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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鸿门宴,这几日证据也搜集的差不多,他把账目亏空的每一两银子全都查的清清楚楚,藏在了驿站的房梁夹层里。
这个小厮跟他的这几日,任劳任怨,与他搜集证据也尽心尽力,这里可托付之人就剩他了。
苏景和低声对小厮说“我若一去不回,你便拿着我的令牌上京,带着房梁夹层里的证据一起,直接面圣。”说罢,他从袖子中取出令牌,悄悄塞到小厮袖中。
“我不愿牵连到你,你且去寻个安全之处藏着。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小厮朝苏景和行了一礼,“公子大义,晚辈不会辜负公子所托。”
小厮袖中那块令牌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他望着苏景和挺拔坚毅的背影,敬佩极了。
苏景和一心向学,没认出他太正常不过了。这才是真正的状元,为了黎民百姓,不止有笔下写字成文章,更有脚下行路走万里。
“咚。”这块令牌和他自己的那一块令牌碰撞在一起,发出闷闷的响声,庄重极了。江宥安捏紧了两块令牌,他神情凝重,唤来宁宇,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
第十二章:赴宴
这次不在县衙设宴,而是在李县令的私宅里。私宅建在江边,可以俯瞰整个颖川县。 私宅内,满舍火烛、油灯,耀眼极了。乐声回荡客厅中。酒宴尚未开席,颖川县连芝麻大小的官、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个个交头接耳,寒暄慰问,好不热闹。 他们在等人,等苏景和。 卢县丞领着苏景和进来,本来聊的热火朝天的客厅停滞了一瞬。 “哎呦,我可把贵客带来了。”卢县丞微弯着腰,笑的谄媚,满脸肥肉向上堆着,快把眼睛挤没了。 他边往前走,边向苏景和介绍到“这位,何县尉,边上这位是盛和堂李老板,李老板好久不见啊,看来那苦参倒是有效,您面色红润多了。”他笑着,转过身,伸手介绍另一边去“这位是白主薄,还是苏侍郎面子大,您都来了。这位是王巡检…” 苏景和望向那个满头白发的白主薄,像一张皮裹在骷颅架上,眼底青黑,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却还是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灌,另一只手一把拉过一个乐伎。 乐伎被薅住头发,琵琶脱手,“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啊!”乐伎满脸惊恐,她被白主薄硬拉着弯下腰,脸被紧紧按在那张树皮般的老脸上。 其余的乐伎听见惊呼声,一个个连眼皮都不抬,疲惫的眼里眼里全是麻木。伴着乐伎的舞曲,舞伎脚步翩跹,身姿婀娜,铃铛随动作晃动,踩在节拍上,清脆的声音很快就把其他声音盖了过去。 “嘿嘿…香香的小美人…来…一起…一起喝一杯。”他仰头灌下一杯酒,一只手死死拽住乐伎的头发,撅着散发着腥臭的嘴,把酒用嘴硬塞进乐伎的嘴里。 “这位是李县令。”卢县丞的声音拉回苏景和的目光,他抬眼望向那个坐在主座的中年男人身上。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端坐在上,却像颖川县的皇帝一样,风吹晃他头顶上的灯笼,火烛轻晃,他的脸也忽明忽暗,意味不明。 李县令起身,迎上去,“景和,今日是我的私人宴席,咱们就不论什么官职大小,都论兄弟,苏小弟这几日治水患亲力亲为,李某实在惭愧,特意设宴,以慰小弟辛劳。” 李县令热切地牵起苏景和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的特意空的位置引去。 “来,苏小弟坐这儿。”