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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知正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柯子瑜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我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我有系统。那个系统不属于陈佳霓，它最开始找上的是我。”

　　“你可能不相信——”

　　柯子瑜抬头直直望向了祁知正：“祁知正，我已经爱过你九十九次了。但是每一次，你都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个系统自称是来帮我和你在一起的，它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世界，你是男主角，但我只是一个女配角。”

　　“第一次失败后，它洗清了我的记忆，让一切从头开始。”

　　“九十九次，我失败了九十九次。”

　　祁知正的心狠狠一震。

　　他知道因为自己，柯子瑜伤了心，所以才离开。

　　可他没想到，她不是第一次伤心，而是九十九次的伤心积累在了一起。

　　祁知正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柯子瑜扯了扯嘴角：“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是被系统当成工具的那个人。”

　　“在我跳下去之后，系统把我救了下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也发现了系统的阴谋。”

　　“它从来没想过要我们在一起，反而是想方设法阻止，以此来吸收我产生的痛苦。”

　　“我以为……我以为这九十九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的感情被系统操控了。”

　　祁知正瞬间反应过来：“那个系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才会做这些事。”

　　柯子瑜点点头：“是，这也是我得出的结论。”

　　她内心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是她误会了他。

　　如果她五年前来找他说清楚，就不会有误会。

　　但命运如此，她怎么能料到系统竟然做了双重准备？

　　“知正……”

　　她斟酌着开口。

　　可下一句话还没出口，面前身上带着消毒水味的男人突然揽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推到墙上，而后便强势地低头吻了下来。

　　祁知正的唇齿都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真奇怪，难道他就不会分泌口水吗？

　　为什么他一直都是薄荷味的？

　　柯子瑜从年少时就很喜欢祁知正身上的味道，她一直想知道和他接吻会不会也是薄荷味。

　　如今，也算是圆了年少时的一个愿望。

　　柯子瑜完全没有拿到主动权的机会，不过片刻，她大脑的思绪就变得混乱，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时，祁知正终于微微松开她。

　　他抵着她的鼻尖：“柯子瑜，从和你重逢起的那一刻，我就想这么做了。”

　　柯子瑜手还拽着他的衣服。

　　她微微便开头，深呼吸了几下，声音稍有暗哑：“那你还说，不会再来打扰我……”

　　祁知正轻笑了一声。

　　“那是我骗你的，为的就是要你放松警惕，然后我会找个机会，趁虚而入。”

第41章

　　柯子瑜有些愕然地转头望向祁知正。

　　她真不敢想象，这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想想当年，学校里和医院里的人都是怎么形容祁知正的来着？

　　清冷疏离，禁欲的高岭之花。

　　谁能想到他接吻是完全另外一副样子？

　　柯子瑜手指微蜷，抓皱了祁知正心口的那处衣服。

　　而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他无声的变化。

　　她到底未经人事，脸上陡然开始发热。

　　嘴上却不饶人：“祁知正，你以前装的可真好。”

　　祁知正眉眼间的冷意全然不见，全都变成了缱绻的温柔。

　　他挑了下眉：“我怎么了？”

　　柯子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祁知正。

　　她真的无法相信他竟然也有这么厚脸皮的时候。

　　她想往后退，想躲开那处炙热，可身后就是墙，根本躲无可躲。

　　而两人的脚底下，围满了小猫。

　　小坏许是终于认出了当初的主人，开始非常急躁地叫了起来。

　　柯子瑜顺势推开祁知正，蹲下身直接把小坏抱了起来：“小坏和她的孩子们都饿坏了，猫粮和羊奶在哪儿？”

　　祁知正笑笑，没有揭穿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在电视旁边的柜子上。”

　　柯子瑜立马脱鞋走了过去。

　　祁知正没有打扰他们主宠的重逢，转身走进厨房。

　　他先洗了手，然后倒了杯水放在柯子瑜的身边，顺便问了一句：“我给你做饭吃？鸡蛋肉丝面？”

　　柯子瑜正在逗小坏，闻言顿了一下。

　　鸡蛋肉丝面，是在医学院最辛苦的那段时间，两人吃过最多的一餐饭。

　　不贵，但有营养，缺点是容易饿。

　　却也承载着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柯子瑜笑着点了点头：“行啊，我要多放醋。”

