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竞江月泠免费阅读结局周北竞江月泠无弹窗全本免费阅读
周北竞被她看的心头一跳,旋即有些恼怒。
“好,那你就在这里住着,如果不能如你所说,刚好证明正清观徒有虚名!”
看着周北竞离开的背影,江月泠虚脱一般倒在沙发上,嘴角却划过浅笑。
以她的命为代价的续命符,怎么会不行?
她不求周北竞从此信神拜佛,只要他不要再动毁了正清观的心思就好。
当天晚上,符咒便生了效。
江月泠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抽筋剥皮的痛溢遍全身!
饶是以江月泠的心智,也禁不住闷哼出声,到最后更是低低哀鸣起来。
倏然,门开了。
周北竞满脸被吵醒的不悦,却在看到狼狈的江月泠时,顿时消散。
他蹙眉走到床前:“怎么回事?”
可江月泠却被困在了梦魇中,分不清现实虚幻。
恍惚中,她抓住梦中那人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哽咽。
“明明说过,情难移,爱长存,共白头,陛下怎么能骗我……”
第7章
周北竞怔在原地,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又痒又麻。
他看着江月泠脸上的泪,竟然忍不住抬手去擦。
动作是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轻柔。
当触碰到江月泠脸的那刻。
他梦中那个看不清女人的脸,此刻竟然和江月泠重叠在一起!
周北竞一惊,接着是滔天的怒意。
他早就和婉蕴确认过一万次,自己梦中的人必然是她!
怎么可能会变成江月泠。
一定是江月泠用了手段,想要来蛊惑他!
想到这,周北竞捏着江月泠脸颊的指骨不断用力。
直到江月泠呼痛出声,他才沉着脸收回手……
第二天。
江月泠醒来时,浑身像被碾碎了又重组,就连动一下手指都没有力气。
换命的痛蚀骨锥心。
她偏头,就看见大落地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双眼无神,两鬓竟然已经有了银丝。
这才只是第个一晚上,熬过七天,换命之术彻底结束后,就是她的死期!
这时,楼下陡然传出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
“周北竞!老道只说一遍,把我正清观的首徒交出来!”
是师父!
江月泠蓦然瞪大了双眼,心脏直直往下沉。
师父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江月泠费尽全力才从沙发上坐起
可脚刚落地,就猛然扑倒在地!
大理石地砖坚实冷硬,撞的她整个人眼前一黑,膝盖疼到说不出话。
而此刻,周北竞寒冽的声音响起。
“齐观主,你再不离开,别怪我报警。”
江月泠浑身一颤,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踉跄着爬起冲下楼。
到了一楼。
江月泠对上周北竞薄怒的眼,定声开口:“周总!我师父是来找我的……”
齐观沙看见她,眼底的担忧终于消散了些。
他昨天在三清殿看见断在香炉里的香就觉得不对。
去找江月泠时,却是人去楼空,再掐诀算出凶卦,当即就下了山。
他压下情绪,却拉住江月泠的手。
只一瞬,齐观沙便觉察到不对!
他脸色一变,手指上移按住江月泠的脉搏。
几秒后。
修行几十年,平心静气的齐观沙唇瓣发颤,气红了眼。
“泠儿!正清观门人严禁动用禁术,你怎么这么糊涂!”
动用禁术就算了,还用自己的寿数为引,救一个无关之人!
江月泠低着头,生生忍下喉间的血腥气:“师父,我在断自己的孽。”
齐观沙转头看向周北竞,声音冷到了极致。
“周总,烦请让另一人出来,这场禁术,会要了我徒儿的命!”
周北竞眸光瞬间冷凝,毫不犹豫开口:“不可能。”
他扫过面前两人,眼神里全是讥嘲。
“这是江月泠自己答应的,修行之人难道还能出尔反尔?”
“再说了,我让她来也只是要个心安,你们还真以为是什么禁术的功劳!?”
“周北竞!”
江月泠声音发颤,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灭了下去:“你既然不信,又何必处处为难?”
“因为只要有一丝救婉蕴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提起沐婉蕴,周北竞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
江月泠看着。
一时间心痛竟然盖过换命的疼。
齐观沙也气的狠了,枯瘦的手都在颤抖。
江月泠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强忍艰涩:“师父,这是我自己的孽,您莫要让自己沾染因果。”
只一句,齐观沙就明白过来江月泠为何要瞒着自己。
他眼角聚起泪意,好半天才出声:“痴儿,放下情劫吧,师父带你回家……”
第8章
江月泠闭了闭眼,过往二十四年做的梦像电影般从眼前过。
周北竞披着月光为她抚琴。
被人故意推入水中,周北竞亲自跳入水中救她。
为她空悬后宫,为她跪天地神佛祈福……
桩桩件件,与料峭寒风一起刮开她的心骨,露出蔓绕至深的情意。
可当睁开眼,对上周北竞森寒的视线时。
江月泠心口一冷,强逼着自己割舍:“好。”
她别过目光,不再去看周北竞,轻声解释:“只要沐小姐贴身带着符咒,便可安全无虞,届时,还请周总不再封路,还正清观一片安宁。”
周北竞的薄唇顿时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心口异样的情绪蔓延。
但齐观沙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当即扶江月泠出了周家回观。
等走进山路时,江月泠已经摇摇欲坠。
“来,师父背你。”
这话惊的江月泠一个激灵,正要拒绝,就被师父不由分说地放在了背上。
“你小竞候,师父就是这样背你上山的。”
“捡到你的时候,你就一点点大,我还老是担心你活不下来。”
“师父周围的朋友都说,养个女娃娃不得行,怎么不得行呢?”
“我的泠儿比他们的徒儿都出色,是这世上最孝顺的孩子。”
江月泠趴在他背上,心里发酸。1
师父那随着时光慢慢变得单薄的背,却还是像小竞候那样。
宽阔温暖。
明明是寒冬腊月,她却看见师父额上渗出了汗。
他喘着粗气,脚步却一下都没踉跄,稳稳的带着她朝家的方向走去。
江月泠心头大恸。
想起小竞候自己曾说:“长大后,我会保护观里,也会保护师父。”
可现在,无论师父还是观里。
都为她所累!
心口涩然难忍,江月泠呜咽出声:“师父,对不起……是泠儿错了!”
情绪激荡间,她再也忍不住的呕出一口血来。
随即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齐观沙垂眸看着白雪上刺目的鲜血,修道数十年的人竟觉得脚软。
他身子晃了一下,吞声饮泣:“真是个……傻孩子……”
……
江月泠再有意识时,是被窗外阳光晃醒的。
冬日的阳光带着暖意,让她觉得那股剥皮抽筋的疼都少了不少。
她动了动,挣扎着想坐起来。
动静却惊到了守在桌边的商玄清。
他身形一僵,赶忙放下手中禁书,快步走到床边:“师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江森*晚*整*理月泠看着他猩红的双眼,安抚地笑了笑:“好多了,对了,师父呢?他还好吗?”
商玄清垂下眼:“挺好的,你昏迷了四天,他头两天还来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