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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瑶却抓住了她的手，冰冷开口：“别走，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顾氏挣不脱，强笑道：“小姐，您说笑了，我可没见过您啊。”

　　秦母也觉得怪异，但她的直觉很敏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没有出声干预。

　　唐小瑶讥讽一笑：“见过啊，就在三天前。”

　　“你忘了吗？你在鹤山观说过，要看我比你先死。”

　　这两句话一出，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就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顾氏嘴唇蠕动了一阵，嘴硬道：“您认错人了。”

　　秦母皱眉：“小顾，你之前的确说请假去了鹤山观……”

　　唐小瑶摇头：“不会认错，你身上的尸臭味不会变。”

　　“尸臭？”秦珏蹙紧眉头。

　　“小姐！你不要胡说八道！”顾氏还试图狡辩。

　　唐小瑶手一用力，把人甩到了地板上，一字一句戳破她的谎言。

　　“你把自己的孩子练成小鬼，用尸油保存，久而久之，身上的味道根本散不掉，所以你身上总是会喷许多香水来掩盖，不是吗？”

　　顾氏脸色又红又白，那股极力掩盖的臭味似乎又涌了上来。

　　但她咬紧了牙就是不承认：“你胡说！”

　　秦母看向唐小瑶，又看向秦珏，颦眉道：“这事太荒谬了！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秦珏拉住母亲：“妈，我信她。”

　　秦母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

　　一个外人，和自己的亲儿子，她自然还是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秦珏一直都很争气，也很有主见，比他爸还优秀了不知多少倍。

　　唐小瑶垂眸看着地上畏畏缩缩模样的女人。

　　“我算过了，你的孩子，就在你的房间的西南方向，用一张画满符咒的布盖住了是不是？”

　　“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孩子是无辜的，让它超度投胎。”

　　说着，唐小瑶拿出一张黄符纸，上方的符印仿佛散发出灼灼金光，刺痛了顾氏的眼。

　　可在秦珏和秦母眼中，那只是一张平平无齐的黄纸而已。

　　“啊啊啊！我的眼睛！好痛！”

　　顾氏忽然捂住了眼睛，在地上呼痛打滚。

　　美丽的脸变得扭曲，露出极其怨毒的神情。

　　“秦家欠我的！都是他们活该！我没有错！”

第36章

　　秦母见她这副反应，心一下凉了半载。

　　唐小瑶收起符咒，问道：“过去发生过什么？”

　　顾氏终于停止了挣扎，美丽的脸庞完全被怨恨所扭曲。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隐瞒，发泄出心中积攒了多年的怨恨。

　　“是他先追我的！说他单身！结果发现我怀了孕，他却因为害怕我以此要挟，把我迷晕送进了黑诊所！”

　　泰国堕胎是违法的，所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黑诊所去干。

　　像是回忆起来极为恐惧的事情，顾氏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发抖。

　　“没有人能理解我在里面遭遇了什么！！没有人……”

　　“他们侵犯我……又把手术刀扎进去，掏出了我才刚刚成型的孩子……”

　　“都是秦汪洋的孩子！凭什么我的孩子就要死掉！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平安长大！凭什么！秦汪洋！他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只言片语之间，却令人不寒而栗。

　　秦汪洋，就是秦珏的父亲，秦母的丈夫。

　　唐小瑶眼中浮现出一丝悲哀。

　　秦母的脸色极为难看。

　　她颤抖着手抓住秦珏，摇头喃喃：“我只以为你爸玩心重，却不知道原来他是个畜生！”

　　“造孽啊！造孽啊！！”

　　秦母忽然呼吸急促，捂住了心口，哮喘发作了。

　　“妈！妈！”秦珏双目发红，连忙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顾氏已然陷进了回忆的梦魇，又哭又笑的：“哈哈哈！他该死！他也该死！全都死了才好！”

　　唐小瑶蹲下身，为她念了一段静心咒：“太上道祖，驱邪灭魔，保命护身，法力通灵，智慧明净，正气坚定，心神合一，魂魄内藏，急急如律令!”

　　顾氏的动作平息，沉沉睡去。

　　佣人把她抬回了房间，唐小瑶也留在了房间里，她需要处理干净剩下的诅咒。

　　顾氏固然可悲，如果她只杀了秦汪洋，杀了害她的医生，唐小瑶并不会多管。

　　可她不该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去学邪术、下降头，去害无辜的人。

　　那些事，秦珏和秦母从不知情。

　　医生就住在秦家附近，很快就赶了过来，确保了秦母安然无恙。

　　唐小瑶处理完一切，碰上秦珏站在门口，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秦珏愣了一下，掐吸了烟，声音沙哑。

　　“抱歉，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唐小瑶看着他猩红的一双眼，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怜悯。

　　她不知道。

　　唐小瑶站在那里，淡淡说：“没有司机，我怎么走？”

　　秦珏喉结动了动，低声应道：“我送你回去。”

　　“走。”

　　秦珏叫管家把车开到门口，两人就朝外面走去。

　　夜已深了，夜风微凉，却让人清醒。

　　秦珏深深呼出一口气，头一回想要与人倾诉内心。

　　“五年前，我爸去泰国出差，回国时飞机出事，当场死亡……”

　　“原来，是报应。”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淡淡的烟草味被风吹散。

　　唐小瑶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难听的话。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不看时势的机器人。

　　唐小瑶缓缓：“你比他好，就行了。”

第37章

　　秦珏眼睛微微张大，有些诧异，又悄然抿了抿上扬的唇角。

　　“嗯。”

　　唐小瑶认真地补充：“你身上功德无量，会有好报的。”

　　这话一出，秦珏扶额苦笑。

　　光线很暗，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直到司机开着车过来，车灯照亮了周围。

　　秦珏拉开驾驶座的门，吩咐司机：“你回去吧，我来开。”

　　司机也识趣，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车辆缓速行使。

　　秦珏的心情有些不可名状，他哑声开口，打破了寂静。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唐小瑶点了点头：“结束了，你安然无恙了。”

　　说罢，她把手伸到秦珏面前：“手串可以还给我了。”

　　秦珏喉间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把它摘了下来。

　　唐小瑶接过，指尖轻轻摩挲过那黑檀木珠的手串，上方还残留着秦珏身上的温度。

　　她收进口袋里，并没有给自己戴上。

　　唐小瑶撑着下巴看窗外，淡淡提醒道：“记得塑金身。”

　　“当然。”秦珏无声地笑了笑，“还有……谢谢。”

　　“不客气。”

　　这句话之后，车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直到车辆缓缓停在酒店楼下，唐小瑶都没有反应。

　　秦珏轻声叫了她的名字：“唐小瑶？”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唐小瑶睡着了。

　　秦珏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诅咒消除了，交易结束了，那这一次，就很有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交集了。

　　他竟有点不舍。

　　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吧。

　　才这么想着，唐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