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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头顶的白炽灯，阴影投下，凳子上的女人才后知后觉抬起头。

视线相对，她眼中的空洞破碎莫名叫秦修然心头一紧。

却听她说：“是你来了啊……可惜来迟了，小宝已经死了，不需要你捐献骨髓了。”

她的语调平静出奇，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恐惧，透着一股死气。

明明不是来找孩子的，可秦修然却莫名没有反驳。

她难过的样子和梦中看清的人重叠，叫他心头焦躁。

直言：“心脏病做手术要花不少钱，越是权威的医生手术成功率越高，给我做见不得光的情人，我可以帮你。”

话落，他本以为以齐梦茜最近的套路，她会装几秒矜持。

可谁知她下一秒就拉住他，一把扣住他的皮带，生怕他反悔离开：“我跟你，你要说话算话救我奶奶！”

她眼里忽然像忽然注入了生命力，有了光。

秦修然沉沉凝着人，喉咙滚动几下。

接着，就一把扛起人直接上了医院的VIP专属病房。

夜色暗了又亮。

无人敢来的专属病房，传出一阵阵不停歇的甜腻哭饶……

他们签了一年的协议，敞开彼此，各取所需。

转眼，一个月过去。

沐奶奶的第一次手术已经取得成功，齐梦茜白天陪老人，晚上就瞒着老人去VIP专属病房。

秦修然以治病的名义每晚都要，狠狠地享受彻底。

渐渐地，有时满意齐梦茜的配合，会罕见对她施舍财力。

包包，首饰，衣服，手机……

甚至，也把私人号码给了齐梦茜，命令她随叫随到。

他像是喂不饱的狼，越治反而要得越凶。

这天，秦修然大中午就来了，拉住人不由分说按在无人的拐角，搂着齐梦茜的腰，熟稔吻了上来。

齐梦茜没法拒绝，任由索取，只是这拐角离奶奶的病房很近，她总觉得不安。

而下一刻，不远处就传来一句沙哑震惊——

“梦茜……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吗？”

第8章

嗡的一下，齐梦茜脑海的弦忽地崩断。

她下意识推开了身上的秦修然，无措望向发声处，触及老人苍老的声音，整个人更加慌乱。

“奶……奶奶……”

结巴着不知道说什么，可一旁的秦修然却没有走，男人骇人的气场实在太有存在感。

深呼吸好几下，她勉强装作平静：“奶奶，他和小宝不像，您看错人了。”

对面，沐奶奶眼睛不太好，也没有怀疑齐梦茜的话，却上前几步又问：“那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

齐梦茜哽住，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男友，怎么会被秦修然抱着亲。

可男友……

她这种人，怎么配？

再待下去，说不准就要露馅。

要是被奶奶知道，她出卖了自己才……

奶奶从小就教育她要洁身自爱，老人一定接受不了自己现在连灵魂都肮脏的样子……

“奶奶，您先回病房休息，我们有些事先走了，我晚点再去看您。”

说着，她就拉秦修然逃也似的离开。

秦修然竟一直没有说话，难得大发慈悲，没有揭穿。

……

晚上，夜深浓郁，医院VIP专属病房。

栗子花气味在飘荡，热汗滴落。

两人越来越合拍。

秦修然压着人，嗓音低磁：“今晚你格外热情。”

齐梦茜一顿，搂着秦修然的脖子，眸色微微黯淡：“白天……你在奶奶面前没戳穿我们的交易，我……”

秦修然眼底一暗，大手捏着齐梦茜的下巴：“所以，你今晚的配合只是为了感谢我？”

“你放心，我知道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我对你没有其他任何想法，以后也绝不会缠着——啊！”

男人忽得一个用力，打断齐梦茜急切又诚恳地解释。1

“你确实很守本分！”

守本分是他要的，可如今他却听得怒火高涨，这女人总奇怪叫他轻而易举失控，他很不喜欢。

不过，她说得对，像齐梦茜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自己，他沉溺了这段时间，也是时候结束了关系了。

这一晚，齐梦茜比第一次过得还要辛苦。

第二天，日上三竿。

齐梦茜忽地从梦中惊醒，身体酸软，眼皮还一直跳。

伸手压着心口，都压不下不安，难道是昨晚上要的狠了？

缓了不适，她立马下楼去了楼下308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催促她，赶紧去见奶奶。

很快，308病房。

“咔嚓！”

“奶奶——”

她急切推开门，一眼发现里面站着的卫卿卿，病床上空无一人。

心头不受控一慌：“我奶奶呢？”

卫卿卿回过头，冷笑着甩出一张死亡证明：“昨晚，你不要脸勾搭我未婚夫在床上醉生梦死的时候，你的奶奶已经被我送进了焚化炉。”

“我说过，跟我抢人就是找死！”

