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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姜依梦眼中怨毒的目光闪烁：“你和妈都爱当小三，勾引男人，还有那个小贱种也是死的活该，我不过是在帮大自然筛选基因罢了。”

　　姜舒蕊术后身体虚弱，越来越无法抵挡接近的刀尖，她愤恨地说：“姜依梦，你造了这么多孽，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千刀万剐吗？”

　　“哼。”姜依梦面色阴毒扭曲：“地狱？该下地狱的是你！居然敢把我变成植物人还跟少擎结婚，你配么？我说过，这三年的仇，我会加千倍要回来的！”

　　“分明是你自己摔倒滚下楼梯的！”

　　“你要是不跟我争执，我能滑倒吗？一切都是你的错！”姜依梦杀意已决：“呵呵，你那母亲死前给我磕头、舔鞋，我都没放过她，今天我就更不可能放过你了，我今天就要一刀一刀地凌迟你，剜下一片片肉喂野狗！”

　　“啊！”姜舒蕊痛叫一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胸口，水果刀已经没入胸腔，没入血肉里，直达心脏。

　　姜舒蕊心口剧痛，生命流逝的感觉格外清晰。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她放弃抵抗，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姜依梦！你住手！”

　　病房门突然被踹开，熟悉的嗓音响起，一声厉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姜依梦吓得松开了刀柄。

　　季少擎闯进来，瞠目欲裂地看着病床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姜舒蕊。

　　“少擎！”姜依梦颤抖着扑进季少擎怀里，委屈哭泣道：“啊...少擎，我好害怕！姜舒蕊刚刚又要拿花瓶砸我，我...我一激动手滑就捅了她一刀，我不是故意的。”

　　季少擎猛地把姜依梦推开：“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姜依梦！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骗我的人居然是你！”

　　季少擎甩门而去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在走廊站了一会儿，没想到居然赶上这么一出好戏。

　　姜依梦脸色惨白：“少擎你不相信我了吗？你是不是爱上那个贱人了？是不是？”

　　季少擎面色铁青，没有回答。

　　姜舒蕊在最后失去意识前，看到季少擎抬手甩了姜依梦一巴掌，直接把她打蒙在原地。

　　急救室外，季少擎死死盯着急救室的红灯，手上满是鲜血。

　　闻讯赶来的陆知温神情呆愣地坐在长凳上。

　　突然，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病人家属在哪里？”

　　陆知温站了起来，迎上去：“医生，我是病人的未婚夫。”

　　季少擎冲上去打断他的话：“医生，我是病人的丈夫。”

　　陆知温皱眉，嘲讽道：“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和舒蕊已经离婚了。”

　　季少擎勾唇冷笑：“我们没有离婚，民政局的那份材料是假的，离婚不成立。”

　　陆知温还想说些什么，医生急道：“你们先别争了，病人情况十分不稳定，刚全身大换血，心脏又被捅了一刀，随时有可能休克，这份病危通知书麻烦签一下。”

　　“你说什么？”季少擎难以置信，脑海里不断闪过医生说的话。

　　“病人随时有可能休克。”

　　“病危...”

　　姜舒蕊要死了？

　　不，不能死，姜舒蕊不能死！

　　季少擎揪住医生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们今天要是不把姜舒蕊治好，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季少擎说到做到！”

　　“你...你先别激动。”医生冷汗直冒：“救治病人是我们的第一要务，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医生拿到家属签字后，又赶回去急救室里抢救姜舒蕊。

　　季少擎跌坐在长椅上，久久不能平静。

　　陆知温走过来，说道：“我一直反对舒蕊生下孩子，她告诉我她怀孕的时候，我一气之下就出国了，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联系。”

　　季少擎冷冷看着他：“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知温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碰过舒蕊，她怀的孩子是你的。”

　　季少擎呆住了，“你在说谎，你骗我的。”

　　“我没骗你，舒蕊之前对你一心一意，宁愿跟我决裂也要生下你的孩子。”

　　季少擎喉咙发紧，双拳紧握。

　　孩子是他的，舒蕊怀的是他的孩子。

　　他亲手将孩子带出医院交给姜依梦，他是凶手，他是害死自己亲骨肉的凶手！

　　季少擎双目赤红，暴起给了陆知温一拳：“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陆知温一记反击，将季少擎打倒在地：“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季少擎肩膀垮了下来，瘫靠在墙上，仿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是啊，当时的他完全被姜依梦蒙蔽了，怎么会相信陆知温的话呢。

　　无尽的后悔和懊恼压在季少擎的心口，仿佛化成利刃，一刀刀划在他的心脏。

第20章 失踪

　　陆知温一脸快意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季少擎……趁他失神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季少擎的眼神空洞，盯着急救室的门，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求姜舒蕊能活下来。

　　她想要孩子，他给，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

　　仿佛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季少擎迎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基本成功，但病人求生意志薄弱，情绪不稳定，还需在无菌室里观察一段时间，你先不要进去打扰病人。”

　　手术室里，姜舒蕊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上插满了管子，眼神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一个护士悄悄地把陆知温带了进来。

　　姜舒蕊虚弱地喊：“知温。”

　　“嘘...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陆知温轻柔地握住姜舒蕊的手，温柔道：“舒蕊，现在季少擎知道真相后悔了。”

　　姜舒蕊眼神微动，又想到惨死野狗嘴里的孩子，那团血肉模糊的画面深深刺痛她的心。

　　后悔？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句后悔，她的孩子就能活过来吗？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啊。

　　“我不想再看到他了，永远、永远不想再看到他了。”姜舒蕊闭上眼，悲痛道。

　　“好，好。”陆知温低头将吻印在姜舒蕊额心：“舒蕊，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彻底摆脱季少擎……但从今往后，你只能用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下去，你愿意跟我走吗？”

　　姜舒蕊看着一脸认真的陆知温，想起这三年在季少擎身边受尽折磨的痛苦画面，如同跑马灯似的放映而过。

　　片刻后，姜舒蕊阖上眼，点了点头。

　　姜舒蕊失踪了。

　　手术后凭空消失，季少擎发疯般地让人把医院搜查了三遍，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姜舒蕊的蛛丝马迹。

　　她走了，和陆知温走了。

　　这个认知让季少擎简直气到要发狂。

　　季家，季少擎的房间里阴暗无光，四处散发着难闻的酒味。

　　床上的手机响起，季少擎接了起来。

　　“喂，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私家侦探说：“季先生，我们调查了姜小姐名下的银行卡和身份证登记的电话卡，都没有动静，完全查不到她人在哪里。”

　　季少擎阴鸷着脸，大骂：“废物！一帮废物！一个女人都找不出来，要你们有什么用！”

　　嘟嘟———嘟嘟———

　　季少擎挂了电话扔到地上，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突然转头疯了一般冲向电话，拨出姜舒蕊的号码。

　　这串11个数字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存在手机里，还是私家侦探调查的时候给他的。

　　季少擎无比悔恨，他以前到底有多不关心姜舒蕊，才会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一想到姜舒蕊了无生气躺在病床的画面，他双目赤红，对着没接通的电话喃喃自语：“舒蕊...舒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