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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深夜,白鹤楼内。
幽幽的月光照进阁楼内,挥洒在屏帐上。
沈柳月卧在塌上,纱幔覆在腰间,她浑身瘫软着,脸色涨红。
月光之下,谢桓正站在窗边上,手里拿着帕子一下下地擦拭着指间的痕迹。
阁楼内静谧了半晌,沈柳月才小口喘着粗气:“从前听别院里的嬷嬷说内侍们玩起来会的才多,折磨人的法子有上百种。”
可方才看来,偏有些单一了。
谢桓手上动作没停,帕子上已然沾了些干涸的血迹。
“娘娘要是想试,直说便是。”
沈柳月抿了抿唇,刚把气喘匀,她可不想。
还没等她开口,阁楼外便传来一个小太监急促的的声音。
“大人,九千岁大人——”
谢桓瞥了一眼沈柳月,似乎是在告诉她来人了。
沈柳月起身将衣衫捞起,双腿还一阵发软打颤。
那小太监迈着碎步匆匆上了阁楼,进了屋也不敢乱看,直接跪趴在地上。
“大人,御前伺候的人传了信儿,说陛下今晚要宿在沈嫔娘娘那,正乘着轿撵子往那走呢。”
沈柳月一怔,还不及多想便要离开。
“我要回去。”
谢桓一把嵌住沈柳月的手腕,声音低沉清冷:“娘娘翻脸未免有些太快了,下了我这榻,又着急去龙床上伺候那位爷了?”
沈柳月垂着眼,手紧紧攥着裙摆:“头一回是大人您的,还须在乎这个吗?若是陛下发现我此时不在柳絮宫内就完了。”
谢桓冷笑一声,松开了嵌住沈柳月的手。
“皇帝碰过的女人,我嫌脏。”
沈柳月闻言,心猛地一沉。
她咬紧了唇,心中猜想着若是自己这会儿走了,谢桓便不会再做自己的靠山。
见沈柳月一副愁眉哭脸的为难模样,谢桓轻笑一声,折扇轻敲。
“行了,哭丧个样,别在这碍了我的眼。”
沈柳月松了口气,知道谢桓这是放自己走了,连句话都没来得及撂下就跑出了白鹤楼。
……
柳絮宫内。
沈柳月一路从小路上跑来,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
她前脚刚进了寝殿内,身后边传来了内侍官尖锐的高呼声。
沈柳月连忙跪倒在地,额头覆在手背之上,胸口也微微起伏着,连气都未喘匀。
宇文禛从殿外走进来,便看到沈柳月这副模样。
他眉头一皱,声音也低的发冷:“这么晚了不在寝殿内休息,却又衣衫凌乱,去哪了?”
沈柳月垂着头,手死死抓着衣裙,青筋泛起。
“妾上一次受了惊之后便患了癔症,愈发的睡不好,便想着去醉心湖那透透气。”
宇文禛一双狭长的眼微眯,直直地盯着沈柳月打量。
沈柳月不敢抬头,后脊却已然发凉,渗出层层冷汗。
寝殿内一片死寂。
正当沈柳月快要招架不住时,门外突然匆匆跑进来一个内侍,掐着嗓子高喊道——
“陛下,淑妃娘娘突然早产,这会儿正闹得厉害,嚷嚷着见不到您就不肯见御医啊!”
宇文禛闻言,脸色一变。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柳月,眸中情绪晦暗,随后挥袍离开。
直到宇文禛离开,沈柳月才松了口气,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手心处是厚厚的一层汗,其中紧攥着的衣裙处,是在白鹤楼时不小心沾染上的血痕……
寝殿内。
沈柳月坐在浴桶中发呆似地望着屏风,脑海中还在想着今晚发生的事。
一旁的小宫女看着沈柳月,还以为她在为今晚未能侍寝的事而失落,随即出声安慰。
“娘娘,您不用难过,陛下早晚还会再来的。那淑妃是出了名的善妒,这早产之事八成也是假的,抢您的宠呢。”
沈柳月心里根本不在意宇文禛还会不会来。
她看了一眼小宫女,压低了声音:“少说些闲话,免得被人听到小心你的舌头。”
那小宫女一想到绿翘等人,登时脸色变了。
片刻后,她嘟囔着,凑到沈柳月耳边低声说了句。
“旁的也就不敢说了,可她我们才瞧不上,那淑妃从前可是谢桓谢大人的相好!”
第九章
盛夏时节,蝉鸣热烈。
沈家听闻沈柳月升了嫔位,特让沈家主母进宫探望。
柳絮宫内。
沈母坐在堂坐上,手里捧着盏热茶,眉眼间满是淡漠凉薄。
她睨着沈柳月,嘴角还勾挂着不屑。
“如今你也是个嫔位了,以后在宫里的日子还长,平日里谨言慎行,别丢了我们沈家的脸。”
说完,沈母还上下打量了沈柳月一眼,语气中满是鄙弃:“怎么也是个妃子了,穿的还这般穷酸。”
沈柳月听着沈母的讽刺,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深陷手心当中。
“是,嫡母说的是。”
沈柳月的长睫颤抖,语气也低了几分:“只是女儿在宫中还需四处打点,嫡母可否向父亲带句话,能否另开一条商路给……”
沈柳月的话还没说完,沈母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手中的茶盏猛地落在桌上,‘啪’的一声,打断了沈柳月的话。
“家中送你进宫打点已经花了不少的钱,你如今不过就是个嫔位就敢伸手向家中讨要,日后升了妃位,沈家倒是供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沈柳月的脸色倏然苍白,颤抖着解释道:“嫡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母猛地一挥衣袖起身,冷眼扫了一眼沈柳月。
“行了,见也见过了,若无旁的事今日便回了。”
沈柳月看着沈母离去的背影,面上毫无血色。
屏风后,谢桓缓缓走了出来,看着沈母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娘娘说的没错,你在沈家还当真是不得宠。”
沈柳月咬紧了唇,手紧紧攥着裙摆:“大人,是我太没用了,您要的我给不了。”
谢桓眉眼微挑,他勾着折扇轻抬沈柳月的下颌,声线清冷。
“给不了,是因为你现在站的还不够高。”
谢桓看着沈柳月那双眼,冷声问道:“知道该怎么做吗?”
沈柳月垂着眼,长睫颤抖,声音都轻的要命。
“知道。”
……
当夜,寝宫内。
沈柳月站在屏风前,手勾着宇文禛的衣带,指尖微微颤抖。
“妾为陛下更衣。”
宇文禛垂眼睨着沈柳月,眉目清冷。
待衣衫的带子渐渐褪去,宇文禛拨开了沈柳月的手,声音冰冷。
“沈嫔可知道那谢桓是什么人?”
沈柳月的手一顿,不知道宇文禛为何突然问这样的话,却还是强装着镇定回答。
“司礼监的掌印谢桓谢大人,年轻有为,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妾又怎会不知道呢?”
宇文禛冷笑一声,拨开了沈柳月的手。
他轻抬着沈柳月的下颌,语气凉薄:“再有能耐,一样是个阉人。朕今日一连翻了三个绿头牌都是沈嫔,你是他送来的?”
沈柳月的脸色倏然发白,垂在袖间的手也死死攥着。
“陛下太看得起妾了,妾哪来的本事敢叫陛下身边的人做事?”
宇文禛收了手,指尖细捻着,语气都中还带着一丝不屑。
“可惜了,他送来的,朕不屑碰。”
说罢,宇文禛便转身上了榻。
沈柳月看着宇文禛的背影,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翌日。
寝殿之内。
“昨日侍寝如何?”
沈柳月抬起头,谢桓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侧,手中的折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