轰！

齐梦茜脑海炸裂一般，不！

不——

奶奶昨天明明还活着啊！

她颤抖着捡起那张死亡证明——

上面是奶奶的名字，还有医院的盖章……

竟然是真的！

怎么能是真的？！

“嗬……嗬……”

撕裂的悲恸叫她难以呼吸，她崩溃抬眼，含恨对上卫卿卿残忍的目光：“那是人命，把活生生的人送进焚化炉，你还是个人吗？”

卫卿卿嗤笑：“你们的命，不过就是垃圾堆里的脏东西，除掉你们就跟碾死蚂蚁一样。”

“你的孽种摔得头破血流，你的奶奶能被我活生生扔去焚化炉……你要是再不听话，下一个就是你。”

轰！

又是一击，绝望下，齐梦茜生生呕出一口血。

“小宝……也是你害的？”

卫卿卿挑眉，满眼得意。

一举一动彻底击溃齐梦茜的理智。

她咬牙含恨：“小宝是秦修然的亲骨肉，他对除了我之外的女人硬不起来，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孩子，你就不怕她报复？”

卫卿卿得意一滞，嫉妒都压不住，但很快装作平静。

这贱女人又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代替她三年前一夜情的功劳才得到秦修然青睐，现在齐梦茜又和秦修然有了纠缠，自己不好直接动手，只能隐晦逼齐梦茜主动离开。

绝不能让齐梦茜缠着秦修然！

只恨，三年前她没有赶尽杀绝。

卫卿卿斜睨着齐梦茜，继续嘲讽：“做了几天工具，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上位了，你以为没有修然的同意，我能轻易得手？”

还悠哉拿出电话：“你不信，我就大发慈悲带你见证。”

当着齐梦茜的面，她拨出秦修然的号码，故意开了免提。

电话一接听，她口口声声说：“修然，齐梦茜的事，我不是不大度，只是我们毕竟要结婚了，她——”

“一个玩物，不必放在心上。”

干脆又冷酷的语调，刺得齐梦茜喉咙又一阵血腥。

卫卿卿冲齐梦茜无声得意一笑：“对了，308病房里面的脏东西我处理掉了，你不会生气吧？”

“你高兴就好，这点小事不用特地说。”

第9章

那是人命啊！在秦修然的眼里就是……这点小事？

齐梦茜死死握紧死亡证明，卫卿卿挂掉电话，一副胜利者的模样高傲藐视：“听清楚了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齐梦茜恨到双眼流下血泪。

“你们……一个个都没有良心吗？就不怕法律制裁吗？”

“良心？”

卫卿卿冷笑两声：“那种东西，只有你们这种可怜虫才心梦茜念看重。规则，是我们上流人士制定。”

“我有权有势，你这低贱的人就算再恨我，也不过只能无能狂怒。”

“最后警告你一句，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活该，不想死就滚出海城，永远都别出现在修然面前！”

一字一句，剜着齐梦茜心肺。

三年前，她无端遭受屈辱，毁了身体和未来，三年后，他们害死了她的孩子，她的奶奶……却只轻飘飘送她两个字——

活该？

原来在这些人面前，世界……是这样的？

浑浑噩噩离开医院，独自走在冷风中。

孩子没了，奶奶没了。

天大地大，齐梦茜不知道还能去哪，空气好像都是浑浊腐朽的味道。

走啊走，夜色慢慢降临。

不知不觉来到了霓虹灯的广场下，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秦修然和卫卿卿的婚纱照，人群都在议论——

“不愧是海城第一财团掌权人的婚礼，听说一周后，沈家会出千万级别的豪车婚车队，绕着整个海城转一圈。”

“听说还会沿路撒钱呢，真是豪横！”

“有钱人的世界真让人羡慕……”

议论入耳，齐梦茜喉间的血腥又差点压不住。

“叮咚——”

手机忽地响起，是秦修然发的一条消息——

【我们的交易提前结束，我会给你五百万，给我彻底离开海城。】

握着手机，盯着屏幕，齐梦茜恨到咬烂了唇，殷红的血啪嗒滴落。

在秦修然眼里，钱是不是能摆平一切？1

恨意滋长。

众生平等，在这狼藉的世界是最大的笑话。

……

六天后。

夜晚浓稠，沈家。

秦修然又梦到了三年前的那晚。

依旧是暧昧的急促呼吸，压抑的低泣。

这次他知道自己在做梦，第一时间抱着细软的腰，把女人的正面翻转过来！

双目含泪，精致无辜脸——

分明是齐梦茜！

“怎么会？！”

秦修然再次惊醒，大汗淋漓。

他捏了捏鼻梁：“疯了，三年前怎么可能是齐梦茜那个女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果然齐梦茜太过影响他的思绪，不该留在身边，提前解除那份一年的协议，是正确的选择。

第二天。

秦修然和卫卿卿的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