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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岁并未注意到祁宴这点细微的情绪变化，便冷静地重新提及离婚的事。

“另外，我后来认真想过了，你是祁凛的父亲，确实有资格跟我争抚养权。”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离婚，走到诉讼这一步对祁凛也不好，毕竟以后我们还是祁凛的爸爸妈妈，总该有正常的探视交流。”

“所以我想，咱们尊重一下祁凛的想法，看他想要跟谁，当然，不论由谁抚养，另一人都有权随时探望的权利，如何？”

她自认冷静且诚恳地在跟祁宴交谈这件事，还给出了相对和平的解决方式。

可不知为何。

祁宴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说到底，你还是想离婚？”

“对……”

在陈岁岁点头的瞬间。

祁宴蓦地凑身过来，用吻堵住了她余下的话。

陈岁岁的眼眶陡然瞪大，身体骤然僵直不动。

这是——她的初吻！！

第21章

准确来说，是十八岁的陈岁岁记忆中的初吻！

“你做什么？！”

她红着脸憋着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却没能推开。

祁宴单手就能紧紧按住她的腰身，眸底深处是翻涌着的深意，他嗓音低哑：“看不出来吗？在吻你。”

陈岁岁的脸色一瞬爆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到底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她挣扎地推了下他的胸膛，火热坚硬。

吓得陈岁岁忙收回了手，耳根子都热了，她说话结巴起来：“你你你这这是……”

隐隐有酒味从祁宴的身上散发出来。

陈岁岁记起在宴会上，他喝了不少，顿时明白过来什么，她脸色一白：“你是不是喝醉了？”

祁宴眼神一暗，他看清了她神色间的仓皇与恐惧。

半晌，他还是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确实是喝得有点多。”

陈岁岁便逃ɹp似的往后撤离。

“那我还是改天再跟你谈好了，我先走了。”

几乎是不给祁宴任何反应的机会，她整个人落荒而逃。

书房门打开又合上。

重归于寂静。

祁宴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手心仿佛还残存着刚刚搂住她腰身的触感。

心头隐隐有暖意流淌。

祁宴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盯着门口感到一丝懊悔，刚刚那吻，是他临时起意，是他自己失控了。

他从来没想过，陈岁岁想要离开他这件事能够激起自己这么大的反应。

但也正因为如此，却更坚定了他绝不放她走的念头。

……

隔天。

陈岁岁将祁凛送去幼儿园后，便去见了顾君扬。

顾君扬帮她引荐了他那位朋友，陈岁岁跟对方讨论了一下研究组的课题，提了几项自己的想法，对方看起来很是满意，离开前说是会给她发正式的邮件。

陈岁岁自然是欣喜的，送走对方后，为表感谢，她单独请了顾君扬吃饭。

“是你本身就很厉害，能让我朋友当面就通过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

顾君扬在对面挑了菜单，笑吟吟的。

陈岁岁被夸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管怎样，要不是有你的引荐，这个机会我都拿不到，总之还是多谢你了。”

“你这么跟我客气，我反而不习惯了。”顾君扬无奈看她一眼。

陈岁岁愣了下，便只是笑不再多道谢。

“饮品的话，我只要一杯温水，给她上一杯橙汁好了。”

顾君扬很照顾她，每次点单都不忘给她点杯甜的。

陈岁岁看着顾君扬的面容，一时有些失神，其实时间还是让人变了的。

初次见面时，她总以为顾君扬没变，可仔细想想，他是变了的，他变得更优秀的同时也变得更成熟稳重。

有很多时刻，陈岁岁更觉得如今的顾君扬像自己的老师，而不像自己暗恋喜欢的那个少年。

这么想着，她就总有一种无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就像是所有人都在时间中往前走了，只有她还停留在18岁。

“怎么了？”顾君扬似乎看出她的失神，温声询问。

陈岁岁收起心思，摇摇头：“没事。”

时间本该就是往前走的，没有谁会一直不变。

这件事她该看清的。

吃饭中途。

顾君扬忽的记起什么来，问她：“你跟祁宴的……事，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还是不肯松口祁凛的抚养权吗？”

