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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多了那么一句嘴，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许清川对他的针对。从起飞到降落，他只要有一丁点操作迟疑，许清川的目光就会锁定他，明明也没有说什么很重的话，就是让他又惧又怕，整个人紧张到直冒汗。

沈副驾非常怀疑，许清川是不是追医鉴中心的谁失败了？不然他怎么能一说到医鉴中心就不爽了呢？

不过他这么一想，又马上否认了这个可能。

许清川在江航鹿港分公司谁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他追不到的女人呢？

那他今天到底为什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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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段飞完，许清川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飞了一天，明明是挺累的，但是开车的时候，脑子却十分清醒。

港区回城的路归属于高新区，路宽信号灯时间长，一个红灯要等180秒。

等待的途中，他脑中突然闪过沈副驾的话。

他最近去了很多次医鉴中心吗？仔细回忆一下，似乎比以前频繁了些。

今天是去找姜星浅的，那上次呢？好像也是去找姜星浅的。

这个答案让他眼底浮起一丝诧异。

姜星浅……

想到她今天的态度，许清川眉心蹙了蹙。

他是一个飞行员，所以非常讨厌这种对某一样东西失去掌控的感觉。

心中不觉有些烦闷。

他解锁手机，往一个屏蔽很久的玩乐群里发了一条语音。

“今晚有没有局？”

“肯定有啊，我每天都有局。”朋友很快就回复了，回复完又有些惊讶，“许清川你行啊，你今天飞了一天吧？不用睡觉吗？”

许清川言简意赅：“哪里有？”

“去西街吧，我大概一小时后到。”

红灯结束，许清川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迅速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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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苏晓来找姜星浅一起去吃饭。

苏晓的父母一直在鹿港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开厂做生意，一个月也就回几天。苏晓有时候懒得自己做饭，也会找姜星浅一起吃。

苏晓知道姜星浅一天没有好好吃饭，为了让她胃口好一点，特意带她去吃酸酸辣辣的泰式餐厅。

店里浓浓的东南亚风情让姜星浅灰白的心情变得斑斓了许多。

菜点的有点多，苏晓选的主食吃不完，端着菠萝炒饭的盘子，强行给姜星浅拨了半碗。

“吃完啊，今天一天就吃了几口。”

姜星浅笑：“好。”

苏晓吃着饭，嘴巴咀嚼着，话还是不停：“你看我是不是很识相，今天找你吃，我知道许清川今天很晚才回家。”

姜星浅拿勺子舀炒饭的动作一顿，随即眉头上挑：“你怎么比我还了解他的行程。”

苏晓挠了挠头：“抱歉，习惯了，我有个小群，里面有每个适龄飞行员的班次……我会告诉她们，把许清川删掉的。”

姜星浅可不想他们的事太多人知道，赶紧说：“我开玩笑的，别删，特意去说有点奇怪。”

苏晓没有太在意姜星浅的忸怩，只是突然想起什么，献宝一样说道：“话说，许清川本来不是今天飞的，你还记得前几天的事吧。”

“什么？”

“就慕以安那个事啊！闹死闹活要尽快复飞，就是为了和许清川同机组。她是被分进去了，就是机长换了班。”

“嗯。”

苏晓啐她：“嗯什么嗯，别打岔，我没说完呢。”她压低声音说：“许清川和夏河洲换了班，慕以安为他赶死赶活，白搭。”

那天姜星浅在停车场里听到许清川当时正在感谢夏河洲跟他换班，应该是同一件事。

姜星浅垂眸，“噢。”

苏晓白眼她：“你装什么淡定啊，在这一字诀。”

姜星浅哑然失笑：“那我该说什么？”

苏晓懒得理她，自顾自地得出结论：“我就说么，你都跟他两年了，睡也睡熟了吧？怎么能完全没感觉。我觉得他是开始在乎你了。”

姜星浅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没有否决苏晓。她是个幸福的姑娘，凡事总是想得美好。

