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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下一刻，那玉镯直直从无力的指间掉落在地，“啪嗒”一声，碎裂开来——

碎玉满地，叶晴眼里的光一灭再灭。

她俯身想将碎玉拾起，可整个人却无力的栽倒在地上！

血从唇边一点点涌出，她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最后再无声息！

另一边，即将出开封的萧殷行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望着灯火明亮的长街，脑海中蓦然想起片刻前叶晴的神情。

萧殷行眉心微皱，朝身后人交代了声，便转身往别院走。

别院内一片安静。

越走近叶晴的卧房，他心里却越发不安。

萧殷行加快了脚步，一把推开卧房门，瞳孔骤然紧缩。

地上，叶晴躺在一片血红之中，指间还握着一截断裂的翠玉……

第十一章 彻骨的寒

屋外漫天的雪，冷风呼呼刮着，带着阵阵寒意。

他双眸倏忽之间睁大，心中陡然一慌。

莫名的，彻骨的寒好似蔓延到了骨子里。

恐惧好似攥紧了他心，这一瞬他的眼底只剩赤红的血迹。

屋外的雪还在下着，满天飞雪，屋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可这都没有眼前鲜红的血来的刺眼，点点滴滴，好似刺痛了他的心。

萧殷行将叶晴扶起，她血红的血染红了他的一袭白衣，他却顾不得了。

沾染至手上的血迹已然有些凉了，不再温热。

萧殷行试探性地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不已。

他的心空了一块，声音发颤：“晴儿，你醒醒。”

萧殷行的手都有些许发抖，无尽的恐慌快要淹没了他。

可叶晴无法回答，屋内只剩一贯而入的狂风，吹着木门呼呼作响。

萧殷行脑中一片空白，好似透不过气。

他的心好似被人踩在脚下，疼痛蔓延。

萧殷行握着叶晴葱白的手，可那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抬眸之际，却看见了那封还未装进信封的信。

那信纸已被鲜红的血迹染了一点，萧殷行微颤的手剧烈震颤着。

那是什么……

即使这般，萧殷行还是看清了那上面的一行字：殷行，我心悦你已久。

萧殷行怔愣着看着那白纸黑字的一句，莫名的心间一慌，眸光看向她全身的血。

他顾不上那封信，匆匆将她抱起就朝着院外走去。

他怀中的人儿轻飘飘的，这一刻他才发觉叶晴竟这般瘦！

她的身体渐渐冷却，无端让他的心陡然慌乱不已。

萧殷行垂眸望着随时好似消失了一般的她，神情慌张。

出了院门，萧殷行茫然四顾，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

今日是中岁节，只怕医馆早已没有人了。

大雪呼呼地刮着，萧殷行几乎看不清前路。

萧殷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抱着叶晴想上马车。

可白茫茫的雪将车轱辘掩盖，寸步难行。

萧殷行目眦欲裂，眼睛红了一圈，看着怀中无知无觉的叶晴，喉间酸涩。

他声音喃喃：“等我。”

就在这时，因大雪从灯会回来的小雅看见院中的那抹身影。

萧殷行一身白衣染了几抹鲜血，就连他的指缝都是血。

小雅声音有些发虚，开口唤了一句：“主子。”

萧殷行寒凉的眸子看向小雅，小雅这才见主子怀中抱着一个人。

小雅想到了什么，叶晴这几日都在咳血，声音发抖：“奴去请大夫。”

话毕，正准备匆匆离去之时，却被萧殷行叫住：“你拿着令牌去找李府找李大人，请他务必将府医调来。”

萧殷行带血的手摸出一个令牌给了小雅。

婢女匆匆离开了。

萧殷行握着叶晴发凉的手，抱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去。

屋外大雪纷纷，几乎看不清前路。

雪花簌簌落了下来，凉意扫过他的脸，却好似凉到了心里。

漫天的雪花，好似一张密闭的网，想要将人困于其中。

屋内，炭火已经暖不了他的身体。

萧殷行轻柔地将叶晴放于榻上，可她的指尖都有些寒意，让他无端觉得害怕。

他紧攥着拳，望着榻上的叶晴。

不知过了多久，他喑哑的声音不觉有一丝颤抖。

“叶晴。”

