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逾期不候全文免费大结局-孟琼沈逢西结局在线阅读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接受,只是……
沈逢西声音发哑,轻哂:“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时间能倒流,如果我那天没有去打拳就好了,我就能拦住你,哪怕闹哪怕认怂,也要拦住你,或许我们就不会分开——”
“别说了。”
孟琼打断他的话,轻轻再重复一遍,“别说了。”
沈逢西低下了头,果真没再说一句。
那顿甜点后来没再吃。
两人各自回房。
悉尼的雨仍在下。
孟琼对节目有了新的想法,给团队里的员工们打电话过去,通宵和他们聊了些方案和设计,最终,再次定版。
这些有一半都归功于袁言,那天他的话对她很有启发。
说的很对。
这条路走不通,不妨换一条路试试看。
当然,也有一半源于刚才在窗外看到的那栋高楼大厦。
很神奇,明明在这片土地上再也看不到那栋公寓的模样,它明明消失了,可孟琼记忆中的它却那样清晰,也永永远远被她存在于自己的回忆当中。
……
等会议结束,已经是悉尼十二点半了。
孟琼捏了捏眉心,身心都有些疲惫,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门外有机器人给她送了助睡眠的牛奶,她从机器里拿出来时,发现下一层是一些包扎伤口用的绷带和伤药。
拿完牛奶后,机器人转到了隔壁的房间停下来。
沈逢西打开了门。
他手上的绷带已经崩开,察觉到她的视线也没抬头,闷声不响拿着绷带回了房间,关门。
孟琼也没再多停留,转身将门反锁。
不到片刻,也就过了三四分钟的时间。
孟琼正打算睡了,将牛奶杯子放到了床头柜的位置,但手一个没拿稳,玻璃杯碎了。
噼里啪啦,声音很尖锐。
在这个宁静的夜显得格外刺耳。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铃响了。
是沈逢西站在门外。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将她从上到下全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皱着眉低声问:“怎么回事?”
深夜好像使人迟钝,孟琼看到那片玻璃碎渣都愣了三四秒的时间没回神,沈逢西却都已经来到了她的门前。
他来的太快了。
孟琼:“没什么,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我叫人来收拾,你别碰。”
她点头:“好。”
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发尾某些地方还有湿意,结成几个小撮。
脖颈间的细腻,白晃晃的。
简直晃得他眼疼。
沈逢西强行让自己收回视线,低头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伤口,因为刚才没来得及包扎,听到动静推门赶来的动作幅度又大了些,所以手背骨节那几个口子再次崩开。
竟然有两滴血滴在了孟琼进门处的地毯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故意把血滴到她毯子上吗?
听着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孟琼轻叹一口气,开了门让他进来:“进来,我帮你包扎吧。”
沈逢西沉默着,跟上她的脚步,顺带将门关上。
包扎的全程,沈逢西的视线就没从她脸上挪开过。
明天就要回北城了。
沈逢西其实很怕。
怕回到北城之后,和孟琼会再次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
连见她一面都很困难。
光是想想,整个人就好像要被深夜给笼罩掩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沈逢西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想要将自己埋进工作里平静下来,却听到了隔壁隐约的动静。
不清晰,只是隐隐约约。
沈逢西背靠在沙发上,脑袋挨着墙,眼皮耷拉着。
听着她和员工交谈的声音,听着她敲击键盘的声音,听着她温声笑,轻声说。
他眸子半敛,有些失神。
如果这一切能过得慢一些就好了。
慢一些,再慢一些。
不过孟琼的动作还算熟练,不过用了几分钟便帮他重新包扎好了:“好了。”
套房的客厅已经是黑灯状态,因为要包扎伤口,所以孟琼在让他进来之前,打开了沙发这块的落地灯按钮,暖黄的灯光在黑夜中仿佛变成无数条模糊不清的线,落在孟琼的右肩上,有些荧光。
沈逢西沉默了很久,忽然低声说:“你再问我一遍,问我的手疼不疼。”
孟琼停了两秒。
“不问。”
“你问问。”
“不。”
沈逢西索性不让她问了,自己回答:“疼,孟琼,特别疼。”
“总会不疼的。”孟琼只是这样回答他。
是吗?
真的会有一天不疼吗?
可沈逢西却不这么觉得。
从孟琼和他离婚之后的每一天,沈逢西没有一天不在想她,不在后悔。
这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严重,他终于明白某些人说的“思念成疾”是怎样一种感觉了。
孟琼抬头,望向他的眼睛,轻声叫他的名字。
“逢西。”
沈逢西好像意料到她要说什么,逃避地别开了眼。
但孟琼仍继续说了下去。
“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也想打心底里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陪着我渡过了很多难关,也谢谢你帮了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包括这次来悉尼,如果没有你,我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沈逢西沉默不语,面上情绪不显。
她的语气却仍温和,在这个黑夜中像是一段舒缓的安眠曲。
“最初的确是我想的太天真,认为沟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所以选择瞒住你们,想要只身来悉尼和楼立谈和解。”
“不过我现在懂得了一个道理,在某些时候,硬碰硬,或许才是解决问题唯一的解。”
像对付楼立这种人,只有比他强势才能真正让他害怕。
这是孟琼在看到楼立后明白的道理。
“至于你和我之间……”
孟琼轻抿了抿唇,说话也停顿了许久,似乎第一次觉得这些话如此难开口,在知道了那些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说不触动是假的。
可是,她很明白这种感觉是心疼,是悲伤,但绝不是爱。
“我不想对你说假话,但我的确很难再开启一段新的感情了,你能明白吗?”
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她其实很恐惧。
恐惧婚姻,恐惧爱情,也恐惧沈逢西对她的好。
因为那场婚姻对她来说伤害太大了,不是一朝一夕的突然性爆炸,而是如同温水煮青蛙,等她反应过来逃离后,早已经满身疤痕。
而这满身疤痕,则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让她不敢再回头。
破镜哪怕重圆,也只能是支离破碎的圆。
所以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沈逢西身形僵硬,浑身砭骨的泛寒。
艰难的挤出三个字。
“我明白。”
孟琼轻声:“我们回不去了,而我现在真的只想往前走,想向前看。”
向前看。
一句轻飘飘的向前看,在他心底就如同落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气氛在加重,加沉,喧嚣,沸腾。
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堵永远也跨越不去的鸿沟。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沈逢西根本不知道,他那三年的冷漠会回给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狠厉的反击和报复,像是一座大山,压下来,压得他永远也喘不过气来。
安静了许久。
沈逢西将话题抛到另一个方向。
“你的头发不吹干,睡觉会头疼的。”
不等孟琼回答。
他又说:“我帮你。”
孟琼:“你别这样。”
沈逢西仍固执,掀起眼皮,声音喑哑:“求你,让我帮你。”
……
酒店的吹风机被调到了二档,温热的微风持续吹着发梢,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发丝间轻轻拨弄着。
很香。
她的头发很香。
是那种轻盈缥缈的香味,让人不自觉着迷。
沈逢西已经很久没替她吹过头发了,很早在悉尼时孟琼就是一头及腰长发,每次洗头发都很费劲,他就用那种老式的很笨重的大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声音很大,简直是噪音。
吹一次头发,几乎要半个小时才能干彻底。
但那时候,沈逢西也不嫌麻烦,就很喜欢帮她吹头,喜欢看她轻轻闭着眼,任由自己轻微晃着她的脑袋来回摆动,安安静静的,像个精致的玉瓷器。
现在,也不例外。
沈逢西静静看着镜中孟琼轻闭上眼,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