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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怕了，害怕霍珏看向自己时眼底的厌恶，和他脱口而出的嫌弃。

“没有。”霍珏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短短两个字，却让贺小兰的心沉到谷底。

霍珏没有投错，他是故意投的自己。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既然霍先生没有投错，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贺小姐的选择……”

“等等！”贺小兰猛然开口,打断了导演。

她想问问霍珏为什么，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是好时机。

导演却会错了意。

“贺小姐是想更改投票吗？”

贺小兰正要开口，手机忽然传来了音。

是师父发来的微信，对她得到头彩的回应。

【嗯，不错。】

就像是她从前每一次圆满完成演出，赢得了众人的满堂喝彩时，师父便会对她点点头，用宽大的手掌拍拍她的后背。

“嗯，不错。”

紧接着，师父又发来了消息。

【半年后有个凤还巢的演出，我帮你去争取一下。】

【这次别再任性了。】

师父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贺小兰抬起头，朝贺丛邱露出感激地笑。

就在贺小兰走神时，一旁的楚琳琳忽然开口。

“从来没有改票的先例，凭什么让她选，这不公平。”

“楚小姐还是先回到座位上吧，不要干扰拍摄。”

显然导演不愿意放过这个话题热度，将楚琳琳送下台后便再次询问贺小兰。

“贺小姐，请问你是否要改票呢？”

贺小兰抬起头，在众人翘首期盼的目光中，在霍珏势在必得的眼神里，做出了回应。

“我不要。”

第12章

“我不要。”

贺小兰低声开口：“我会尊重节目组的规则。”

原本听见贺小兰不肯变票，霍珏的面色猛然一沉。

但听到贺小兰的解释，他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看来贺小兰并非不愿意，而是不敢。

想起网上对贺小兰的滔天谩骂，贺小兰不敢变票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次过后，还有下一次，贺小兰肯定会投给自己。

他想得很自信。

晚会结束后，大家便回到了别墅里抽取第二天的约会地点。

贺小兰抽到的是溜冰场。

说来奇怪，贺小兰从小学习身段舞蹈，平衡力极好，但对于溜冰这件事，却是毫无天份可言。

从前霍珏每次叫上朋友去溜冰时，贺小兰都会跟着一起去。

看着他们一圈圈地滑过去，贺小兰只能揉着疼痛的膝盖自讨苦吃。

偶尔霍珏从旁边经过，会嫌弃地将她拉起来，然后迅速离开。

为着这点转瞬即逝的关心，贺小兰下一次依旧会跟着一起去。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是很有勇气。

待贺小兰神色恹恹地回到座位上，就听见贺丛邱淡然又沉静的低音。

“如果你想留在别墅里，我们也可以不出去。”

贺小兰愣了。tຊ

贺丛邱说不去，是因为明天霍珏会留在别墅里。

他以为她想跟霍珏呆在一起。

贺小兰朝贺丛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声音无比坚定：“当然要去。”

“好。”贺丛邱站起身，从贺小兰身旁擦肩而过：“贺小姐。明天见。”

“明天见。”

贺小兰本打算回房间休息，却被楚琳琳拦在了门口。

“贺小兰，你别得意。”

楚琳琳眼中划过一抹嫉色，末了又恢复了一贯的盛气凛然。

“一次投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走着瞧。”

贺小兰并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牵扯，毕竟以她这些天的经验来看，靠近楚琳琳会倒霉。

