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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大冬天在河里给你洗衣服洗出来的伤！我不干活？不照顾儿子和妈？怎么会有这些伤？你忙！你不常在家，但你有眼睛，别只靠耳朵听行吗

红肿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男人皱起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天的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时，屋门突然被推开。

婆婆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喊：“都怪我！年纪大，洗不动衣服帮不上媳妇了，现在遭人嫌，想走都没地方去啊？！”

她脸上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越来越热，刚想解释，一道军绿色身影走进大院，直直冲着她这边走来。

“嫂子。”女人笑容明朗。

她微微拧起眉：“你来做什么？”

女人眼神往她身后的屋子里飘，脸上的笑和语气都变得羞涩，、

“是这样，我没家人，陆营长就像我哥哥一样，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过年？”

哥哥，好一句哥哥。

上辈子，她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接近他的吧？

她手紧紧攥住，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这时，婆婆从屋里走出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哎呀你来了，快进屋坐。”

转头面向她时，笑容又消失：“快去煮饺子，你要饿死我儿子和孙子吗？”

她叹了口气，刚走进厨房，却突然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她一抬头，只见玻璃窗外，男人抱着

儿子，一旁的女人搀着婆婆，活像一家人似的走出了大院！

她僵在原地，感觉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她的老公，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婆婆，竟然在除夕夜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

丢下她一个人，去和另一个没关系的女人一起过年！

　　除夕夜，青城军区家属院。

　　“亲爱的观众晚上好，这里是1983年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

　　主持人的声音伴着电视信号不好的“滋啦”声在耳边响起。

　　沈文珺猛然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喜气的红色窗花。

　　落满雪的家属院里，支着一张长桌子。

　　十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边看电视，边擀皮包馅，热闹极了。

　　这时，其中一个朝她看来：“小禾，发什么愣呢？过来包饺子呀。”

　　沈文珺脑子发蒙。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吗？

　　她怔怔看着电视机里直播的春晚，1983年……

　　自己这是重生了？重生到了十五年前！

　　出神间，身旁的门突然被推开。

　　紧接着一瓢水就泼到了沈文珺脚上。

　　零下五、六度的天气，冷水浸透鞋面落在皮肤上就像针扎似的。

　　沈文珺忍不住跳起来跺脚，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盖帘，连人带饺子全都摔在地上。

　　“哎哟真是造孽啊！”泼水的老妇人恼火地直拍大腿，“我儿娶你回来到底有什么用？不会包饺子就算了，现在全给我糟蹋了！”

　　“你是不是就不想让我儿过个好年啊！”

　　骂沈文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营长丈夫陆北野的妈，她的婆婆。

　　陆母这么一喊，家属院里其他人全都看来。

　　沈文珺顶着异样的眼光，难堪地爬站起来。

　　刚站稳，穿一身军绿色衬衫的陆北野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沈文珺没来得及出声。

　　陆母指着一地的饺子冷哼：“你娶的好媳妇！看看，你妈我辛苦包的饺子全让她给掀了！”

　　闻言，陆北野眉心紧皱。

　　沈文珺有苦说不出。

　　她和陆北野是一个村的，从小定了娃娃亲。

　　五年前她父母在地震中死去，他娶了她，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可婆婆天天辱骂欺负她，说她没用，挑拨他们的感情，以至于陆北野对她越来越冷漠。

　　上辈子她为了这个家操劳到累死，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既然能重活一次，她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和陆北野因为误会离心。

　　沈文珺开口解释：“是妈先拿水泼我，我才……”

　　话没说完，陆北野低声打断了她：“家丑不外扬，回屋去。”

　　他冷漠的语气就像把刀往她心里插。

　　沈文珺紧攥住手。

　　片刻，她点了点头：“好。”

　　又蹲下身将落在雪上的饺子一个个捡起来：“雪刚下的，不脏，这些等会儿我吃，我先给你和妈还有安安包点干净的。”

　　安安是他们的儿子。

　　说完，她就去拿另一块面团。

　　陆母却一下将她给挤开：“得了，等你包好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吃上？我自己来。”