萧殷行轻声唤着，他闭上了眼睛，“你不能死，我命你醒来。”

第十二章 刺目的红

叶晴的脸色有些发白，似是风一吹就要消失不见一般。

摇曳的烛火下，只有她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好似很疼很疼，可却无知无觉的睡着。

大风起，烛火不由闪动，萧殷行喉间酸涩不已。

“晴儿，你一向听我的命令，起来。”

叶晴没有回答他的话，莫名的，萧殷行心中慌乱不已。

以前的叶晴唯命是从，甚至不能违抗他的命令，而如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也带来了一点寒。

小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颤声开口：“李大人说府医不在，这是府里的另一位门客，他说也会行医治病。”

萧殷行没有看她，只是沉声吩咐：“去屋外守着。”

小雅离开以后，背着药箱的人方才进来。

那人佝偻着背，腿脚好似已经不太利索。

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他的身形，他有些浑浊的眼看了一眼萧殷行，拱了拱手道：“草民来了。”

萧殷行眉间骤然一松，他的声音发颤：“给她诊治。”

大夫这才借着烛光，看见榻上的人，浑身是血。

大夫透过烛火，瞧见了那人的面容，浑浊的眼中似有一团迷雾。

他眉拧了拧，神色未变：“老夫先给她止血。”

萧殷行眼眶红红，声音有些嘶哑：“好。”

可是如今的他关心则乱，关切着榻上的叶晴，却没有发觉这声音不似老者的声音。

大夫没说什么，一直在榻前忙碌着，可萧殷行双眼充血，赤红的眸子像是压着一缕什么，就连身上染血的白衣都顾不得了。

萧殷行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鲜红刺眼。

刚刚那一幕，似乎成了他的噩梦一般，不断在眼前回放。

浑身是血的叶晴那时无知无觉在他怀中，好似他将永远失去她一般。

萧殷行抬眸看向榻上的她，眉宇的哀愁萦绕不散。

一个时辰后，叶晴的鼻尖仍是鲜血直流。

刺目的鲜红，染红了枕巾，也刺痛了萧殷行的眼睛。

他目眦欲裂，眉间压着的怒意好似即将迸发。

萧殷行没说一个字，可却无端让人害怕。

摇曳的烛火下，他的神色不明，瘦削的下巴让人瞧不真切。

大夫似是无所觉察一般，甚至都没有看向萧殷行。

萧殷行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夫，这……”

大夫只是眉目一凝，眉间划过一抹不耐：“老夫正在止血。”

一句话，几乎堵住了萧殷行的话头。

大夫手中的动作却没停，拧眉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液一股脑给叶晴喝下。

不知过了多久，叶晴呼吸渐渐平稳。

烛火之下，好似脸色都有了些许红色。

萧殷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他还未开口，却听大夫咳嗽了一声，有些沧桑的声音开口：“这药可以让她多活几日，只是她这病，老夫也回天乏术。”

萧殷行目眦欲裂，他不由摇着头。

如墨般深邃的眸子看向他：“她还没死，你怎的能说回天乏术！”

他的眸中不觉有了一丝执拗，目光也有些骇人。

大夫被他的神情好似惊得退后了一步，头也不由得埋低。

“她这病是气急攻心，虚寒之症，老夫也无能为力。”

“想来她咯血已日久，若是……只是可惜。”

大夫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听完大夫的话，萧殷行全身好似没了力气，跌坐在地。

就连一旁的桌椅也被碰到，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眸中有什么一闪即逝，一双如墨的眼眸灰败不已，好似失去了生机。

萧殷行脑海里回荡着大夫的话，咳血已经多时了。

小雅听到声音，从屋内赶过来，却不曾想看见这一幕，怔愣了瞬。

她平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