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祁阮棠知(沈宴祁阮棠知)全文免费阅读-沈宴祁阮棠知最新章节小说阅读-笔趣阁
洗手间内阮棠知看了看窗外三楼,她跳下去不死也残废了,她现在彻底崩溃了,全然丧失理智,浑身抖得厉害。
大脑轰然作响,耳边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嗡嗡嗡像有几百只苍蝇在飞,她辨不清,分不清。
望着手里上那残缺的花瓶碎片,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向自己手腕割去,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一股子麻木和绝望之色。
她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手腕上一股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整片浴缸,也染透了她白色的衣服。
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她被幽禁在房间里,周围那么黑,那么冷,她的身体一点点失去温度。
逼近死亡的这一刻,阮棠知却感觉不到恐惧。
唯一想起来的,是那晚在晚江口,他认真的问她要不要重新在一起的画面。
她只是难过,她和沈宴祁明明才刚刚开始幸福,为什么幸福如此短暂。
耳边变的安静!再也听不到门口方聿行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
不知不觉中,阮棠知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至极又无比哀伤的笑容,她想,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隐约看到了沈宴祁的身影,握紧她的受伤的手腕。
“知知,你醒醒。”
“阿祁,我好脏啊。”她努力的睁开眼去看他,缓声说道。
大片的血色刺痛了他的眼睛,只是抱着她,心疼的不能自已。
“知知,我来了,不怕了。”
“坚持了这么久,做得好。”
“要是我不在了,也没关系的,阿祁,你不要担心。”她轻轻摇头,整个像快碎掉了。
她要是消失了,所有的一切也就不复存在了。
“那我会死的,你不在了我会死的。”
周思远他们一群人进来时,已经被大片的血色给吓到了,拿出手机迅速打120来。
沈宴祁把阮棠知从浴缸里抱出来,为她盖上他的外套。
一片死寂,长廊里阴风阵阵,寒意四起。
沈宴祁安静站立,侧脸的轮廓棱角挺括,他单手持枪,顶住面前人的脑袋。
方聿行跪在地上被沈宴祁的人控制住了,他强抬着头,对沈宴祁笑容挑衅。
“阮棠知,不过是被我玩剩下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骤然冷下来,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句:“你在美国有个儿子是吗?你猜他现在还活着吗?”
方聿行不敢置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沈宴祁怒不可遏,“那你能伤害别人的女儿吗?”他手里左轮手枪上膛,一声枪响正对他脑门射穿。
一切都终结了。
终于安静了。
120在楼下待命,沈宴祁命令周思远处理好现场,他抱着阮棠知上了救护车。
“知知,你醒醒,我来了。”
“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任何反应。
她身体凉透了,脸上毫无血色,像是一只破败的洋娃娃毫无生机。
阮棠知被推进手术室,医生出来下病危通知书。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动用一切资源,请你一定救活她。”沈宴祁扯住医生的衣领,几近疯狂的说出来。
“先生,我们会尽力的,请相信我们。”
医生进入手术室,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拿血包,整整四个小时手术,手术结束。
沈宴祁颓废地守在手术室门口。
当阮棠知被推出来时,“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需要静养。”
特护病房里,床上静静安睡的女子肌肤白皙若冷瓷,呼吸极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了。
巨大的压力压得沈宴祁喘不过气,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所有情绪在一瞬间倾泻而出。
他蹲在地上,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喉咙发出压抑的哀声,哽咽难鸣。
周思远第一次见沈宴祁这样,不敢上前安慰,只能在旁边默默守着。
第100章 心理
高级病房里,下午两点,冬日的阳光很暖。
她没躺在病床上,坐在窗户边上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眼睛里没有神采,静静看着外面穿着病号服在外面玩耍的小朋友。
沈宴祁刚从外面进来,他刚接了一个电话,是孔沛言打来的,说沈老爷子动用了一点关系,把方聿行的事情处理妥当,被定义为畏罪自杀,不会影响到他。
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沈宴祁走过去,把她圈到怀里,摸到她病号服下消瘦的肩胛骨,他心疼地用手指按了按,将她紧紧抱住。
阮棠知靠在他的怀里,盯着楼下的小朋友,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轻眨着,嘴角浅浅勾起。
门口传来敲门声,沈宴祁开口:“进。”
是沈云渐。
“你怎么了?”沈宴祁皱眉。
“这么多天不跟家里联系,爷爷派我来看看。”沈云渐抬了下眉。
阮棠知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看了眼沈宴祁,他不说话。
阮棠知开口帮他解释:“沈二哥,是因为我……”
沈宴祁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继续说:“我最近出了点状况,一直在医院住院,阿祁他一直在陪我。”
沈云渐哦了声,笑道:“是这样,那你身体好了吗?”
“嗯……好多了。”阮棠知回答道。
“好什么好了,别硬逞强。”沈宴祁宽慰她,又看向沈云渐,语气不善:“我就在这里陪她,我现在哪也不会去的。”
“公司也不管了?”
“不管了,沈家又不光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你。”沈宴祁搂着阮棠知。
沈云渐轻嗤一声,得了,他这个弟弟他也管不了,只留下句,“阿祁,有时间回趟家,爷爷有事找你。”
沈宴祁眸色变暗,他一直都没回家,徐伯打电话他也一直逃避,现在都让沈云渐过来请他了,看来是非回趟老宅不可了。
——
月光薄纱般透过窗落进来,安静的令人心悸,窗外,冬夜寂寥。
沈宴祁搂着阮棠知在病床上,她窝在沈宴祁的怀里,睡不着。
“睡不着吗?”他问。
“嗯。”
“要不要给你讲个故事。”沈宴祁轻轻摁住她的脖颈一下又一下的揉捏,像是给她放松按摩。
良久后,阮棠知轻描淡写地问,“你要听我当年的事么?”
沈宴祁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
医生说她的状态非常不好,最好不要让她在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影响到她现在的精神状态。
“不想说就不说。”他温声开口。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楼底下的路灯在雨夜里像是罩了一层雾蒙蒙的光,小雨密密麻麻,在窗户上串成珠帘儿垂布着。
六年前——
刚刚从学校里对完成绩回来,阮棠知刚刚知道沈宴祁出国后,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客厅里阮鸿征和林素云坐在客厅里,看到她回来后,氛围变得不寻常。
可阮棠知根本没心情去管他们,在门口换好拖鞋,准备上楼时,被阮鸿征给叫住了。
“知知,你过来一下。”
阮棠知停下上楼的脚步,她一脸倦色站在客厅门口,也并没有走进去。
阮鸿征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给林素云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回避。
林素云给阮棠知一个笑脸,然后就出去了。
“爸,怎么了?”
阮鸿征面露难色,踌躇半天还是开口,“知知,公司出了点问题,现在资金链断裂,我想……”看了眼阮棠知,继续说,“我想用清和留下来的那笔信托资金。”
阮棠知听到后,不敢相信,猛地抬头看向阮鸿征。
“你忘了当年你是怎么答应阿婆的了?”
“棠知,爸爸真的是没办法了,你总不能看着爸爸这么多年亲手建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