　　沈文珺有些无力。

　　上辈子也是这样！

　　回回陆北野在家，陆母都抢着活干，然后在他面前说自己不干活，享清福。

　　可明明家里的活都是她干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北野拉着沈文珺进了屋。

　　他脸色冷下来，看得人害怕：“沈文珺，我妈年纪大了，你还让她做这么多活，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文珺心口一滞，细细密密地疼起来。

　　正要解释，屋里突然传出哭声。

　　她忙进去抱床上的儿子：“安安，怎么了？”

　　不想安安却推开她，径直扑到陆北野的怀里：“爸爸，我不要她这个坏女人！”

　　“我要淑珍阿姨做我妈妈！”

第2章

　　如一道震雷在耳边炸响，沈文珺狠狠愣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伸手拉过安安的手臂：“安安，你刚刚说什么？！”

　　安安瘪着嘴往陆北野怀里缩：“爸爸……”

　　陆北野立刻钳住沈文珺的手：“你弄疼他了。”

　　说完就将她的手甩开。

　　沈文珺被甩去一边，手肘重重磕在柜子角上，一阵酸麻刺痛！

　　淑珍阿姨……她知道，彭淑珍是陆北野团里的女兵，喜欢陆北野。

　　而陆母也特别喜欢彭淑珍，甚至不止一次在家里夸她。

　　安安一定是听了她的才会说出要换妈妈的话来。

　　而陆北野的态度是什么？他是默认自己也想换个妻子吗？

　　沈文珺心口一阵揪疼：“你怎么不听听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陆北野却捂住安安耳朵，冷声开口：“你不该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吗？如果你真的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孩子会想换个妈妈吗？”

　　沈文珺狠狠一震，手脚发冷。

　　她尽心尽力伺候这个家，上辈子连命都搭上了。

　　可陆北野就像个盲人，看不见她的付出，什么都怪她。

　　沈文珺心里委屈，干脆将一双长满冻疮的手伸到了陆北野面前：“这些都是冬天用冷水洗衣服洗出来的伤，如果我不做活，不照顾安安和妈，怎么会有这些伤？”

　　“你忙，不常在家，但你有眼睛，别只靠耳朵听行吗？”

　　红肿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陆北野皱起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天的沈文珺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这时，屋门突然被推开。

　　陆母走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喊：“哎哟北野他爸啊！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你把我一起带走吧！”

　　“都怪我年纪大，洗不动衣服帮不上小禾了，现在遭人嫌，想走都没地方去啊……”

　　她嗓门大，沈文珺都没反应过来，屋门口就围过来一群人。

　　看见这一幕，有人开口劝导：“小禾啊，洗洗衣服而已，大家冬天谁不用冷水洗衣服，没必要为这点事和你婆婆闹。”

　　“就是，大过年的，哭丧个脸多不吉利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沈文珺脸上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越来越热。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告诉陆北野自己没有不干活，也有在好好照顾安安。

　　偏偏陆母又来颠倒黑白，让别人都觉得自己欺负了她！

　　“够了。”陆北野把陆母扶起来，冷冷看了眼沈文珺，“你出去。”

　　委屈就像一块石头压在沈文珺心头。

　　但陆北野不想听，她再想解释也没用。

　　门口围着的人都悻悻散了。

　　沈文珺也站起身抬步往外走。

　　不想刚走出去，又一道军绿色身影走进大院，直直冲着她这边走来。

　　“嫂子。”女人笑容明朗。

　　正是彭淑珍。

　　沈文珺微微拧起眉：“你来做什么？”

　　彭淑珍眼神往她身后的屋子里飘，脸上的笑和语气都变得羞涩：“是这样，我没家人，陆营长就像我哥哥一样，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过年？”

　　哥哥，好一句哥哥。

　　上辈子，她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接近陆北野的吧？

　　沈文珺手紧紧攥住，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这时，陆母抱着安安从屋里走出来，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哎呀小珍来了，快进屋坐。”

　　转头面向沈文珺时，笑容又消失：“快去煮饺子，你要饿死我儿子和孙子吗？”

　　沈文珺知道是赶不走彭淑珍了，只能端着饺子进了小厨房。

　　外面的交谈声和电视声混在一起。

　　沈文珺心不在焉地煮着饺子，却突然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北野？”

　　她喊了声，但无人应答。

　　沈文珺忙关了火走出去看。

　　却只见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