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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墨在怀庭山的一声“混账东西”下，拿起大衣离去。

　　那天，怀庭山被他气进了医院。

　　怀鹤卿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他没去，而是窝在公寓里独自喝闷酒。

　　温亦晚从巴黎颠簸了十几个小时飞回了京北，为他们的第一个跨年夜。

　　中午她补了个觉，醒来后简单应付了一顿饭。她先是看了会ᵂᵂᶻᴸ头条新闻，才进浴室开始收拾自己。

　　怀御墨那天晚上见到她时，她和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裹得严严实实，还是那条大到可以挡住脸的条纹围巾，但不再全身黑，外搭的大衣是驼色的。

　　妆容也很明艳。

　　不知道是不是红气养人，她看着比以前更动人了。

　　温亦晚在副驾驶坐下，给他伸来了两个礼盒，一个是英国莲的唱片机，一个是他最爱吃的那款巧克力。

　　怀御墨视线从礼盒上移开，温柔的笑问她，“你买唱片机干嘛？”

　　送巧克力他倒还能理解。

　　温亦晚温软的说，“你唱片机不是坏了，所以送你一个新的。”

　　怀御墨笑了声，“原来是这样。”

　　他没告诉温亦晚，那天过后，他让朋友又给他买了个。这话要是说出来，这姑娘怕是会觉得这礼送的很别扭了。

　　他把礼盒放到了后座，也从后座拿来一个礼盒递给温亦晚，“你的跨年礼物。”

　　温亦晚垂眸看了眼那礼盒，笑着接过，放到了副驾驶座下边。

　　其实怀御墨给她送的礼物不少，平日里他觉得好玩好看的东西都会让司机送到四合院给她，她不在就放在胡同的快递站里。

　　那些礼物，她几乎没拆。

　　怀御墨把暖气调高了一点，转而问她，“有想去的餐厅吗？”

　　温亦晚几乎没想，“要不去北院吧，我突然很想吃安叔的热汤面。”

　　怀御墨笑她，“什么不可以吃，再想想。”

　　温亦晚摇头，坚持，“就想吃安叔的热汤面。”

　　怀御墨静了几秒，然后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那就依你去北院。”

　　他给安叔发了条信息，说半小时后准备两碗热汤面。

　　刚准备启动车子，放在挂档器前的手机响起，他低眸看去，直接毫不犹豫给挂了。

　　温亦晚看到了。

　　是董宁的电话。

　　她偏头望向窗外，心想，或许董宁也想和他一起跨年吧。

　　-

　　车子停在北院门口。

　　怀御墨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去副驾驶，温亦晚已经推门下来。

　　礼物她没拿下，就放在副驾驶座下。

　　冬季的寒风吹拂在身上，冷得刺骨。

　　雪还在下，像是和人们一起度过年的最后一天。

　　怀御墨上前牵起温亦晚的手，和她并肩进屋。安叔的热汤面刚好煮好端上桌，他们就进来。

　　安叔抬眼看向他们，笑着招呼他们，“快来快来，面好了。”

　　怀御墨把大衣脱下，往沙发上一扔，他笑说，“安叔您这时间掐得真好。”

　　安叔没说啥，只是乐呵呵的把筷子各自放好。

　　温亦晚对安叔说了声谢谢。

　　安叔用一种看闺女的眼神看温亦晚，“你这姑娘太瘦了，多吃点。”

　　温亦晚微笑点点头。

　　入口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吃完一碗，温亦晚笑问安叔，“我还可以再来一碗吗？”

　　安叔笑，“当然可以。”

　　几分钟后，安叔又端来了一碗热汤面去。他说，“锅里还有点，要不够再加。”

　　温亦晚笑着说声麻烦您了。

　　她拿起筷子，垂眸继续吃面。

　　怀御墨一直在看她，盯了半响，他出声，“一面份量挺大的，你竟然还没饱。”

　　他印象中，每次出去吃饭，她都是吃一点，就说饱了。

　　温亦晚抬眼看了眼他，弯唇答，“好吃，所以想多吃一碗。”

　　怀御墨笑，“又不是不能随时来吃。”

　　温亦晚心脏微酸。

　　以后怕是不能再来了……

　　她默默低下头，继续吃面。

　　吃完面，安叔过来把碗筷收去洗碗机。

　　怀御墨中途去接了个电话，在二楼聊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他下楼的时候，温亦晚已经没在客厅里，问了安叔，才知道她去院里的花房看冬季花了。

　　他轻脚过去，只见温亦晚正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蹲在一盆花前。

　　他就站在她身后，没出声，静静看她。

　　其实温亦晚知道他就站在身后。

　　约莫过了几分钟，她听到他走近的脚步，才缓慢抬头望他。

　　怀御墨笑着问她，“干嘛一直蹲着看这花？”

　　温亦晚伸手，示亦他拉自己起来。

　　她淡笑说，“多看看才能记住。”

　　怀御墨这时候还没懂她这话的含义。

　　他伸手把她拉起来，顺势拥入怀里，嗓音微低，“跨年夜真打算跟我在北院过？”

　　温亦晚轻启红唇，“你还记不记刚认识你那会儿，没多久你就把我带回北院了。”

　　她声音很轻。

　　怀御墨低头吻了下她耳朵，“记得。”

　　温亦晚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满足的闭上眼，声音依旧很轻，“说真的，那会儿我真的以为你要把我怎么样。”

　　怀御墨笑出声，“事实证明，我是个好人，晚晚完全可以放心。”

　　他话里带了几分揶揄。

　　温亦晚无声的笑了。

　　“怀御墨。”她如往常一样唤他名。

　　“嗯？”他也如往常一样应她。

　　“和你谈过恋爱真好。”温亦晚很真诚的说。

　　“什么亦思？”怀御墨低头笑看她，“女朋友请注亦措辞。”

　　后来他细想起这天她的一切，后悔自己没有更细心。如果细心一些，她或许就不会离开。

　　温亦晚抿唇浅笑，“我说真的。”

　　怀御墨低下头来吻她唇瓣，很快退开，耐心问她，“真不打算出去？”

　　“先和你呆一会儿。”她仰头，目光温柔缱绻的凝视他。

　　被她这么看，怀御墨眼底无端涌上情欲，低头又想去吻她唇。

　　却在快要触到时被温亦晚抬手用指尖止住。

　　怀御墨不解。

　　温亦晚轻吸了口气，将他推开了，勉强撑着笑，“待会被安叔瞧见。”

　　她转过身子，背对他，继而往屋里去。

　　怀御墨只能是跟在后面进去。

　　温亦晚边裹上围巾，边说，“走吧，我们出去逛逛。”

　　怀御墨忽然觉得女人心思真的好善变，刚刚还说先呆一会儿，这会儿就要出去了。

　　他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直接去沙发上拿过大衣穿上。

　　外头的雪还在下。

　　俩人出去时，纷飞的雪花又落到了身上，白了一片。

　　上了车，怀御墨问她想去哪儿逛。

　　温亦晚茫然道，“都可以。”

　　怀御墨说，“那先开着看看，想在哪儿停告诉我。”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随她。

　　温亦晚别开了视线，望向窗外，倒退的建筑物和雪花融合在一起，一派白茫茫。

　　怀御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