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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徐清晏：“别这么喊我，你已经不是我的保镖了。徐、爷。”

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嘲讽。

徐清晏眸色一暗，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丝绒盒打开，里面放的正是“天使之泪”。

“这个，送给你。”

第十六章

祁晚棠一怔，缓缓摇头：“不要。”

徐清晏不解：“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见徐清晏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祁晚棠竟没忍住笑了出来。

祁晚棠捂着肚子笑了半晌，才收敛表情：“我想要的是，我丈夫给我买的首饰。”

她对着徐清晏摆摆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光。

“好了，徐爷，再聊下去我丈夫该误会了。我先回去了。”

祁晚棠转身，快步往回走。

被晾在原地的徐清晏攥紧礼盒，眼眸里藏着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良久，他拨通属下的电话：“去查查，祁晚棠来帝都的目的。”

沈宅。

客厅只留着一盏小灯，沈幸川坐在沙发上，半张脸隐在暗处，晦暗不明。

几月的朝夕相处，他对祁晚棠的感情不再单一，他以为两人会彼此扶持走下去。

但如今徐清晏再度闯进他们的生活，沈幸川很怕。

怕他的妻子会被抢走。

不久，祁晚棠推门而入，他敛下表情迎上去：“怎么样？舒服些了吗？”

祁晚棠直直扑进沈幸川怀里，声音闷闷的：“我的丈夫是沈幸川。”

沈幸川怔愣片刻，环臂回抱祁晚棠：“是的，我是你的丈夫。”

翌日。

祁晚棠睡到中午才醒，沈幸川已经离开去处理事务了。

刚吃完午饭，她便接到一通陌生来电：“祁大小姐，见一面吗？”

祁晚棠挑眉：“林青语？”

对方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会记得我。”

祁晚棠抚着脸上的伤疤，眼底凝结寒霜：“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林青语笑声透过屏幕传来，显得有些刺耳：“祁大小姐别这么绝情嘛。毕竟你还用着青言的心脏，也算我半个妹妹了。我们姐妹好好聊聊，如何？”

祁晚棠静默片刻：“地址。”

林青语报了家咖啡店的名字便挂断了电话。

祁晚棠戴上口罩，想了想，给沈幸川发去一条信息便出门了。

咖啡店内，林青语就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祁晚棠一进门便看到了她。

祁晚棠点了一杯拿铁，坐在林青语的对面。

林青语视线落在她的口罩上，表情有些玩味：“怎么了？祁大小姐是多不愿意见我，还要戴着口罩？”

祁晚棠柳眉蹙紧，有些不耐烦：“有事就说，别扯有的没的。”

林青语敛目：“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听大小姐离徐爷远点。”

闻言，祁晚棠不可思议之余又有些好笑。

“你不会不知道，是徐清晏主动找上我的吧？”

林青语表情一僵。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心慌意乱。

她不能让事情重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这次见面毫无价值，祁晚棠起身：“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等下，”林青语也站起来，抓住祁晚棠的手腕，“你知道，这家咖啡店就在徐氏楼下吗？”

祁晚棠心头一跳，眼底弥漫上些许不安：“那又如何？”

林青语不再言语，而是直直伸向祁晚棠的脸。

祁晚棠躲闪不及，口罩被扯下，没了遮掩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

两人的争执引起关注，众人看向祁晚棠，顿时议论纷纷。

“天啊，她长这样怎么还到处跑啊？”

“走吧走吧，坐这我都没胃口了。”

周身恶语环绕，祁晚棠冷下脸：“口罩还我。”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林青语将口罩放回祁晚棠手中，满脸歉意，眼中却满是嘲笑。

她靠近祁晚棠压低声音：“祁大小姐瞒得真紧，也不知道这副样子还怎么称得上临城第一美人呢？”

祁晚棠僵着身子，似有所感看向窗外，徐清晏站在那，深邃眼眸直直闯入心底。

第十七章

祁晚棠慌忙蹲下，她想戴上口罩，手却异常得抖。

这时，一件外套迎头罩下，带着令人安心的气味。

“我带你走。”

祁晚棠下意识抓住徐清晏的衣角，顺从地跟着他。

直到去到停车场远离人群，祁晚棠才缓过神来，连忙松开他戴上口罩。

徐清晏手指微曲，眸色低沉：“我送你回去。”

祁晚棠不愿再回到刚刚的地方，只好点了点头，拉开后车门。

徐清晏伸手拦住。

祁晚棠看向他，用眼神表达不解。

“坐副驾驶吧。”

