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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小七许瞻)小说在线阅读_燕宫杀,公子他日日娇宠免费阅读笔趣阁(小七许瞻)

分类: 好词短句  时间: 2024-03-05 11:06:16  作者: ting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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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脱口而出,“是公子错了。”

  那人笑了一声,好一会儿过去才淡漠吩咐,“既无疾,便不必再喝药了。”

  言罢转过身去,朝槿娘命道,“跟来侍奉。”

  小七如一具残破的人偶趴在地上,眸光支离破碎中,看见槿娘提着宫灯紧跟那人离去,她回眸时眉眼生光,掩不住满心的欢喜。

  这便是槿娘一直所求的,做公子姬妾,或则做他近身侍奉的婢子。

  她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迅速求得了自己的“仁”,那自然没有不欢喜的。

  小七怆然长叹,却也没有怨恨,这世上谁人不是为自己活着。

  她出逃是为自己,密见大表哥是为自己,次次也皆是为了自己。槿娘并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却次次因她受责。

  而今槿娘为了自己出卖她,她也不该心生怨恨。

  只是心里明白了,人心便是如此。

  沈淑人如此,槿娘亦是如此,不分到底是魏人还是燕人。

  信了沈淑人,转眼便被沈淑人卖了。

  信了槿娘,转眼也便被槿娘卖了。

  她们都把她卖给了许瞻。

  不必生怨,要怨便怨自己不长记性,怨自己轻信盲信。

  春寒料峭,长夜未央,小七就在湖畔蜷着,湿透的衣袍都要被风吹干了,人却没有地方可去。

  从前还能回听雪台,而如今听雪台是槿娘的。

  不,也许过了今夜,槿娘就要从听雪台搬出去了,搬去他的青瓦楼住。

  青瓦楼的卧榻有昂贵的鲛纱帐,有锦衾茵褥,青瓦楼的地上遍铺羊毛长毯,槿娘定然喜欢。

  大表哥将她视若珍宝,许瞻将她当作低贱娼妓,她犯了错,他便换一个不低贱的槿娘侍奉,多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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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半夜,都想不到自己该往何处去。

  可怜如今魏国回不去,兰台也没了立足之地。

  生与死的念头在心里辗转,她没有将来,她的将来就似这漫漫长夜,不见光明。

  她甚至想,倒不如就投进这一池湖水里,也算有了个去处。

  但想到大表哥温热的掌心,想到大表哥的玉环,想到大表哥对她说“护好自己,等我来接”,她便下定决心。

  直到东方既白,听见有脚步声一深一浅地走近。

  那人声音嘶哑,无力唤道,“小七,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声音便知是槿娘。

  小七依旧蜷着没有动,亦没有答她的话。

  她该在青瓦楼侍奉她的公子,不该来看笑话。

  槿娘缓缓跪坐下来,她听起来亦是神思恍惚,“小七啊,这里冷,我们回听雪台吧。”

  许久不闻小七说话,槿娘怅然叹了一声,自顾自开了口,“小七,你可知道什么是暴室?”

  “暴室啊,那是专门惩戒犯错宫人婢子的地方。”

  她从前总是咋咋呼呼说话,如今开口竟似个垂暮老人。

  “我从前只知道宫里有暴室,听说最初是织作染练的地方,后来便成了后宫的炼狱。”她惨笑了一声,“我竟不知道兰台亦有。”

  她含泪笑了起来,“我这辈子都不能去公子身边了,再不能了......”

  继而掩面痛哭,“是我的错,我鬼迷了心窍,自仗着有几分姿色,便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可公子是什么人呐,他是王室嫡长子,是燕国未来的君王,哪里是我一介乡野村妇能肖想的......”

  小七抬眸看向槿娘,她的两侧脸颊十分肿胀。

  “原是想着,公子将我从易水带回来,待我必是不同的,哪知道这些不同皆是为你。”

  “你大概觉得不信,我却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槿娘喃喃说道,“一个婢子,竟穿着与主人一样的衣袍进宫面见主人的母亲,分明犯的是滔天大罪,人竟好好地回来了。”

  “你回来时唇上沾血,是公子亲过你了,我能看出来。”

  “公子好洁啊!”她越发悲伤,“二十年未碰过女子,没想到他竟亲了你。”

  “到底是我自己太蠢了,被猪油蒙了心......”

