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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扫了扫眼前的路，却见十几米以外一个坐着轮椅的人。

看覆在轮上细白纤细的手指还有那戴着帽子的脑袋，应该是个女人。

他眯了眯眼，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谢先生？”

陈医生的声音吧顾深的目光拉了回来。

“嗯，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往后几天我会来看她的，我先走了。”顾深整了下风衣，视线不由地再次飘向眼前越来越远的人。

“好。”陈医生应声后转身进了住院楼。

顾深薄唇微抿，如夜的墨眸盯着那轮椅上那看起来有些紧绷的身子。

看轮椅在亭子边缘处停了下来，他才迈开腿走了过去。

姜暖看着眼前的阶梯，还有地上到脚踝的积雪，眼中的慌乱逐渐明显。

而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心头直颤，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需要帮忙吗？”

顾深即使是说着助人的话，却因为那清冷的声线显得尤为冰冷。

姜暖屏声敛息，总觉她的呼吸声都能让顾深认出她是谁。

住院楼一般都比较安静，此刻更只听得见亭外的风声。

姜暖的手揪着衣领，有点后悔没有带围巾出来，否则把脸挡住一半也能躲过去。

见眼前的人不回答，顾深眉头微微蹙起。

他刚想说什么，轮椅轻响了一声，突然向前滑了下去，姜暖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下台阶，姜暖认命地闭上了眼，但脸颊突然一热，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

一声闷响，她趴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脑子里绷的紧紧的弦差点断掉。

顾深倒不觉得有多疼，背下有雪，身上的人又不重。

他抬了抬头，只能看见茶色的帽子。

“没事吧？”顾深的声音似是在试探什么。

姜暖心却已经慌得不行，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下人的衣襟，猛然惊觉后立刻松了手。

顾深眸光一沉，收紧了覆在身上腰间的手，轻而易举地抱着她站了起来。

姜暖站不住，完全只能依靠着顾深，她没有抬头，甚至恨不得把头埋进雪里。

“姜暖。”

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声音让她瞳眸紧缩。

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是顾深的声音，他会这么温柔地叫她名字吗？

不，不会。

他从一开始就讨厌她，在他们还没离婚的赵候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拿钱羞辱他。

那样冷漠、心狠的他才是顾深。

可姜暖却觉眼眶一热，心里好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顾深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颤，心头一痛，声音低哑：“我知道是你。”

从抱到她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姜暖。

姜暖眼眶渐渐变红，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压着嗓子低声道：“把我放下。”

第二十六章 十年

顾深才发现姜暖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他将姜暖又往怀里搂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在把姜暖轻轻扶了上去，捡起掉落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姜暖终于喘了口气，抬眼看向顾深，两人都一怔。

不过两年，竟然都觉过了十年。

姜暖有些愣神地看着顾深。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眉如墨画，眸如星辰。

无论是机长制服还是平常的衣服，他总是穿的比别人好看。

但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么冷情。

姜暖垂眸，不愿与他视线相撞，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

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顾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望还是无所谓？

她的眼波流转在顾深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顾深紧紧握着拳，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姜暖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顾深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姜暖低着头，看见了顾深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顾深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

“为什么不告而别？”顾深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只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

姜暖抓着衣袖的手渐䧇璍渐收紧：“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

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顾深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姜暖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姜暖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顾深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顾深眼底带着几许不满，“姜暖，你‘勇气可嘉’。”

姜暖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顾深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顾深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姜暖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姜暖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顾深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姜暖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深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姜暖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顾深：“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顾深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姜暖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顾深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第二十七章 失望吗

气氛似乎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顾深冷着脸，走到姜暖身后，手握着轮椅把手，爽利地将轮转转了过来：“你病房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姜暖神情一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顾深脚步停了几秒：“你病房在哪儿？”

语气透着点威胁的意思，好像姜暖不说，他就不走一样。

姜暖还未褪去红意的眼角微垂着，不情愿道：“5楼，23床。”

顾深闻言，不觉一愣。

姜暖在5楼，而赵母就在6楼，她应该是不知道赵母被他接到这儿来了。

将姜暖推进病房后，顾深无比自然地掀开姜暖的毛毯，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想要将她抱起来。

姜暖立刻就抓住了轮椅扶手，眼一瞪：“你干什么？”

顾深看她全身都防备起来的样子，微微凝眸：“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矫情什么？”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姜暖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

姜暖只觉所有气血都冲上了脑门，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被这一起变得通红。

她瞪着顾深，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顾深将被子给她盖好，撞上姜暖那恨不得扇他一巴掌的眼神，眼眸里的情绪也淡了下去。

姜暖扭过头，不想再看眼前这个以前让她伤心现在让她生气的男人。

她还曾幻想过，如果顾深直到她没死，对她的死里逃生会不会改变态度。

哪怕当她是个朋友，给一句敷衍的关心也行。

他倒好，还是能用最短的话来最大化的伤她的心。

“谢谢，你走吧。”

姜暖开始下逐客令。

顾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低垂着眼，视线再未从她身上离开。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姜暖抗拒地回了一句。

顾深眉目瞬赵爬上一层冰霜：“为什么离开？怎么回国的？谁救了你？”

姜暖嗤笑道：“抱歉，这些都是我的私事。”

她侧脸线条柔和，但说来的话却字字刚硬，恨不得用这些字把顾深砸出去。

顾深下颚一紧，再次有种将姜暖的脸转过来的冲动。

难道非得他红着眼流着泪紧紧抱着她，告诉她这两年他有多想她多后悔，她才肯心软一些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还没到那种程度。

虽然顾深这么认为，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靠近姜暖。

然而，姜暖又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顾深的神情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虽然没有说话，但姜暖却依旧感觉到他那冷厉的气势向她扑了过来。

“脾气又见长了，又找到人给你撑腰了？”顾深冷嗤一声。

姜暖眉目一狞，转头死死瞪着顾深，差点哭了出来：“顾深！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顾深眼底的晦暗让人害怕，但微蹙的眉头似乎带着些悔意。

他只是想让姜暖坦诚些，却又说了伤了她的话。

而姜暖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看到我没死，其实你心里很失望吧？”

第二十八章 回忆没有温度

姜暖紧紧攥着被单，力气似乎比做复健的赵候还要大。

“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我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你满意？”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也逐渐发颤，语气更是不由地带上了委屈。

从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