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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餐厅。
红酒瓶的碎片洒落一地,舒清因颤抖着将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薄屹城,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第6章
她的爱震耳欲聋,唯独他听不到。
没事的,你感受不到也没关系,我是钢筋混凝土。
可现在我才知道。
人这一生会说很多谎言,最容易脱口而出的,就是我没事。
……
舒清因止不住地发抖,碎片一下刺破皮肤。
血流下的那刻,外面的黑衣保镖迅速冲进来夺走酒瓶,将她死死压制在地。
舒清因整个人被迫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碎裂一地的玻璃渣划破了她的脸,血珠滚涌。
她带着血费力抬起眼,可看见的还是薄屹城满眼的冷漠!
眼泪一瞬模糊了她的视线:“薄屹城……别让自己后悔。”
薄屹城置若罔闻,直接收回视线:“送她出去。”
黑衣保镖应了声“是”,便真的将舒清因给拖了出去,丢在门外。
被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舒清因感觉浑身的温度都被剥离,无边的痛楚从血肉里剖开,让她绝望。
餐厅门紧闭前,舒清因看见的最后一眼——
是薄屹城对一直不曾出声的萧娉婷安抚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对别人耐心温柔。
对他的母亲和妻子却这样残忍?!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看见医院的电话,舒清因心头狠狠一颤。
她顾不上疼慌忙接通:“喂?”
“舒小姐。”听筒里传来冷漠的交代,“薄女士,走了。”
“哐当”一声,手机砸落在地。
舒清因大脑一片空白,只觉整个世界崩塌。
病房里,薄母的遗体已被白布掩盖。
舒清因双腿一软,噗通直接跪在病床边。
“妈……”
积攒的情绪终于到了崩溃的节点,她忍不住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敢想薄母离开这个世界时是多么的难过。
都怪她……
她没有把薄屹城带回来,没能完成薄母的最后一个心愿!
医护人员将薄母的遗体推走。
与此同时,律师伸手将舒清因扶了起来。
“薄女士的死是解脱,你应该为她高兴。”
解脱……
被病痛折磨多年,如今终于不再疼了,的确是解脱。
可薄母和薄屹城之间尚未解开的结,又该如何是好!
舒清因完全靠着律师才能勉强站稳。
她眼睁睁看着薄母的遗体一点点被推远,手脚冰凉颤抖不已。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才哑声问向律师:“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律师沉默几秒,摇了摇头:“不,她是看着你和薄先生的婚纱照笑着走的。”
舒清因闭上眼,两行眼泪一瞬滑落。
……
薄母的遗体安排了第二天火化。
这一夜,舒清因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一宿。
临到天快亮时,迷迷糊糊间她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化。
安静无声的医院倏地变成了炮火声中的破碎梨园。
她看见自己一身旗袍站在崩塌的戏台上,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替穿着中山装的薄屹城挡下了一颗流弹。
可存活下来的男人连一眼都没有多看她,直接冲向了另一个女人!
不要走……
舒清因伸出手,想要拉住离开的他。
下一秒,一只手将她从幻境中大力拉扯了出来。
“舒小姐!你在做什么?”
舒清因怔愣回过神,只见律师深皱着眉看向她。
蓦地回神,她发现自己此刻站在楼梯边缘,离摔滚下去只差一步!
舒清因连连后退几步。
那有关前世的梦,竟然变成了幻境。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还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的病……
律师还皱眉看着她:“舒小姐,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舒清因回了神:“谢谢,不用。”
火葬场。
冷冷凄凄,浸骨的寒意让舒清因忍不住发抖。
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薄屹城的电话。
“嘟……嘟……”
机械声持续到自动挂断,她就再次拨过去。
一次、两次……
不知道第几次,那面终于接起。
薄屹城冷漠不耐烦的声音随之响起:“舒清因,你有完没完?”
舒清因攥紧了手机:“妈在火葬场,来见她一面吧。”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久久没有传来薄屹城的回应。
“撒谎要有个度。”
他冷冷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舒清因怔住,片刻才反应过来薄屹城竟然觉得她在撒谎。
谁会拿一个人的生死开玩笑?
还是说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没有真话的骗子?
她咬了咬唇,忍下心头蔓延的疼,拿起手机对着屏幕上“待火化”后面的薄母名字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了薄屹城。
第7章
失去和拥有,都由不得我。
我发现,我极力解释的样子像个罪人。
……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轮到薄母的遗体火化。
舒清因给薄屹城发完照片,继续坐在椅子上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广播响起:“请家属过来确认签字。”
薄屹城还是没有来。
舒清因起身望着薄母的遗容,指甲用力嵌进了手心。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把他带来。
您不该选我嫁给他的。
舒tຊ清因别开眼迅速地签了字,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将骨灰给送了出来。
舒清因小心翼翼地捧着骨灰盒,离开火葬场走进了墓园。
薄母的葬礼尚未对外界公布,遵循她本人意愿低调进行。
但陵园已站满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
舒清因不认识,也不在意。
她要完成的只有一件事——
按照薄母的遗言,亲手操办这场葬礼。
她走到墓碑前,正要将骨灰盒入土为安。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舒清因顿了顿,转头看去。
径直对上了薄屹城冷漠的眼神。
他来了。
舒清因呼吸一滞,张了张嘴想喊他。
可还没发出声音,薄屹城冷冷扫了她一眼,对着身边人吩咐:“把她赶出去。”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保镖立即上前。
舒清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怀里的骨灰盒就被人夺走。
“薄屹城,你做什么?妈已经死了!你连一堆骨灰也不放过吗!”
薄屹城垂眸凉淡地看着她,眼里的厌恶没有少一分:“你和那女人演戏要适可而止,这样的假死戏码影响不了我。”
他让助理调查过情况,医院那边根本没有传来那个女人的死讯。
这场葬礼,不过是她们又一次演给自己看的苦情戏!
薄屹城掂了掂骨灰盒的重量,便准备打开盖子。
“我倒看看你们把戏做到了什么地步!”
舒清因脸色唰地一白,拼了命地去阻挡。
“薄屹城,不要!”她声嘶力竭。
但还是晚了一步。
骨灰盒被打开,冷风扬起阵阵粉末。
薄屹城看着冰冷瓷器内灰白的齑粉和碎小的骸骨,瞳眸骤然紧缩!
他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嘭地让他一阵痉挛。
舒清因扑了过来,颤抖地盖住了骨灰盒的盖子,小心翼翼护在怀中。
“妈临死前只想见你最后一面你都不愿来,现如今你连一堆骨灰也不放过吗?”
“薄屹城,虎毒不食子,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么恨妈……”
她的一字一句,声声泣血。
薄屹城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下颌角也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良久,他生生掰开舒清因的手,从她怀中夺过骨灰盒。
“既然她已经死了,谁还能护着你?”
他的声音,莫名变得沙哑,好似被刀片割过一般。
“让她滚!”
他的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保镖制住了舒清因,将她丢在了墓园外。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舒清因的眼眶被泪意冲得通红。
豆大的泪珠肆意滚落,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几近站不稳路。
到最后,她已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
不知过了多久,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陆续离开陵园。
薄屹城也从另一边坐车离开。
最后只剩下舒清因一个人站在雨里。
她远远看着薄母的墓碑,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恍恍惚惚。
舒清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