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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曦浑噩的走出九宫殿，一路上的琼花香气似是毒药般，让她呼吸困难，步履维艰。
她胸口一阵闷痛，想要抬手捂住，以为能让自己好受些。
可看见手中的衣袍，心内更是一片绞痛。
叶曦从不善织绣，缝制这战袍，她花了三四个月时间。
期间手被针扎无数次次，可她都不觉得痛。
但如今，她一想起琼花上神的样貌，就心如刀割。
回到仙乐宫。
叶曦看着铜镜，目光细细描摹着自己的样貌。
或者说，是琼花上神的样貌！
良久，她才拿起一支桃花簪插进乌黑的云鬓。
……
夜色沉沉。
季帆来到仙乐宫，看着对镜一遍遍攒花的叶曦，眼底满是不耐。
“明日起，你便离开桃止仙山。”
叶曦抬起的手僵住，看着铜镜中他不甚清晰的面容：“那我又该去何处？”
“人间。阿瑶不喜欢见到你这张脸。”季帆语气淡淡。
叶曦眸色微颤，抑不住心中的苦：“帝君可是忘了，我的脸是您给的。”
如今，倒是成了她的错！
多可笑，自己跟在季帆身边两千九百多年，如今才知她不过一替身而已。
叶曦悲楚的神色如针扎进季帆的心头，他不由心觉烦乱。
“两千九百年前，本君便是要娶阿瑶为帝妃，奈何当时上古凶兽玃如在寒渊谷乱世，阿瑶舍生相救陷入沉睡，如今她醒来，如今本君定不会负她。”
他绝不会辜负琼花上神，所以就要辜负自己和还未出世的孩儿？
叶曦转过身看向季帆，男人一如当时初见般伟岸夺目。
可为何，自己却不想当初那般欣喜，反而痛到窒息！
这是叶曦第一次听季帆提及他的过往。
曾经她无比想要知晓，可现在真的听见了，却觉得如鲠在喉，上下不得。
叶曦垂眸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哑声开口：“我有孕在身，若是去了人间，怕是会对孩儿有影响。”
“不重要，本君只要阿瑶如意。”
叶曦听着他深情如许，却只觉得薄凉。
人间灵气稀薄，她怀得是仙胎，怎会没影响？
季帆在乎他的阿瑶，却丝毫不顾他们孩儿的生死！
叶曦紧掐着掌心，想要说些什么求他改变主意。
可季帆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扔下最后一句话，扬长而去。
“明日便离开，记住你当初说的话，别惹本君不快。”
叶曦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滚落。
当初季帆救她，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她便许诺一生都跟着他，听他的话！
如今……
枯坐了整夜，叶曦终究没再等来季帆。
阿满含泪送叶曦入凡间。
一路上，叶曦只见桃止仙山挂满了红绸，九宫殿一派喜气，连周天都泛着彩霞。
叶曦大概猜到了什么，可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她掐紧了手上的包袱，加快了步子。
可这时，不远处传来宫婢的说话声还是涌进了她耳中。
“帝君要娶花界上神琼花仙子了，听闻其美若天仙，真想一睹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