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推新书)(云晏时温容)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温容云晏时全文阅读无弹窗
区大韶的军队可行水路南北支援,那么就不需要西域驻兵于大韶境内。
他们守着与北部多有冲突的黄沙地便足够了。
两条河道,一条接通南北,一条整修东南,便足以解决当下的问题。
此时,已不用温容演一出化戾气为祥和了。
有杨将军带头,殿上朝臣无不赞叹云晏时年轻有为,卓尔不群,却能委以重用了。
实不相瞒,这个场面,温容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过许多次。
如今看着被群臣钦佩的云晏时,她也与有荣焉。
只可惜还得硬撑着一张不分忠奸、意气用事的脸,冷淡地开口,“既然众卿家都觉得河道图可行,那便由云卿家主理,工部协理,户部、兵部监理。”
她面色不善,群臣也不敢恭贺。
反倒是坐于后首的太后发话了,“云大人既然要修整河道,便该有个合适的官衔,工部下责管水部司的袁侍郎不是流放了么,正好空缺一职。”
温容抿了抿唇,恭声道,“那便依太后的意思,擢云晏时,正四品都水监使,兼工部水部司侍郎、谏议大夫。”
一声下,山呼应。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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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后,温容又召见了此次修理河道的一众主事官员,还特意请了左丞相一同参会。
要求他们七日内制定河道施工的计划,南国囤兵一事刻不容缓。
又明着暗着敲打了一番云晏时,维持着与他不和的假象。
从上阳宫出来,几个老臣围着云晏时一顿好生宽慰,让他做好河道的事,陛下日后自会明白能臣该重用。
唯有左丞相留到了最后,叫来马车要送云晏时出宫。
见他似乎有话要告诉自己,云晏时便没有推拒。
一番叙话后,左丞相将人送到了胡同口,见他居所偏陋,脸上反倒露出和善的笑容来。
入夜,破漏的胡同传来车马的响声,云晏时提着灯候在小门处。
见一黑影从马车上跃下,他上前搀扶,将怀中暖和的手炉塞到了对方手里,护着人进了院内。
温容捧着手炉晃着脑袋,把斗篷上的帽子晃落,露出一张明媚娇俏的小脸。
“冻坏了吧?”
云晏时为她倒上热腾腾的姜茶,又将屋中的炭盆挪近了一些。
温容悄悄哈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冷,你把门窗都用棉絮堵上了,烤着碳火,热乎得不得了。”
她裹在毛茸茸的斗篷下,像只雪地里的小精灵,看得云晏时不禁弯了弯眉眼。
“左丞相今日送我回来时,跟我说了一番话。”
温容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他让我不要因为河道落定就掉以轻心,正式开工才是最大的麻烦。”
所有官员都在为他庆贺,料定他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唯有左丞相一人言明了治水的问题——钱和人。
“两条河道,各有数百公里,禾州那条还好,只是修整,数月也能竣工,可沙洲一条是凭空修渠,运水往北,所需要的人力、财力和时间都不是几个月或是几年能完成的。”
云晏时眉头蹙了起来,“还有南国囤兵的事刻不容缓,朝中又要派遣谁去领兵,这些问题都需要即刻解决。”
温容点点头。
云晏时说的这些,她都想过,可正因为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才连夜出来找他商量。
“此前我让惠王领兵镇压禾州,他在朝堂上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没接受,也没拒绝,也不好强令他出征,一来他是朝中德高望重的皇亲贵胄,二来他年纪确实不小了……”
温容说着话,一道寒风吹开了堵在屋门上的棉条窜了进来,门框撞击的声响吓了屋内人一跳。
云晏时几乎是顷刻间便将温容护在了怀中,直到察觉只是风吹门响后,才松了口气。
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面颊冻得红扑扑的,风吹得一双明亮的眸子染上了水雾。
这个家确实是太冷了点。
以前他也没觉得……
屋外闻声赶来的徐意,哆哆嗦嗦地替两人带上了大门,在外头喊道:“两位放心谈话,奴才就守在门口。”
温容眉头动了动。
这要在外头守一个时辰,人都要冻死了。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小声道:“云晏时,我把你偷进宫吧。”
第116章 我主江山57
凌冽的夜风刮过枯干的枝头。
车轮在光洁的青石板上滚动,一直冲着高高的红墙而去。
守门的侍卫见了上阳宫的令牌,对驾车的徐意打趣道:“徐公公这么晚才回来,莫不是在外头寻到了什么好去处,如此流连忘返?”