等楚琳琳离开后，贺小兰终于躺上了柔软的大床。

趁着闲暇时间，贺小兰给贺丛邱发了条微信。

【谢谢你的花冠，一共是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那边的回复很快。

【贺小姐，收到头彩还回去是不吉利的。】

贺小兰翻了个身继续回。

【但无功不受禄，我今天的演出很多东西都不完善，我不该收这么重的头彩。】

等了许久对面也没再回信，贺小兰只得暂时放弃了还钱的想法，点开了朋友圈。

里面的消息显示让她有些意外。

霍珏给她许久之前的朋友圈点赞了。

霍珏不是把自己拉黑了吗？

贺小兰连忙点进了和霍珏的聊天框里。

那个红色的感叹号仍旧触目惊心。

【霍珏？】

贺小兰试探着发了条消息，看着被成功接收的消息苦笑出声。

她想说些什么，但打下许多字又删除，久久没有决定。

对面也没有回应。

为什么……

贺小兰忽然有些怅然。

喜欢霍珏这件事像是一场豪赌，贺小兰将全部的身家都投了进去，明明天不随人愿成了必死的局，但当她彻底放弃后，这死局却又生出了险象环生的希望。

可是她已经放起了。

可是她已经不会再喜欢霍珏了……

不等贺小兰想清楚，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贺母。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这通电话有些不寻常。

贺小兰接起电话，还未等她回应，那头便传来了贺母疲惫的声音。

“小兰，来一趟医院吧。”

第13章

贺母的声音实在太过虚弱，贺小兰被吓了一跳，连东西都没来的收拾就跑了出去。

等贺小兰赶到医院时，就看见贺母靠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自己。

“妈妈，您怎么样，您没事吧？”

贺小兰连忙跑过去。

“怎么外套也不披一件？”贺母埋怨过后，又温柔地抚了抚贺小兰的头。

“我没事，是霍爷爷，情况有些危险。”

贺小兰的心头一颤，像是被闪电击中，忍不住战栗起来。

霍爷爷出事了。

霍家与贺家是邻居，小时候霍珏一直跟着父母在国外，直到十五岁才回来。

霍爷爷独自住在国内，便是贺小兰时常去陪着，才让老人家的生活中多了些色彩。

霍爷爷对贺小兰很疼爱，像亲孙女那般。

贺小兰也一直把霍爷爷当作自己的亲爷爷对待。

“妈妈，我们快上去吧。”

贺小兰再开口，声音里便带上了哽咽。

“我要去看霍爷爷。”

……

VIP病房里，霍爷爷插着呼吸机躺在床上，床边的心电监测仪发出规律的声响，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

霍父霍母在门外与医生沟通，霍珏跪在床前面色深沉，一言不发。

他显然也是临时收到的消息，只套了件大衣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贺小兰走到门口一时有些迟疑。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小兰，过来……”

苍老虚弱的声音响起，贺小兰来到病床前，跪在了霍珏身旁。

“小兰……”霍爷爷握住贺小兰的手，颤声开口：“好孩子。”

“爷爷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孙女，看着你长这么大，有出息，爷爷高兴。”

“爷爷。”

贺小兰紧紧握住霍爷爷的手，忍不住红了眼圈。

霍爷爷咳嗽两声，又拉起了霍珏的手：“小珏……”

“爷爷。”霍珏凑近：“我在。”

“你从小就聪明，也很有本事，家里的公司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小珏，小时候你们都不在，是小兰陪我这个老头子解闷。”

“孝都是小兰尽的，我也不要求什么，但你至少不能欺负她，明白吗？”

霍珏点点头，沉声回应：“我明白。”

霍爷爷松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其他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活了八十多岁，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用不着哭了，你们先出去，把你爸妈叫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病房。

霍珏颓然地靠在长椅上，显得有些无措。

在外他是手段狠戾的霍氏掌权人，但在生死之事面前，却依旧无力地像个孩子。

霍珏从前也会嫉妒贺小兰，为什么爷爷对贺小兰比对他更好。

现在想想他们把爷爷独自留在国内的十五年，心中的那点埋怨尽数化作了无边的愧疚。

明天是第二期最后一天的录制，但霍爷爷情况不好，两人便向节目组请了假。

霍珏和贺小兰将贺母送回家后，又一起来到了医院陪着。

贺小兰不愿意和霍珏呆在一起，但她确实想陪着霍爷爷。

这段时间除了必要的交谈，两人几乎从没开过口。

但因为相熟多年的默契，总是能第一时间心领神会。

在几天的抢救过后，霍爷爷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