姜星浅只是在心里自嘲一笑。

在乎吗？在乎的话，会把怀孕的她，忘在便利店直到凌晨三点吗？

第16章 放纵

指缝间的香烟在缓缓燃烧，空气中还混合着酒精辛辣的味道。

迷离的灯光萦绕，令人狂乱。电音舞曲的音乐震耳欲聋，每一个节奏点都好像敲击在心脏之上，让人跟着震颤。

眼前的几个朋友都属于那种酒肉朋友。许清川很久不和他们混了，就连酒吧，也是很久不来了。看着前方那些受到酒精蛊惑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贴面扭动着身体，散发着过剩的荷尔蒙，许清川有些不适应。

这个酒吧是一个外号叫太子的人推荐的，听名字就知道是那种个性乖张的，夏河洲一直和他不对付。

太子背靠在卡座的沙发里，整个人瘫成大字状。

“这组的什么局，一个女的都没有。”

旁边有个人说：“女的没有，许清川来了啊，多稀客，你不是说你有事问他，还不赶紧？”

经提醒，太子马上想起自己的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川，我看上了个妞。”他喝了一口酒，“以前是中心医院的医生，现在在你们公司医鉴中心上班，姓沈。”

旁边的人立刻问：“你这种人渣怎么认识医生的？”

太子：“关你屁事。”

许清川手上的烟烧了一节没有弹灰，烧完的灰落在他的手指上，有一段还有些烫，他皱着眉将手上的烟灰拂掉。

“叫什么？”许清川的声线很平，听不出任何波澜。

太子马上回答：“姜星浅。”

酒吧的氛围灯不断变换，许清川的面容也时明时暗，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此刻也因为紧绷的表情，变得更加冷硬。

他缓缓抬头，语气沉沉，却有不容忍质疑的强势。

“她有主。”

不等在场的朋友说什么，许清川摁灭了没有抽完的香烟，“累了，先走了。”

许清川起身，穿过舞池，年轻的姑娘或露着白皙的腿，或扭动着纤细的腰。

刺鼻的香水味包围着许清川，他冷着脸孔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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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眼前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都消失了，许清川却还是皱着眉头。

今天似乎有些邪门，走到哪里都离不开姜星浅，这让许清川不由得开始思考起姜星浅这个人。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许清川回忆起来，竟然觉得形象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在酒吧。

那时候他和慕以安分手，颓废了很久，朋友组了个局，叫了他。

到了酒吧，他发现男女数量一样，且已经按照座位配好了对，他对面的，正是姜星浅。

朋友在群里发：「最漂亮的留给许清川，他失恋最大。」

许清川看着那一行字，觉得有些好笑。

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据说最漂亮的女孩。她和别的来泡吧的女孩穿得完全不一样。

一头长卷发被她挑了一半，扎了一个很淑女的半马尾。两绺碎发带着微卷，落在脸颊两侧，正好将本就线条漂亮的脸颊修饰得更为精致。一双圆圆的杏核眼里好像有星芒，和人说话时一闪一闪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穿着一身衬衫式的白裙子，领口扣到脖子，非常保守的款式，可是胸前却很鼓胀，是刚好能勾起男人欲望的围度。

大约就是现在最常被人说的“纯欲”风。看起来很纯，实际上也可以欲。

和她外形比，她的性格实在有些逊色，全程坐在角落也不说话。

许清川对她没什么兴趣，但是既然分配给了他，他还是发扬绅士风度，照顾到了最后。他喝了酒，准备下去以后叫个代驾把他们送回去，周围同时叫的人太多了，一直没有人接单。他们决定边走边看。

穿过地下停车场，随处可见暧昧的男女，在角落里交颈缠绵。

鹿港的夏天有些炎热，走了一会儿，许清川就感觉到了一股燥意。酒精在身体里里的躁动很明显。此刻看着香艳的画面，心如止水的心，也被拨动出一阵涟漪。

许清川拿出手机，看了下自己叫的代驾，想转移注意力，才发现订单已经被平台取消。

许清川说：“可能人太多了，叫不到，我送你上去坐出租车吧。”

“许清川。”姜星浅叫住了他。

许清川应声回头，正与她的目光对上。她微仰着头看着他，这个角度看她的皮肤，白皙如瓷，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