  “原想着你与魏使深夜私会必会引公子厌弃,原以为公子会把你驱走......公子亦是傻的,扔湖里便能洗干净吗?”

  她含泪笑了起来,“你心里的人是魏使,洗不干净。”

第72章背弃

  小七寒心酸鼻,片刻回过神来。

  连槿娘都知道她心里的人是沈晏初,许瞻那样的人怎会看不分明。正是因了他看得分明,所以才不许她提“大表哥”,也不许她私下见面。

  “我便是个傻子也什么都明白了。”槿娘怅然叹道,“明白了,也就放下了,不去想了。”

  天光愈发亮了起来,能看清槿娘红肿的脸颊全是血条,她的颈间亦有深深的勒痕,露在外面的双腕横七竖八都是一道道的伤。

  小七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因槿娘的出卖受了罚,槿娘亦因自己的出卖在暴室受了一夜责打。

  可好似也并没有什么可欣慰的。

  没有。

  反而是无尽头的悲伤。

  悲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槿娘一人。

  悲的是这世间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

  小七喃喃叹道,“槿娘,你这是何必呀。”

  槿娘鼻子一酸,唰地一下又掉下泪来,“小七,我后悔死了!你打我吧,骂我吧,只是不要再怪我了!”

  她伏在小七腿上,歉然流泪,“小七,我们还做朋友罢......”

  小七身上阵阵发冷,开口时却平和笑着,“你是燕人,燕人怎么会与魏人做成朋友。”

  数月前,裴孝廉曾建议许瞻赐鸩毒,他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是没错的,小七是魏人,魏人便是魏人,与燕人永不可能是一条心。

  她望着越发分明的天色,喃喃叹道,“我杀了许多人,许多人亦杀过我。”

  她取过他人的命,他人诛的是她的心。

  槿娘哭道,“小七,以后我再不会有二心了!”

  小七抬眸看她,她哭得厉害,她的肩膀一颤一颤,止不住地抖动。

  她轻轻去抚摸槿娘散乱的乌发,只觉得掌心指腹黏黏腻腻。

  这黏腻她十分熟悉,黏腻的是血。

  槿娘的头上亦是血。

  小七顿然头皮发麻,暴室果如其名。

  “你向公子告密,公子该奖你,为何却又罚你?”

  槿娘打了一个寒战,她失神说道,“公子说,我不该背弃姚姑娘。”

  小七怔然问道,“姚姑娘?”

  “是,公子是这么叫的。”

  小七默然无言。

  她是魏俘,是娼妓,是低贱浮荡的脏东西,从来不配他叫一声什么“姚姑娘”。

  她不领这个情。

  槿娘继续道,“公子说,背弃姚姑娘的便该死。”

  “但公子没有要我死,他留了我一条命,他说我的命是因姚姑娘留下的,日后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小七头疼欲裂,还是强撑着回她,“这样的话你不必当真,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也做我不得不做的事。”

  这样的话何必当真呢,他自己轻贱了她,又不许别人背弃她。

  槿娘不肯,她依旧伏在小七膝头不肯起身,“若不是因了你,今夜我走不出暴室。他们说要砍断我的腿,要毒哑我的喉咙......”

  她说着话,又哭了起来,“还险些将我丢给那些寺人糟践......我再也不可能侍奉公子了!”

  “我的命是你给的,我以后都跟着你。”

  蠢话。

  小七记得槿娘最初是怎么来的,最初在易水别馆便是奉了许瞻之命来监视她。如今非要说这般蠢话,不过还是换个由头来监视她罢了。

  这又是何必呢?

  她也无处可去,不必再命人来监视看管。

  她蜷在地上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方才还阵阵发冷,眼下又忽地烫了起来。

  槿娘去拉她,“天要亮了,我们回去吧!”

  小七望向天边,是呀,晨光熹微,天色将明。

  这一夜狼嚎犬吠,她的事想必早就传遍了兰台,很快就会有寺人路过,他们会看见血淋淋的槿娘,会看见她颈间的铁项圈。

  兰台仅有的两个婢子,到底是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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