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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旦冒出，便怎么也压不住。

心中充斥了无尽的慌乱。

顾沐笙见宋染答应了下来，又见齐司邗的模样，嘴角弧度更深。

他转头望向宋染，随后道：“检查费用我已经缴过了，等你出院直接来找我，我给你安排工作和住处。”

说完后，他转身大步离开这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宋染的眸光暗了下去，神色也恢复了平静。

转头看向齐司邗：“齐先生，你也可以走了。”

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刚刚所表现出来的感情，齐司邗缓缓攥紧了手。

他一边庆幸着她没有真的对顾沐笙动心，一边却又忍不住想，当初她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在演戏？

想着，他又自嘲一笑。

他从知道系统存在的那一刻起，不就一直告诉自己，宋染是在演戏吗？

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其中。

“齐先生？”

宋染的声音再度响起，齐司邗望着她的模样，忽然冷不丁的开口：“你在攻略他？”

宋染的神色明显一僵。

她紧紧望着齐司邗的脸，望着他的眼睛。

良久之后，她才堪堪缓过神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只是她紧紧攥着被角的手，却说明了她并不像此tຊ刻表现的那样平静。

齐司邗的眸色幽深，哑声开口：“我知道你是攻略……”

可话说到一半，他却见宋染的脸色开始发白，硬生生顿住了话头。

他想起来了。

当初他拆穿宋染是攻略者后，她忽然神色痛苦倒在地上，伤口也开始渗血。

当时的他只觉得她在演戏，可现在他意识到，或许直接拆穿，那所谓的系统会给攻略者惩罚。

望着这张和宋染七分相似的脸，他站起了身，不打算再说下去。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只是她或许是顾沐笙的攻略者这个想法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齐司邗的心像被什么死死攥紧了一般，痛苦难耐。

就在这时，宋染忽地开了口：“是。”

她的直白承认让齐司邗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宋染定定看着他，继续道：“顾沐笙有颜有钱，我若攻略了他，之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不是吗？”

齐司邗怔了怔，随后哂然一笑。

她在故意带偏话题。

但他并没有拆穿，反而开口：“不如攻略我呢？”

宋染一愣。

她竟在面前这个男人的眼中看见了认真。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面上露出一抹自嘲：“齐先生，我虽然和你的故人长的像，但我不是她。”

齐司邗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宋染垂下了眸子，漫不经心开口：“你说的对，顾沐笙也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替身。”

这件事在她进入这个攻略世界后，系统就已经提前告知。

“那你还选择他？”

听着齐司邗的声音，宋染垂下了眸子，声音低语如自言自语：“可他若不喜欢我……我就会死。”

齐司邗瞳孔骤然一缩。

但很快宋染就抬头一笑：“开玩笑的。”

齐司邗死死攥紧了手，没有再回答。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宋染开口打破了沉默：“齐先生之前给我看的照片，那位小姐……也叫宋染对吗？”

齐司邗回神过来，发现她正垂眸看着手机。

上面是宋染的账号所发的死亡讣告。

她垂眸看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她死了之后，你有后悔吗？”

第18章

她的话就像是数根细细密密的针，扎在了心头，疼的发颤。

望着宋染的脸，齐司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他的目光，宋染转眸。

对视间，齐司邗仿佛看见了曾经的宋染透过她的眼睛在质问自己。

他愣愣望着那双眼睛，直到宋染出声拉回他的思绪。

只见她指了指手机：“我看见她的评论区有一些不好的声音，而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可你明明喜欢着她……怎么会让她陷入到这样的舆论之中？”

说着，她一顿，随后声音中覆上了讽刺：“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她本人活在世上的时候你伤害她，如今却要在我这个替身身上找她的影子。”

宋染不知道自己的心中为什么会浮现起愤怒的情绪，就好像她能同那个“宋染”感同身受。

齐司邗沉默了很久，终于哑声开口：“是我对不起她，我这样做只是想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我偏执的不想她离开我……”

“今后，我会赎罪。”

宋染面上的讽刺却更深，甚至带上了冷笑：“人都死了，你怎么赎罪？”

直到说出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愤怒不妥。

这不是她该插手的事。

停顿了半晌后，宋染恢复了平静，不再去看齐司邗：“抱歉，我的表现过于激动了。你回去吧。”

齐司邗望着她的脸，神情晦暗。

数秒之后，他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他关上门，心中的郁结之气怎么也挥之不去。

“砰！”

他忽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手背骨节瞬间染上了一片鲜红。

可他好像感受不到一般，神情麻木，定定的望着墙上的那一片红，任由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良久后，他走进屋子，躺倒在床。

闭上眼，便看见了宋染。

她总是会来他的梦里。

望着面前的她，齐司邗这一次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同她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宋染，对不起。”

“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面前的世界在这一刻像是玻璃碎裂，所有的一切都在面前消散。

齐司邗睁开了眼睛，面色有些沉。

拿过一旁的手机，冷然开口：“什么事？”

那边的人听见这冰冷的声音一颤，随后才开口：“顾氏集团今天晚上举办了一场回归宴会，邀请齐总您过去……”

“还说什么……请务必带上您的女伴，比如……那个叫宋白雅的女人。”

一句话下来，负责转告的人已经冷汗涔涔。

齐司邗眯了眯眼，眼中满是危险。

脑海中划过宋染笑着看顾沐笙的模样，他冷声道：“转告他，我会去的。”

当天晚上。

齐司邗踏入宴会厅时，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即，不少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看了过来，又看向另一边。

顾氏集团虽然曾经隐退在了大众视野，但如今回来，却依旧有许多人愿意过来参见顾氏所举办的宴会。

其原因就是顾沐笙在国外所积累的资源，足以让他一回来就立刻东山再起。

因此来参加晚宴的大部分都是有权有势更想要借助一份力的人。

其中也有不少记者。

齐司邗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陪在顾沐笙身边的宋染。

果然……

即使已经猜到，但齐司邗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刺痛。

如果宋染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攻略顾沐笙，他该如何是好。

眸色越来越沉，顾沐笙感受到视线，笑着朝他遥遥举杯。

随后他又转头望向众人，声音响起：“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回国晚宴。”

就在这时，一名记者率先提出了大家都在好奇的问题：“请问顾先生，不知你身边这位女伴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她跟曾经红极一时的宋影后长得如此相像。”

第19章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谈话都戛然而止，定定望向顾沐笙所在的位置。

虽然宋染是娱乐圈的人，但当初她和作为商业巨鳄齐氏集团的继承人齐司邗，两人之间的事闹得那样大，这些商业场的人也多少认识她。

如今这顾氏集团又带回来一个长得如此相像的，很难不让人好奇。

顾沐笙顿了顿，随后笑道：“她和我一样，也在国外待过数年，我们在机场结识，至于为什么和宋影后长得像，只是巧合。”

那些记者对于这个回答显得有些失望，显然这不是什么猛料。

但还是对着宋染举起了摄像机，毕竟和死去的宋影后长得像这件事，也会带来不少的话题热度。

顾沐笙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齐司邗道：“齐总，今天来这，怎么没带你的女伴？”

“那位……叫宋白雅的小姐。”

他话音落下，那些记者像是嗅到了什么，纷纷朝齐司邗望去。

毕竟当初齐司邗对宋白雅高调表白，同时宋染也陷入了舆论风波，但宋染死后，关于宋白雅的一切好像就从齐司邗的账号里销声匿迹了。

如今看这个形势，记者们的眼中划过激动的光。

好像有什么大料就要被他们挖到了。

齐司邗的眸色很沉，目光望向宋染，抿唇不语。

宋染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