提到祁宴，陈岁岁脑子里记起昨晚那个猝不及防的吻。

她鸵鸟似的缩了下，眼神闪躲起来。

“我还在跟他协商……”

话出口，她看向窗外，登时浑身一怔。

祁宴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定位器吗？

怎么这也能碰见？

祁宴显然也看见了她，他靠在车边，低头操作了下手机。

下一刻，陈岁岁的手机就进入新消息。

来自祁宴，只有简短的‘出来’两个字。

陈岁岁看了一眼没管他，将手机放在一旁，没有任何动身的意思。

手机却很快再次震动起来。

这次祁宴说——

【去民政局，过时不候。】

第22章

倏地一下。

陈岁岁震惊地站起身来，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确认，抬眼看去，祁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对面的顾君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神色微顿，“岁岁，你……”

“抱歉！我得先走了！这顿我请你！卡给你！”陈岁岁急迫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

顾君扬正想说什么，可陈岁岁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从他面前跑了出去，奔向了外面的祁宴。

顾君扬的心口重重一沉，他看着面前的那张银行卡，眸色晦暗，深不见底。

他等了那么久……

七年，整整七年，他才终于等到自己的女孩回来。

可为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她的眼里已经渐渐没有他的存在了？

顾君扬目光移向窗外，放在桌面的手渐渐攥成拳头。

……

车上。

陈岁岁侧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祁宴，很是不确定：“我们是真的要去民政局吗？离婚协议你考虑好了吗？祁凛的抚养权归谁？”

“归我们。”祁宴目视前方，淡淡回应。

陈岁岁想了想，“你是说就算离婚我们也还是一起抚养祁凛吗？是每人带一段时间？”

这次祁宴没有回答她，只沉默着。

陈岁岁却并不停歇，又喋喋不休追问：“你怎么突然想通了答应跟我离婚了？”

“好好坐着。”祁宴睨她一眼。

以防他反悔，陈岁岁不敢再多问什么。

可等到了民政局。

她正要去离婚办事处，却被祁宴拎着后衣领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您好，我们来补办结婚证。”

祁宴这话一出，陈岁岁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一把拽住祁宴的手：“你说什么？什么补办结婚证？”

他们不是来办离婚的吗？

祁宴拿了号，带着她在等候区坐下，目光沉沉望着她：“你不知道？”

他看她的眼神透着审视。

陈岁岁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错开了眼神，“我我当然知道，是不是要办离婚证需要拿结婚证？你的证肯定不见了！”

她只能这么猜测，否则鬼知道为什么他要过来补办结婚证。

然而听见这话过后的祁宴眼神却更隐晦莫测了。

他狭眸微眯：“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什……什么？”陈岁岁不明白。

祁宴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用密封袋装着的证件碎片，递给了她。

证件被剪得稀碎，但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他们的结婚证。

陈岁岁有些诧异：“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讨厌跟我结婚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吧？”

她竟然还以为是他做的。

祁宴淡淡开口：“这是你做的。”

身旁的人目瞪口呆，霎时噤声。

陈岁岁抿紧了唇，心里叫苦不迭，暗骂穿越女这又是在发什么疯，怎么会剪结婚证啊？

“你当时说，把结婚证剪了以后我就不能跟你离婚。”祁宴深深凝视着她，缓缓开口。

陈岁岁的眉头轻蹙起来。

鉴定完毕，穿越女是真的疯。

她下意识的反应被祁宴尽收眼底，如果说原本还只是猜测，如今他似乎可以确定下来了。

祁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倏地低声开口问她——

“你到底是谁？”

“或者我该问，之前的那个‘陈岁岁’到底是谁？”

第23章

心脏在这一刻跳动得飞快。

陈岁岁捏着证件的手力道一紧。

她勉强挤出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是你想说，你是失忆了才会记不得这些东西？”祁宴紧紧盯着她。

陈岁岁咬紧了牙关，她目光闪烁，低垂着脑袋没有多说。

而且她知道，就算自己承认也没有用的，系统的要求还在禁锢着她，上次她在父母那边已经体验过一次禁言了，这次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