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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确定，确实如此。”赵老军医肯定地回答。

“赵老，将军脉象与我所号过的老妇人的脉象并不相同。”庄晚沉声道。

“可是那老妇人未染上瘟疫？”赵老军医闻言皱起眉头。

庄晚摇摇头：“那老妇人的症状皆与瘟疫相似，且那日庄晴带回了那老妇人身边的小乞儿，前两日与我一同关在客栈内。”

“但，他前日就出现了瘟疫的症状，我却没有。”

“这小乞儿在监牢中是独自关押的，自监牢出来后便只接触了那老妇人和我等一行。算上时间，他前日正是出现症状的时候。”

“这如何可能？”赵老军医听了这么多，一时想不出来其中症结。

“我一时也想不明白。”庄晚说到最后，也是说不出所以然，“或许我们可以查一查将军和其他患者患病的其他共同点。”

屋内一时静默。

一小医士恰在此时端了药碗进来，正要靠前喂药时，只见榻上的傅北阙突然睁开了双眼，一掌向小医士拍了去。

小医士倒退两步，药碗啪啦一声摔碎在地。

“将军！”庄晚以为傅北阙醒了，靠前一看，却见傅北阙眸中并无神采，想来只是军中多年养成的身体反应罢了。

庄晚上前两步，扶上傅北阙的手臂，想让他躺下去。

傅北阙反手握住了庄晚的手腕，似感到安心了一般，神色一松，躺了回去。

庄晚心中微怔，想把手收回来，一时却挣不开来，有些求助似的望向赵老军医。

却见赵老军医有心避嫌一般转了视线，只盯着小医士道：“小心些，莫伤了手。”

伤了手……血？

庄晚心中一跳，激动道：“血，是血！”

赵老军医不明所以地望了过来。

“赵老，我想起来了，那小乞儿因着偷了我的钱袋被三妹妹追赶时，擦伤了手掌，”庄晚飞速回忆，“那日老妇人死前喷了口血，那小乞儿用手擦了擦，这是他与我的不同之处。”

“可将军并没有接触到血液。”赵老军医疑惑。

“正是因为将军没有接触到血液，我更怀疑，这根本不是瘟疫。”庄晚言辞笃定，大胆猜测道，“将军在楼城时中了暗箭，若是箭中就带了毒呢？”

“你是说是毒？”赵老军医不敢置信，“可那老妇人的脉象为何与将军等人不同？且其他人有确实因接触感染了。”

“那老妇人多年乞讨，身体早是强弩之末，这毒对她反而没有过大效力，是以脉象奇特。”庄晚心中答案呼之欲出，“至于后者，这些接触患者的人可都是平民百姓或军中士兵？”

“是的。”

“平民百姓为谋生计，身上有伤口是常事，更不必说军中士兵。在伤口暴露的情况下，若接触了患者的汗液、血液等，自然会同样中毒。”

“因是中毒，体弱的患者自然先出现症状，青壮的男子却会相应晚些时候显露出来。”

“我想，城西接触患者的人中一定也有未曾染病的吧？”庄晚看向赵老军医。

“确是如此！”赵老军医惊异地瞪大双眼，只是染了病的居多，大家只以为不曾染病的是还未表露出来或者保护措施做得好。

“我得去告诉那群老军医去。”赵老军医说着顾不上礼数，便抬腿向屋外跑去。

小医士听了一通，还迷迷糊糊的，见着自己师傅跑了，只跟着追了出去，路过门栏，竟还绊了一跤。

庄晚轻笑着摇了摇头，转眼却见傅北阙仍然昏睡着，心中一沉。虽是知道了不是瘟疫，但怎么解这毒，才是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

第10章 喂药

第10章 喂药

赵老军医从庄晚那儿听了一通分析后，便跑到城西与一众大夫商论了一番，最后制定了压制毒素的药方，已让城西众患者饮了下去。

只这解毒药方，却还是没有思绪。

自知道造成此次落城封锁的病并非瘟疫之后，庄晚便恢复了自由。

这日，庄晚想着还是往城西去看一看。

城中中毒者众多，军医和大夫们已是忙不过来，若是能帮帮忙也好。

庄晚到城西时，赵老军医和宋军医正商议着解毒用药如何。

二人争论一番，久未得出结果，直至庄晚到来，才方停歇。

宋军医知此次是庄晚发现了落城之病非瘟疫，心下对庄晚有了几分敬佩，见着庄晚，有心问了问：“庄姨娘，赵老说您知晓医理，不知对此毒可有何看法？”

庄晚本是想问赵老军医可否有她帮得上忙的地方，听得宋军医这一问，只如实道：“宋军医，我虽知晓些医理，却多看一些治病救人的医书，对用毒这类并无涉猎。”

宋军医本也没将希望寄托于一女子身上，听庄晚如此一说，脸上也并无异样。

庄晚默了默，继而道：“只是这毒奇特，既可通过汗液、血液等传播，还让人在脉象中显露不出来。不知我盛国可曾见过此种毒素呢？”

宋军医摇头：“若是盛国有所记载，我们也不必头疼了。”

“你是说，这毒并非出自盛国？”身后的赵老军医上前一步，“这点我与宋军医等也并非没有想到，但我们与边境敌国多交战，对敌国的毒药也都清楚，这毒也并非出自敌国啊。”

“赵老，不知您可听说过燚蠖族？”庄晚看向赵老军医。

赵老军医点点头：“燚蠖族是草原的一个神秘部落，据说这个部族曾经的大祭司是个用毒高手，但这个部族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消失了，这个大祭司也下落不明。”

“我也是偶然在将军给我的医书上看到了这个部族，只是要解这毒或许还需从这个燚蠖族入手。”庄晚提出自己的想法。

“赵老，或许我可以让草原的师兄帮忙调查一下此事。”宋军医想到多年前便前往草原隐姓埋名的师兄，近年来他与师兄仍有书信往来，想着可以请师兄帮帮忙。

“此事，便请你多费心了。”赵老军医点点头。

见二人安排妥当，庄晚轻轻出声问：“赵老，城西这边可有我能略尽薄力的地方？”

赵老军医这处确实也差人手，便不与庄晚客气，只让小医士领着庄晚往患者居处走去。

夜半。

庄晚回到客栈，想起自己恢复出入后，还未曾见到傅明辰和庄晴，心下奇怪，问了问阿烟。

阿烟只道：“小姐，将军患病后，二少爷和三小姐便前往白玉关了。”

是了，傅北阙病倒的消息不能传到敌国耳朵里。只是……庄晚想到傅北阙受伤的缘由，只盼二少爷能再拖一拖才是。

“顾都尉可在客栈？”庄晚转头问。

“在的，顾都尉一直在照顾将军。”阿烟点点头。

庄晚闻言往傅北阙的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