徐意抛了快碎银,低声笑道:“芸楼来了位新小生,戏唱得那叫一个好,张侍卫下次休沐可去瞧瞧,只管报了我的名儿,自有雅间招待。”
侍卫乐呵呵地放了行。
马车内。
温容与云晏时相对而坐,她看他一眼,便撇着脑袋缩在帽子里偷笑。
云晏时掀了掀眼皮,支着盘了单螺髻,带着钗环的脑袋,羞恼道:“陛下似乎很开心?”
进了崇微明宫,五步一盏明灯,又有巡逻的侍卫、女官提着灯笼,明亮得恍如白昼。
马车里泄露进来的光亮,也比云晏时那个破屋里的烛灯要明亮许多。
温容也是这会儿才看清自己在昏暗的光线下,为云晏时描画的妆容有多么糟糕。
拿朱砂颜料做口脂与胭脂,弄得脸颊上红彤彤一片,糊得两瓣好看的唇大了一圈,拿墨充当的螺黛,涂得眼圈好似被人揍了一拳一般。
不合身的女官群卡在他健硕的身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好在云晏时家里没有铜镜,否则他肯定不肯就这样同她出来。
三人偷偷摸摸进了上阳宫的议事殿,碧桃正在收拾温容的案桌,回身瞥见云晏时,还以为撞见了鬼,若不是温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来捂住了她的嘴,只怕是要把禁军都叫来了。
“云……云大人这是?”
云晏时垂着头,脸上的羞臊就快让他把头塞进袖子里了。
“权宜之计,你去给云大人找一套宽大一些的女官服来。”
温容赶忙将徐意和碧桃遣散出去,推着云晏时到案桌前。
“你要是穿着实在难受,就把外衫脱下来,殿里暖和,一会儿碧桃拿了新的衣裳,你再……”
她话还没说完,云晏时已经手指翻飞tຊ,飞快的脱下了外衫,只穿着一身单衣,恭恭敬敬地端坐在案前。
温容在案桌另一端坐下,捧着脸看向云晏时。
只见他眉间紧锁,脸上表情又痛苦又悲伤,眸子斜斜看向一侧,还不禁闭了闭眼。
温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谁在议事殿里放铜镜啊!
噢……她放的。
召见朝臣也都在议事殿里,因没有朝会上众人齐聚,彼此之间还要留些情面,那些官员在议事殿里若起了争执,大多是唾沫横飞,恨不得撸袖子干一场的。
往往一件事没议出个长短来,温容就要被他们一声比一声高的争执吵得耳朵发麻。
碧桃便向她建议,在议事殿左右两侧放上铜镜,前来议事的官员能在铜镜中照见自己的模样,便不会动辄红眉毛绿眼睛的吵闹起来。
所以,当云晏时于案前坐下时,一抬眼便能在两侧的镜子里,照见自己现在可笑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别过头,半垂着,不肯再看自己一眼。
虽然殿内暖和,可到底只穿了一件单衣,云晏时很快就感受到了寒冷,鼻子不经意地擤了擤。
可这么一个动作,落在温容的眼里那就不得了了。
“你……你别哭啊……也没有那么丑啦……”
她手足无措地在空中摆了摆,懊恼的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胡乱描眉画唇的,你别哭。”
想着云晏时往日里一派清冷,恍若谪仙的做派,如今被自己涂涂画画得像只花猫一般……
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他看着就自尊心强,一定是受不了镜子里的自己,以为我在羞辱他。
温容如是想道。
视线瞥过桌上的热茶,温容轻呼,“有了,我有办法了!”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绢丝帕,捏着一角沾了沾茶水,一手捏住云晏时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我帮你擦擦,擦掉了就不难看了。”
她与云晏时之间隔着一张案桌,只有半跪在桌上,才能够到对方。
温容捏着帕子,仔细而又轻柔地在他脸颊上擦拭着。
只是……云晏时用的墨汁未免也太难洗掉了!
如此柔软的帕子,都快把他脸上的皮搓烂了,才勉勉强强洗掉墨汁。
“好了!弄干净了!”
她将帕子丢到一边,捧着云晏时的脸,打量了一番。
嗯……墨汁是没了,但因为擦得太狠,眼角、唇边都被擦出了红印……
现下看来虽不像个花猫了,但更像是被人糟蹋了一般。
不……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而云晏时从她倾身上前,仰头望向她开始,三魂就丢了七魄。
他只能隐约记得她是在给自己擦脸。
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介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