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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风霜雪雨。
药王谷也一天天冷下来。
天气一冷，戚茉依就懒得动。
她成日呆在炭火旁边，畏寒的厉害。
“去年，陪我在火盆边儿的还是阿狄呢。”
戚茉依轻轻叹着气，对着不会说话的阿许喋喋不休。
“你肯定不知道阿狄长什么样，他浑身灰绒绒的毛，摸起来软乎乎的像一团棉花。”
戚茉依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他好乖好乖，我从没见过那么乖的狗。”
“可惜，他为了保护我被人杀死了。若是他还活着，今年也该十一岁了。”
戚茉依说着，抬起头看向窗外：“喏，他就埋在那棵树下，今年这棵树长得格外茂盛。”
无论她说什么，阿许都睁着眼望着她，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
戚茉依抬眼，与阿许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你的眼睛很像……一个故人。”
阿许眼神似乎微微震动，片刻，他移开眼睛，似乎对于戚茉依口中的“故人”毫无兴趣。
“师姐，快看我拿了什么回来！”纳元的声音比夏日时好了许多，他推门而入，带来一阵寒气。
“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样高兴。”
戚茉依站起身，却见纳元放下背篓，半只鹿血淋淋的挎在背篓里，险些没装下。
“这是你猎的？”
戚茉依笑着，拿出袖中帕子替纳元擦了擦脸。
纳元有些沮丧：“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大师兄设陷阱抓野猪的时候无意中得来。”
“那正好，我们烤了鹿肉，等大师兄二师兄回来一起吃。”
戚茉依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不过两三下，就从半只鹿身上片下好些肉来。
将这些肉洗净腌制，又支使纳元砍了竹子来做竹签儿，戚茉依麻利的串好肉串，备好调料。
天黑之前，这些肉串已被架到炭火之上，烤的滋滋作响。
纳元眼巴巴的看着，眼珠子都要黏到鹿肉上去了。
戚茉依戳了戳他的额头：“刚刚是谁说要等大师兄二师兄来着的？”
说着，她还是心软递给了纳元一串鹿肉。
顾不上烫，纳元斯哈斯哈的将鹿肉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油光。
戚茉依笑着弹了弹他的脑门：“馋鬼。”
她抬起头，正欲问阿许要不要来一串，却见阿许的瞳子紧紧望着他，黑色的瞳仁里映着红色的炭火。
那眼神好深好深，深得宛如一潭见不到底的湖水。
戚茉依微不可闻的打了个寒噤，赶忙调整好表情：“阿许，这串是你的。”
阿许接过香气扑鼻的烤鹿肉，并不着急吃似的，慢慢收回幽深的目光。
“你们在做什么，香的我老远都闻到味儿了。”
莫央率先推开门，有一阵寒风从门外刮进来。
桑里在他后边，拖着半筐炭。
戚茉依嘴里塞着肉，呜呜咽咽说了什么二人也听不明白。
于是她干脆拿着肉串，一人塞了他们一嘴。
烤鹿肉塞进嘴里的一瞬，莫央瞬间瞪大了眼：“师妹！这是哪里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