解解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哥，临走之际，父王给我们交代过，一切小心行事，不可节外生枝。”

“啧啧啧，既然二弟是菩萨心肠，那今日便替兄弟们着想一番，如何？”

听着这群外邦之人的言语，我惊慌失措，紧紧的握着一根断裂的木棍，咬着唇，心脏砰砰直跳。

愿爹娘能保佑我，若不能自保，能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足够了。

“二弟，你整日里对父王唯命是从，尽干些溜须拍马的事，今日老子偏要这乞丐女，你又能如何？”

拓跋夜不信邪的盯着眼前惊慌且瘦弱的女子，浅蓝色的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记忆中的眼睛与眼前之人的眼睛反反复复的重合在一起，暗自窃喜。

这两双眼睛，是何等的相似。

可是，她是功臣贵女，为何会如此落魄？

“大哥！”

“孬种，滚！”

人高马大的拓跋昼，一把推开瘦瘦弱弱的拓跋夜，示意兄弟们动手，还不忘让人掰着拓跋夜的脑袋，让他好好干着，兄弟们是如何享用这个女乞丐的。

“你们想要干什么？这可是沧澜国，容不得尔等如此放肆！”

他们摩拳擦掌，嘴里叽里呱啦的，目光猥琐，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

我握着手中的木棍，呼吸停滞，慌了神。

“北夜国这是分不清天高地厚了么？在沧澜国肆意妄为，又想开战了么？”

柳怀瑾破门而入，身后跟着冷风和冷月，以及数十位身穿盔甲的士兵。

“你又是何人？”

拓跋昼握着悬挂在腰间的大刀，警惕的问道。

“她的未婚夫！”

柳怀瑾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无视方才还是极为嚣张的外邦人，目光之中喷涌而出的怒火，险些能杀死我。

“今日之事，还望北夜国能给沧澜国一个交代，企图凌辱功臣之女，莫非是觉得我泱泱沧澜国无人了？”

柳怀瑾弯腰将我抱在怀里，言语冰冷，且带着浓浓的杀意。

“此事自会给公子一个交给，还望公子息怒。”

拓跋昼话落，先前企图要凌辱我的那几个，便当了替罪羊，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而那位帮我说话的人，低着脑袋，我未曾看见他的容貌。

柳怀瑾不在理会，而是将我的脑袋禁锢在怀中，捂着我的耳朵，牙齿嘎嘣作响，全程黑着脸，不曾言语，快步带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5章囚禁

这一晃，便是三年，柳怀瑾将我养在雁落轩，三年未曾踏出这方小小庭院的大门。

三年之后，刚到及笄之年的女孩，也变成了十八岁年华的女子，越发的身姿娇美，亭亭玉立。

我也向他妥协了。

“柳怀瑾，我想去塞北了。”

在这三年，我如同养在金笼子的金丝雀一样，囚禁“雁落轩”在一方小小的庭院之间，抬头也只能看见小小的一方蓝天，说是巴掌大，也不足为过。

过着锦衣玉食，整日不是钻研琴棋书画，就是望着头顶稍纵即逝的鸟雀发呆。

“你想好了？”

这三年，柳怀瑾每日雷打不动的与我一同吃晚饭，我从刚开始的各种反抗，作妖，甚至是投毒，用碎瓷片割伤他的手腕，他依旧是一言不发，心平气和的同我吃晚饭。

“嗯，我给爹娘守了三年孝，愿爹娘在天有灵，不会怪怨我的不孝。”

我想飞出这囚笼，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即便是朝生暮死，也值了。

“不会怪怨你的，等我忙完了手上的事，我陪你去。”

柳怀瑾仅仅用三年的时间，便官至三品，而父亲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四品官员而已，伴君如伴虎，朝堂险恶，岂止是我一介女子所能明白的。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也要去？

“无妨，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被囚禁了三年，心中的仇恨也被消磨殆尽，在这小小的庭院之间，我有时会忘记我姓甚名谁，也会忘记当日的惨景。唯一有所留恋的，无非是每隔三月，便能收到兄长的来信而已。

不孝之女，江晚凝。

不想当囚禁在金丝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即便如浮游，朝生暮死，也值了。

“从桐城到塞北漠城，横跨三千里，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去的地方。”

窗外的月光，台上的烛光，映射在他的脸上。

他褪去了年少时的稚嫩，多了几分刚毅，眼眸之中的深邃，更是让人难以琢磨不透。

“我……”

三千里！

是啊，这对我一个弱女子，谈何容易。

这三年，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爹娘的墓地。

“好吧，我听你的。”

“快吃饭吧，日后，晚饭就不必等我了。”

“好。”

果不其然，第二日晚饭时间，他便托人前来，说自己有事在身。

没有他，我也乐得清闲，时不时捣鼓捣鼓我的行李。

这些年，他送我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我向来不曾用过，每日不是穿着样式简单的衣裳，就是用素雅的丝带将头发束起来，也不曾佩戴过任何的首饰。

我第一次吩咐青竹和绿荷，将这些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银票什么的，依次装起来，还不忘携带些上好的金疮药等各种药物。

毕竟是出远门，能带多少便带多少。

一连数十日，都不曾见过柳怀瑾的身影。

看着房子中大大小小的盒子，我又惆怅了起来。

“我原本是要去寻死的，为何要带这么些的东西？”

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变了！

我真的变了……

一阵喧哗的吵闹声，打破了这所庭院的宁静。

"回姑娘，是苏小姐。"

青竹和绿荷脸色惨白，神色慌乱，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

"你们快起来，有事慢慢说。"

听到苏小姐来，我顿感不妙。

一年前，柳怀瑾拒绝娶自己的表妹苏雨柔，而苏雨柔一怒之下，便闯到庭院中来，想要瞧瞧柳怀瑾金屋藏娇之女。

当日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大，却也被柳怀瑾知晓了。

庭院里的丫鬟小厮，除了青竹和绿荷，听说个个挨了板子，赶出府去了。

今日，她又来了。

“江晚凝，这金丝雀的日子，可还习惯？”

此时的苏雨柔，没有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模样，言语之间，满是尖酸刻薄。

“有劳苏小姐费心了，不知今日苏小姐来，是有何贵干？”

桐城谁不知，江家遗孤，被柳家公子养在府中，不见天日。

各种流言蜚语，怕是早已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