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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秦北阳！”萧羽也站了起来，微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了你是怎么伤害雨棠的，就算你忘记，我也不会忘记。”

他声音慢慢染上些许恨意：“如果你把雨棠还给我……”

“你配吗？”秦北阳侧过身，目光如深渊寒冰。

话落，他回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萧羽垂在两侧的手不觉紧紧握起。

然而心底总有种无力感不断地折磨着他。

叶兰溪生前他没能救她，她死了，他想看看她都没有机会……

程溪快步跟着前面的秦北阳：“总裁，下午两点半有个商务会议，具体的……”

“去调查一下叶兰溪在哪儿。”

秦北阳扔下一句话就进了电梯。

而程溪惊的愣在了原地，只能木然看着电梯门合上。

是他出现幻听了吗？还是秦北阳说错了？

他让他去调查叶兰溪在哪儿？

可是叶兰溪都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而且骨灰不也被秦北阳领回家了吗？

程溪越想越觉得怪异，最后只是觉得秦北阳可能因为车祸伤到了脑袋，所以记忆出现了紊乱。

天色渐晚。

宾利车停在了别墅门外，司机忙下了车打开后车门。

秦北阳看着亮着灯的屋子，竟有种抗拒感。

他看向一旁的司机，问道：“那孩子呢？”

司机呆愣了几秒后回说：“送回孤儿院了。”

闻言，秦北阳微眯墨眸，什么也没说，抬腿走了进去。

林明薇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玩着手机，见门开了，立刻丢开了手机：“子琛，你回来了啊！”

她语气亲昵的像极了一个等到丈夫回来的妻子。

蹲坐在落地窗边的叶兰溪看着秦北阳走过来，将林明薇抱到餐桌旁坐下。

两人一起吃着饭，林明薇笑得很开心。

秦北阳虽然面无表情，但目光却比平日里温和。

眼前的场景就像两根烧红的钉子刺进了叶兰溪的双眼。

烫得她眼眶泛红，疼得她落了泪。

明明已经不跳的心脏似乎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哽的她难受不已。

叶兰溪强逼着自己挪开眼，不去看那刺眼的画面。

她看着如黑绒布般的夜空，呢喃着：“小宝……”

沙哑的呼唤像是在叫被秦北阳赶走的孩子，又像是在怀念那晚化作血水离开她肚子里的孩子。

“子琛。”林明薇望着秦北阳，道，“下午医院来电话，说李妈妈情况不太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看看吧。”

第三十九章 再看一眼

秦北阳动作一滞，半晌后应了声：“嗯。”

吃过了饭，林明薇想要留下，但是秦北阳却让人把她给送回了家。

整个屋子再次回归该有的寂静。

秦北阳坐在沙发上，点燃根烟默默地抽着。

叶兰溪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像小宝没来前那样的状态。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叶兰溪眼眸一滞，带着几丝期盼地攥紧了手。

然而秦北阳的视线只停留了几秒，然后便挪开了。

叶兰溪失落地卸下了肩，而后忍不住苦笑着：“我们见面还没两天，你就把我忘了吗？”

她站起身，慢慢坐到秦北阳身边。

手缓缓伸向他贴着纱布的地方，却在离它一厘米处又停在了半空中。

叶兰溪红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清冷眉目，沉叹了一声。

忽然，秦北阳站起了身，拿上钥匙后出了门。

医院。

问到李妈妈的病房后，秦北阳立刻走了进去。

白发婆娑，满脸皱纹的李妈妈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似睡似迷。

秦北阳放轻了步子慢慢走了过去，目光也慢慢柔和了下来。

他已经忘了去疑惑林明薇怎么找到的李妈妈，他也忘了最后一次见李妈妈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当看到眼前的老人时，曾经在孤儿院的日子就不自觉的浮上了脑海。

其中最多的便是薇薇。

然而他怎么也无法将薇薇和林明薇合在一起。

秦北阳不觉摸了摸胸骨上窝的项链。

李妈妈眼皮一动，像是发现了来人。

她艰难地抬眼看去，见是秦北阳，裂开嘴角：“子琛……”

李妈妈口齿不清地叫着，如枯树皮的手颤抖着挪动起来。

秦北阳握住她的手，哑声道：“是我，李妈妈，我是子琛。”

李妈妈似是想要摸摸他的头，但是已然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慈爱的眼神在眼前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深吸了口气：“李妈妈……等，等不到你和……薇薇的……孩子出，出生了……”

秦北阳瞳眸微怔。

他和薇薇的孩子？

李妈妈眼角带着泪，声音也越发虚弱：“我，我跟你说……的话，要，好好记着，好好……对薇薇。”

“我会的。”秦北阳看着她像是弥留之际一样，不由红了眼。

可心却又莫名的开始疼痛，甚至有种从未有种空寂感。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

李妈妈极其困难地吞咽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丝遗憾：“我，我给你……和薇薇，还有，孩子织的，围巾，还没织完呢……”

她被秦北阳握着的手不觉一紧，像是发泄最后的不甘心。

“我，我想再……再看一眼薇薇。”

她其实很想亲眼看一眼薇薇，毕竟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但是薇薇怀孕了，她不想让她看见她这模样难过。

秦北阳点点头，忙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在李妈妈面前。

李妈妈眯着眼，像是在努力看清屏幕上的人。

好一会儿，她气笑了一般喘了口气：“你，你这……孩子，怎么，又拿……别人的……照片给，我看？”

第四十章 哪里不对

秦北阳眸光一凝：“李妈妈，你说什么？”

然而李妈妈已经没有力气再张口，隐约地说着“一定要好好对她”之类的话后便微喘着气闭上了眼。

这时查房的医生走了进来，给她做了检查后低声道：“老人身体虚弱，又是突发脑梗，现在情况不太好，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秦北阳心一沉。

李妈妈是除了薇薇外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位亲人。

可是为什么觉得她一走，有种再没有其他人的感觉了……

深夜里，寂静的走廊。

秦北阳背靠着墙，看着手机中林明薇的照片发了呆。

心里的疑问几乎全部都挤在脑子里膨胀起来，挤的他头痛欲裂。

他捂着头死死咬着牙，心里竟开始不断盘旋着“叶兰溪”这个名字。

林明薇，叶兰溪……

到底谁才是薇薇！？

他想去找一张叶兰溪的照片，然而还没来得及让程溪去找，李妈妈在凌晨就去世了。

秦北阳看着护士将医疗仪器一件件推出去，而后目光落在李妈妈那张仍旧带着慈祥笑意的脸上。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病床边，伸出微颤的手抚了抚那花白的头发。

秦北阳眼眶一涩，红着眼抿着弯弯的唇角。

他觉得李妈妈一定是看见了他和薇薇的孩子，又或是回到了从前在孤儿院的日子……

直到九点，林明薇去别墅没找到秦北阳。

来到医院却听见李妈妈已经去世的消息后愣了半天。

她原本想借着李妈妈说不了话在她面前露露脸，反正她和叶兰溪长得也有几分像，李妈妈年纪又大，肯定分不清。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