　　祁知正应了声：“记得，你最喜欢吃醋了。”

　　这话似乎另有一层含义。

　　柯子瑜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最后只能赌气地喊了一句：“我不吃了！”

　　自然祁知正没有把这句话当真。

　　他很快端了两碗面出来，另一边柯子瑜也把几只小猫都给喂好了。

　　“小瑜，过来吃饭。”

　　“来了。”

　　时隔许多年，两个人重新坐在同一张桌上，面对面吃饭。

　　祁知正吃得很慢，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柯子瑜吃。

　　柯子瑜很快就被看得不自在，抬起头来有些愠怒：“你不会好好吃饭呀？你看着我，筷子能准确无误放进嘴里吗？”

　　祁知正只是觉得不真实。

　　“抱歉。”他温和的笑了笑，低下头去，“吃饭吧。”

　　现在他觉得真实多了。

　　很快两人吃完饭，祁知正端着两个碗去洗，柯子瑜又跑到小坏的孩子们身旁一个接一个的吸猫。

　　“真的好软……”

　　柯子瑜当初要养小坏，就是真的很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刚喃喃自语完，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也很软。”

　　柯子瑜怔了下，下意识接话：“什么？”

　　下一秒，她被人从后搂住，嘴唇再次被吻住。

　　唇齿厮磨的那一瞬，柯子瑜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真奇怪，明明刚吃完饭，祁知正嘴里怎么还是薄荷味的？

　　他什么时候背着她偷偷刷牙了？

　　等等，他是薄荷味，可她还是鸡蛋肉丝面味啊！

　　柯子瑜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把祁知正推开。

　　可祁知正好像预料到她要有这动作，在她动作前就将她的手十指相扣住了。

　　“唔……”

　　柯子瑜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祁知正越来猛烈的攻势。

　　不知道亲了多久，祁知正终于放开她：“软吗？”

　　他这个样子真是刷新了柯子瑜的认知。

　　“你……”

　　话没说完，祁知正又在她唇边轻轻一吻：“今晚留下来吧？”

　　周遭的空气在这一瞬变得旖旎起来。

　　柯子瑜嗓子发干，正要出声。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气氛。

　　接通就听展鸿凌急匆匆的声音：“祁知正，赶紧来医院！邻市八级地震，情况危急！”

第42章

　　接到电话，祁知正和柯子瑜没半点耽搁，立刻就拿了衣服出门。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医院。

　　到医院就看见所有医生都聚集在了一楼大厅里。

　　而医院外停着两辆大巴车。

　　院长神情严肃：“这次情况危急，八级地震，邻市的许多家医院都没能免于灾难，正是需要医生的时候。”

　　“愿意主动前往的报名，像李医生妻子快要生产的，就不要冒着危险过去了！”

　　祁知正和柯子瑜对视一眼，同时举起手：“我去。”

　　院长看过来：“展鸿凌已经报名去了，你们俩必须留一个下来，心脏外科的那个病人就要手术了。”

　　每个病人的命都是命。

　　祁知正毫不犹豫：“我去，你留下。”

　　柯子瑜皱起眉：“可这个病人你更了解，要留下也应该是你……”

　　祁知正握住了她的手腕：“小瑜，你要在启明医院主刀一次手术，答应我。”

　　柯子瑜怔住了。

　　她在启明医院这么多年，的确是一次主刀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

　　“这也是我的愿望。”祁知正打断她，语气是不容置否的，“我会在那边等你，等你做完这场手术，你还是会来的，不是吗？”

　　那是自然。

　　可就让祁知正一个人那么去了……

　　柯子瑜不知道怎么，心里总觉得不安。

　　犹豫时，展鸿凌过来揽住祁知正的肩膀，对柯子瑜说：“柯医生，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祁医生的，保证你来的时候，他完完整整连一根头发都没少。”

　　柯子瑜见识过了展鸿凌的不正经，不太自在地开头：“管好你自己吧。”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展鸿凌和祁知正第一批前往灾区，柯子瑜和卡修斯留下，和心脏外科的其他医生先把那位病人的手术给完成。

　　时间紧急，早点到灾区，就能早点救人。

　　第一批先出发的医生陆陆续续都上了车。

　　祁知正透过车窗望着柯子瑜，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