此时是祁晚棠有求于人，也没有过多纠结便同意了。

一路无言。

祁晚棠觉得气氛压抑得有些窒息，只好低头摆弄起手机。

【幸川：现在结束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祁晚棠回复：【不用了，我在路上。】

瞥见两人的对话，徐清晏喉结微动，声音莫名有些干涩：“你们关系很好。”

徐清晏突然开口吓了祁晚棠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当然了，我们是夫妻。”

手指烦躁地点着方向盘，徐清晏突然觉得自己起了一个很烂的话题。

车内又恢复安静，祁晚棠只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浑身不自在。

她不自觉瞥向徐清晏，恍惚间感觉回到了曾经。

过往五年，她无数次看着徐清晏的侧脸，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看够了吗？”

不知看了多久，徐清晏停下车，回望祁晚棠。

祁晚棠被这直白烫了下，猛地撇过头去，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沈宅门口。

她连忙下车，犹豫了会：“谢谢你了。”

徐清晏斟酌着用词，话语飘荡在祁晚棠身后：“你，很好看。不用自卑。”

祁晚棠没有回头，直直走向门口等候着的沈幸川。

徐清晏又一次被她丢在身后，薄唇微抿眼底幽深。

进屋后，祁晚棠卸下了全身气力倒在沙发上。

沈幸川摸了摸祁晚棠发梢：“发生什么了？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祁晚棠闭目叹气，良久，问道：“那个问诊，还能再提前点吗？”

沈幸川眼眸闪烁：“我去问。”

他起身打了通电话，回来脸上带着喜色：“有人取消预约，时间提前到明天了。”

闻言，祁晚棠终于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忘忧四合院。

徐清晏回到这里时，林青语迎了出来：“徐爷，你回来了。”

徐清晏没有搭理她，直直往里走去，林青语跟上去面露担忧：“祁小姐她没事吧？没想到她有这般难言之隐，她一定很痛……”

“闭嘴。”徐清晏站在台阶上俯视林青语，语气森冷，“摆正你的位置。祁晚棠是什么样的，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林青语低头认错：“对不起徐爷……只是青言生日快到了，我有些焦虑。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提到林青言，徐清晏有再大的怒气也被浇灭了。

他终究是有所愧疚。

徐清晏疲惫地捏了捏眉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进忘忧。”

林青语指甲嵌入肉里，低声道：“我能在走之前拿件礼物给青言吗？”

得到首肯，林青语去到库房，在众多收藏品中找到了“天使之泪”。

她握紧丝绒盒子，眼里满是怨毒：“祁晚棠啊祁晚棠，不要怪我心狠，不除了你我心难安啊……”

第十八章

林青语离开后便去到沈宅。

客厅还亮着光，她上前轻敲房门。一阵窸窣声后，沈幸川打开门。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神情冷峻：“你是谁？有事？”

林青语戴着宴会面具，遮掩了半张脸。

她微笑着将丝绒盒递上前：“你好，我受雇于买主将这个礼物送给祁晚棠小姐。”

沈幸川面露不善：“谁告诉你位置的？”

林青语不慌不忙地打开盒子，一枚泪滴型蓝钻戒指瞬时抓住了沈幸川的目光。

“买主还让我转达一句话：唯愿我爱永恒。”

他一把夺过盒子，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好了，你可以走了。”

林青语走远后，又给徐清晏发出一条信息：徐爷，华庭商业街要不要试试和祁家合作呢？祁家似乎一直想把产业扩到帝都来，毕竟大家相识一场。

徐清晏看着信息，沉思片刻，拨出一个电话。

另一边，祁晚棠彻夜难眠。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虽然嘴上不甚在意，心上却悬着把钝刀，每一次看到自己的脸便割下一刀，隐隐作痛。

当初的蒙面男躲得很好，祁家花了五个月也只追查到他逃亡国外的信息。

祁晚棠毁容的事被隐瞒，但是林青语却十分刻意地揭露了她。

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祁晚棠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徐清晏那种淡然禁欲的脸。

如果真的是林青语，那徐清晏会选择谁呢？

心底涌出的酸涩怎么也压不住。

清早，祁晚棠起床时沈幸川已经出门了，她便一个人去到医院检查。

科室内，刘医生仔细端详后给出建议：“想必祁小姐已经做过修复手术，我能做的也是重新切除再美容缝合，辅以新出的药膏。虽然无法百分百消除，但能使疤痕缩小、淡化……”

闻言，祁晚棠向刘医生躬身道谢，她确实做过几次修复，但因为伤得极深效果不佳。刘医生的话已经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希望。

两人相谈言欢，敲定下个月做手术。

祁晚棠走出医院时，外面下起了细雪。

她给沈幸川打去电话，想分享下这份喜悦，但铃声还没响几秒便被决然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