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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是凤族长公主，那你告诉我，凤族为何要将你除名。”

除名和驱逐在凤族并不一样。

除名是凤族根本不承认对方是凤凰，而驱逐只是将对方从凤族领地驱逐出去，但依旧承认对方的凤凰身份。

当年凤族二长老替换何明悦也不过是被驱逐出凤族。

“你是我雷神的妻子，若非你身份有异，凤族怎么可能将你轻易除名？所以当年凤玄阳根本不是在凤族内找的小凤凰替代何明悦，对吗？”

殿外突然一个响雷，炸的寻璃一抖，让她忍不住抱紧双臂。

文暮呈的声音却依旧不急不迫地响起：“所以，你就是谁呢？”

第五十三章 玉面狐狸

雷神殿外电闪雷鸣。

殿内的光线也些忽明忽暗。

寻璃的心好似沉浮在无尽的海上，明明奋力求生，却一次次被海水浇灭希望。

“我是谁？”

寻璃的声音轻忽的几不可闻，然而转瞬又目光灼灼地盯着文暮呈痴痴的笑。

“殿下，我是你的妻子啊，我还能是谁呢？”

文暮呈一声嗤笑，殿外的天空阴沉一片，空气中都是压抑的情绪。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文暮呈看着她面无表情，“能在凤族伪装长公主五百年而不被发现，除了凤玄阳的帮助，想必你自己的幻术定也惊人，那我就看看你这幻术究竟有多厉害。”

文暮呈动作缓慢地打出一道神决，然后将神决打在寻璃身上。

寻璃目光惊恐，大喊：“不要！”

自古幻术怕惊雷。

雷系法术能破一切诛邪并非虚言，文暮呈作为雷神，从来不缺雷系法术。

从前不过没想到，凤族也有人胆敢冒出。

被文暮呈一道神决打在身上，寻璃一声惨叫，然后原本笼罩在其本体上的重重迷雾消散不见。

一直白色的玉面狐狸出现在文暮呈的神识里。

狐狸？

文暮呈心中大惊，面上的自嘲意味更是浓厚。

他居然被一直狐狸耍的团团转。

从前，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从来就没那探究过笼罩在寻璃神识上的迷雾究竟是什么？

幻术骗人容易，但要骗过仙神却不容易。

仙神识人出来面容，更重要的是神识。

天界仙神不管是否以人身出现，只要一看神识便可知道本体到底是什么。

之前文暮呈看到寻璃神识上的迷雾只因为是凤族对子嗣的保护，却没想到……

“你一直在哄骗本殿？连身份都是假的，你究竟瞒着本殿多少事情？”

寻璃被文暮呈强大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步步往后退，泪痕布满了整张脸，但还在不断摇头。

“不是的殿下，不是的，我怕你觉得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我怕你因此不爱我。”

文暮呈想了想突然说道：“你不是怕配不上我，你是怕没有资格做我雷神的妻子吧？”

他是天帝第六子，又是雷神，掌天地司法，身份贵重。

若从一开始知道寻璃是一只玉面狐狸，就算她真的怀有她的子嗣，天宫也不会认可她做他的妻子。

就连他自己，若知道她不过是一只狐狸，即使有再多的愧疚也不可能娶她。

“既然你只是狐狸，那什么梼杌所伤就更不可能，所以这些也是谎言，背我出蛮荒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何明悦，对不对？”

梼杌乃上古四大凶兽之首，就是自己对上都未必能讨好，一只修为低下的狐狸又怎么能带她从梼杌手上逃生。

所以身为凤凰的何明悦才会在背他出蛮荒后，被梼杌的伤折磨千年，最后甚至陨落。

若不是瑶池涅槃重生，这世间又哪里有第二个何明悦。

被逼迫的已经显出本体，寻璃就知道自己雷神妻子的身份大抵也保不住了。

机关算尽却依旧一无所有。

第五十四章 一切都是假的

一想到此，寻璃心里就烧起浓烈的不甘心和愤怒：她不好过，凭什么要让其他人好过。

“殿下都已经在心里给我定了罪，如今我说什么还有用吗？”寻璃笑了笑，目光略带挑衅的看着文暮呈，“或者殿下想让承认是我骗了你，所以你才会误会何明悦，那我认下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去告诉何明悦啊，你看她原不原谅你。”

“殿下，我劝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何明悦根本不屑原不原谅你，因为啊，她已经不要你了，不要了，哈哈哈哈……”

“‘早已情断，再无瓜葛’，殿下你听到了吧，何明悦说与你再无瓜葛……”

寻璃越说越是大声，整个人好似陷入一种疯癫的状态。

文暮呈隐忍着怒气再问：“本殿问你最后一遍，带本殿离开蛮荒之地的竟然是你还是何明悦？”

可寻璃好似对文暮呈的话充耳不闻，反问道：“殿下不是从镜中月里看过吗，怎么还问？”

文暮呈一道神力打向空中，一瞬间电闪雷鸣照亮了整个天界，云雾纷纷变了颜色，如同地狱一般让人压抑。

随即大滴大滴的雨水便落在了两人的身上，寻璃瘫坐在地上死咬着唇瓣不吭一声，指缝中夹入了无数泥土，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大雨。

撑着最后一份力气寻璃抛出镜中月，声嘶力竭的喊：“殿下不是看到过吗，为什么从前相信现在就不信了呢，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凤凰而是一只狐狸？”

镜中月里蛮荒的一切再次出现在文暮呈面前。

镜子里那个跟在他身后，为他挡下梼杌攻击，背他出蛮荒的白衣女子，一开始在镜中一直是背影出现，或者一闪而逝的侧面，直到出蛮荒才第一次露出正脸。

文暮呈内心一片凄楚，这些细节从前他怎么就没有注意。

那个只露出的背影明明透露着一股坚毅，和寻璃的背影没有一份相似，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所以这个镜中月显露的影像是在蛮荒外的画面上做了手脚，不对，蛮荒内白衣女子出现侧面的时候身体周围也笼罩了一团浅浅的迷雾。

这真相让文暮呈内心盛满巨大的悲伤。

天空中依旧惊雷滚滚，伴随这雷神豆大的雨从天空倾倒而下。

雨水顺着文暮呈俊美的下颚线落下，但那一双黑目里充满杀气。

“你再不说本殿便将这滚雷道道打在你的身上，打到你说为止。”

此刻文暮呈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逼寻璃，还是在逼他自己。

急急想要熊寻璃这里得到的答案又是什么。

可不做些什么，文暮呈只觉得巨大的恐慌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紧紧束缚，无从逃脱。

寻璃脸色煞白，瞳孔猛缩用尽力气将身体往后挪动，这天雷一道便可直接要了她的命，文暮呈这是直接想置她于死地。

不甘的情绪，疯癫的状态似乎都随之而去，寻璃心中陡然升起害怕的情绪。

“殿下，你别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得过天地认可的雷神妻子！”

文暮呈面上的神情没有半分波动，淡淡地说：“我明媒正娶昭告天下得天地认可的妻子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何明悦。至于你——”

第五十五章 真相诛心

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