他朗声道,很快,貌美的婢女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宣告酒宴正式开席。 “仙丹,每个人都有份。这是我的地方,大家放开玩,在这里的都是我李某的兄弟。” 一个个鎏金的小盒子,由婢女呈上来,恭敬地摆在了每一个宾客的案上。 客厅气氛热烈,苏景和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谨遵礼节应酬着,只能以茶代酒。 “这仙丹乃是我花大价格求来的,养肝清火,滋阴润肺。” 见苏景和还是无动于衷,他又道“苏小弟你要是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叫你一声小弟,你把我…”李县令打了个酒嗝,“你把我的面子当鞋垫子是吧。” 苏景和只好依言,“李兄严重了,晚辈不敢。”他打开盒子,取出“仙丹”就着茶服下。 李县令满意地点点头,四下敬酒去了。 过了片刻,苏景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的出现的李县令面色微红的脸,苏景和花了几秒才看的清晰。他像是不经意地问道“苏小弟,看来不太喜欢这酒宴啊?” 苏景和面色一僵,随即挤出一个笑,“没有啊,李兄,只是人多有些不自在罢了。” “救命啊!救命啊!”座位下方传来了尖锐的女声,大概是白主薄的位置,只见那个盛放仙丹的盒子已经大开,被推在了地上。 他把一脸惊恐的乐伎扯到身前,把她的脸摁在茶几上,宽大的袍子盖在乐伎臀部,前后动了几下,似乎是无法忍受自己的无能,他从袖中取出匕首,代替自己,一刀又一刀,扎进她的身体里。 苏景和下意识扭头看过去,乐伎的身上是匕首扎出的一个一个伤口,血源源不断地渗出来。“李县令,他这样草菅人命,强迫女子,按照大衡律法…” “怎么了,苏小弟。”李县令的脸笑盈盈地凑近,硬生生把已经起身的苏景和按下去。“我说了,我的地方,我的人,放开玩。她们来之前都签了死契。” “你喜欢这种?还是喜欢老白玩的那一个?”李县令就像在说一件物品,他一把拽过一旁的婢女,推到苏景和的怀中,“你先玩这个。”说罢,他摇摇晃晃地走下去。 白主薄一杯接一杯喝的烈酒,或许和丹药的药性相冲,白发因为前后剧烈的晃动而散乱,赤目大口,凶相毕露。衣袍胡乱敞开,满是血点。 “老白。”李县令拍了拍他的肩头,附耳道,“悠着点,别把自个儿的身子玩坏了。” 白主薄一把推开李县令,他已经神志不清了,陷入了癫狂。李县令的眼底忽闪过一丝狠戾,他咬着牙,低声一字一顿道“白,瑠,先。你别坏我正事。不然明天早上,你和他一起漂在河里。等我办完正事,你要捅几个都没问题。”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一个醉醺醺的人。 白主薄眼神逐渐褪去狂热,恢复清明。 李县令又恢复了笑脸,他转过身,像是在解释,“大家玩是要玩的尽兴,但是总不能把人玩坏了吧,想老白这样,实在是…不然倒是要让苏小弟…让苏小弟看笑话了。” “李县令找我何事,直说吧。”苏景和不想继续跟他绕弯子了。他发自内心的对这里的一切厌恶至极。 “苏小弟,听说你查账目时发现了一点小问题?”李县令慢悠悠走过去,他已经看出苏景和的异样了,看来药效的时间到了。 既然苏景和已经为刀俎上的鱼肉,他也不再伪装了。 “那笔小钱,我们完全可以分着,没必要让京城的大人们知道。”李县令拍拍手,几个小厮抬上来满满一箱的银子。 “你这几日就先在我们这儿享乐,这是分成。每年一箱银子。您要是还想回来玩,我们随时欢迎。只是…您得县把账目本给我。” 李县令伸出手。头顶的灯笼又暗了下去,他的眼神愈发可怖了。 苏景和觉得头脑发胀,身上的血液快要喷出来,他已经料到是“仙丹”的问题。 面对李县令的利诱,他轻声笑起来。 “看来苏小弟是不愿了。” “嗯,我不愿。”他半瘫倒在座位上,极力克制着药性,他咬了咬舌尖,额头已经满是汗珠。 他不仅不惧,反而有些解脱之意。若是颖川百姓能从他魔掌里逃脱,士死无憾。 他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