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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
“行。”陈俪语又叹一口气。
陈墨然想起什么,问:“姐,你和蒋云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啊。”陈俪语说,“快离婚了。”
她原本语调轻松,但看见妹妹脸上逐渐阴沉下来的神色,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陈墨然斟酌了一会儿用词,问道:“真的要离吗?”
严格意义上讲陈墨然并不“认识”姐夫,并没有真正见过面,蒋云也不知道妻子还有一个亲妹妹,陈墨然对蒋云的了解主要出自于陈俪语的描述,所以她谨慎地加上了“我觉得”这三个字,她说:“我觉得他还挺好的。”
“是挺好的。”陈俪语说,“是我不太行。”
这句是典型的聊天终结句,陈墨然不再问下去,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租的这个房子很小,只有一间卧室,晚上苏言把床铺让出来,换了一套新床品,自己拿了钥匙打算出门住酒店,陈俪语起身摆了摆手把他拦下,包拎在手里,一边穿鞋一边说:“明早的飞机我就走了,不用来送我。”
陈墨然连几点都来不及问,门就关上了,但关的不严,陈俪语去而复返,握着门把手半撑开房门,盯着苏言说:“别欺负我妹,不然我打飞的过来揍你。”
苏言毫无幽默感地回答:“不会。”
这句话后来并没有应验,陈俪语没能获得打飞的来边海揍人的人生体验,因为她的妹妹和“妹夫”当天晚上就分手了。
而苏言在分手的第二天,就收拾所有行李离开了边海,提前去了罗马。
经历了几次事件之后陈墨然发现了自己有记忆修正的毛病,会逃避性的扭曲当时的真实场景。陈俪语一直认为是苏言铁石心肠把陈墨然扔在国内,最初陈墨然自己也这么tຊ认为,后来当时间慢慢过去,她逐渐想起来,是她自己说的分手,而非苏言。
那天他们吵架了吗?好像不太算,苏言的沉默和他的困惑和疑问一样多,而陈墨然一直哭得厉害,他试着提出各种解决方案,都被否决了——他从来没有被她这样否决过,他们没有在吵架,但是他们毫无共识,关系陷入了僵局。
苏言说他可以减少加班的工作,尽量多帮她补习语言,陈墨然拒绝了,她不想占用他更多的时间。他又说那么他先去罗马,他们可以异地一段时间,陈墨然也拒绝了,她对这样的遥远关系没有信心。
最后,苏言说,那你就留在国内,好不好,墨然?等我回国,等我回国了,我们就结婚。
陈墨然还是摇头,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纵使是苏言,此刻也耐心耗尽,但他不会高声叫喊,沉默许久,再次开口问,那你想怎么样?
陈墨然伤心地说,我不知道。
苏言语气温柔,但态度冷峻,那你好好想想,我等你想清楚。
然后他一言不发。
这种安静折磨的沉默压垮了陈墨然,让她变得更加混乱和慌乱,她急于说点什么打破局面,又找不到强有力的完整逻辑,最终一个念头闯进脑海,她说:“那我们先分手吧。”
苏言站起身来,想了想,紧紧咬了咬牙,吐出一个单字来。
“好。”
如果这就是你想清楚的方案,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么我同意。
他答应了,就这样干脆地答应了,陈墨然被吓得忘了哭,却说不出其他话,这是她被逼至悬崖唯一能脱口而出的方案,除此之前她一片混乱,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不敢反悔,因为她居然更害怕苏言继续问她问题,她害怕他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办?
你要怎么做?
她是长期跟在他身后的人,突然在这时逼她思考出一个决策、一个方案,无异于拔苗助长,也许分手的提议只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反抗,陈墨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的结果是什么,是安慰吗?还是苏言为了陪她而留在国内?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苏言第二天就离开了。
她说了分手,他点头,看起来你情我愿,实际上戛然而止。
像登山者一下子被抽走拐杖,陈墨然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原地。
但同时,那也是她被迫开始审视自我的时刻。
是陈墨然自己说的分手,所以她不敢联系他,就算联系也无话可说,她还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徒劳地等待苏言回心转意,对话框却始终寂静无言。思念像蔓草一样疯长,她刷到他已经离开国内的地点定位,在深夜痛哭失声。
但与其说失去了一段爱情,不如说失去了一个目标,她重新被投入广袤无边的人生之中,再没有人给她指引,却有人给了她陪伴。
是林乐然,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人,就是林乐然。
像补好一只玩具小熊那样,他用松软的棉花填充起她的生活,陈墨然在这样的帮助下慢慢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秩序,这个秩序如此的迷人又自我,在五年后,已经可以把强势的苏言拒之门外。
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所以后来,很后来的后来,在陈墨然开始正视和咀嚼他们分手的过程时,才像迷雾拨开一样,她发现了真正的矛盾所在,她拉住苏言,并不是想让他为了她留在国内,而是想让他正视她的恐慌——因为他们当时的关系和苏言的决定带来的恐慌,她还没有准备好把自己的人生完全融合进另一个人的,她还很年轻,虽然对苏言的计划提不出疑义,可是却有蠢蠢欲动的自我。
她有一颗荆棘心,包裹在柔软的外表下面,不安于室,可惜那时她连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意识都做不到,但是本能帮她做出了选择,在漫长的缓慢的修复过程中,陈墨然并不后悔分手,只是后悔当时语无伦次一塌糊涂的自己。
应当能够理性的思考,应该有一场冷静的谈判的。
但是没有。
不过这是陈墨然的视角,在苏言看来,事情的逻辑却是完全不同的。
人们面对面站在这里,影子却被投射到不同方向。
有的时候,他们有机会沟通,得以知晓对方的想法。
有的时候,他们没有。
52 私人香茗
【 没有身份,也就没有背景,没有被交际的价值,只会有人向李阳阳打招呼寒暄,将林乐然视作摆在旁边的花瓶,或者挎在手臂上的名牌包 】
——
这几年在廉政新风建设的广泛号召下,官方狠抓公职人员生活作风问题,杜绝一切饭局、俱乐部和私人会所。但天底下不可能没有灰色地带,有规则,就有变通,不参加娱乐活动,但总可以有爱好。
比如,品茶。
这一场私人高端沙龙,名义上的主题是“香茗”,举办地点在茶室,并且装模作样的要求女士穿旗袍、男士穿正装,入场前在楼下就要查看邀请函并登记身份信息,十分严格,绝无混入的可能。
表面上来看,受邀嘉宾中并没有政界高层和敏感人物,那是因为正式场地一墙之隔,还有一个套间,桌上放着普通的茶叶和一套紫砂,这里的布置和大厅截然不同,唯一连通的一扇小门也关着,仿佛毫不相干,只是碰巧遇到。鄢识峰和这里的老板是旧识,二十年的交情,很信得过,此时随意坐着,说些闲话,门外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被允许进门后,邹飞扬快走两步,迈了过来,满脸焦急,附耳和鄢识峰说了几句,鄢识峰脸色急变,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狠拍桌面,把老板吓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鄢局,咋啦这是?”
“小事。”鄢识峰重新端起杯子,情绪顿收,从容地笑了笑,“家里的事。”
“不好弄吗?”
“不好说。”
“知道,知道,家中万事难啊。”老板赶紧赔上笑脸,“我给您找一块私藏普洱砖,静静心!”
“好啊。”
这话一落,邹飞扬马上识趣,拔脚要走,鄢识峰在他身后嘱咐道:“再别让更多人看见他。”
转身,邹飞扬急忙点头:“知道的。”
李阳阳今天精心打扮,旗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