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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两种？”

冉千寒不满意，很不满意。

将苏如雪的内脏挖出更是死无全尸，泡在药水中让他碰不到苏如雪。

苏端华拼命拉下祝铆的手，嘶声喊道：“求你让她入土为安吧！”

冉千寒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可笑，世人总是人寒亦寒嚷着什么入土为安，却没想过入土到底哪里安了？

地下暗无天日，她会很快被鼠虫腐蚀，残破不堪。

若能让尸体不腐，让苏如雪留下来陪他有什么不好？

至于以后，等自己要走的时候，那就一把火将两个人一起烧了！

世人皆忌讳死无全尸、不能入土，烧掉尸体那叫挫骨扬灰，是有天大的仇恨才会干的事。

然而冉千寒偏要将自己和苏如雪的尸首一起烧了。

烧成灰，就能真正的融为一体，谁也别想分开他们！

第21章 攥住不放

冉千寒直接说道：“本座要一种不伤害她的身体，亦不能让本座碰触不了的法子。”

“迟了，迟了……”苏端华哽咽道：“徒留一副空空的皮囊，有何意义？”

生的时候不对她好，死后折腾她的尸身只为了满足自己，这个男人太自私。

冉千寒低下头，吻了吻苏如雪青白冰冷的额头，眼底是诡异的柔情。

如今他能留下的只有空空的皮囊了，还有记忆。

有关苏如雪的任何东西，他都要攥在手中不放。

林铠武和祝铆低下头不去看这一幕，苏端华只觉得渗人，眼眶泛红愤恨盯着冉千寒。

姐，你看到了吗？

送你银梳的男人也中意你，可他的爱醒得太晚，也太癫狂。

“冉千寒，你能不能尊重她？你已经很对不起她，能不能让她安安生生的葬在爹娘身边？”

“本座知道你还有其它法子。”冉千寒懒得搭理苏端华，他等不了了，因为苏如雪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隐隐出现尸斑。

老拐叔木木的开口：“那个法子，要付出很大代价。”

他坚定道：“不惜任何代价。”

见老拐叔默然，冉千寒使了个眼色，闲人回避。

“老拐叔别告诉他！他就是个疯子……呜呜、呜……”

林铠武和祝铆一起拉着苏端华出去。

老拐叔低低说着，冉千寒听完面色无异，一丝犹疑都没有。

事不宜迟。

他抱着苏如雪，放入祝铆带来的金丝楠木棺材，叮嘱林铠武安稳带回惊鸿轩，不准任何人接近。

至于苏端华，“看管起来，等本座回来再议。”

夜色中，冉千寒独自策马而去。

苏端华不停抹着泪，今天几乎流光了这辈子所有的泪。

“姐，对不起，是弟弟没用，不能让你葬在爹娘身边……”

林铠武跳上马车，朝着苏端华做了个“请”的姿势。

祝铆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人死如灯灭，你想想，她的魂灵得到了安息，再也没有病痛了，如你所说，空空的皮囊……怎么折腾也是没感觉的，能换了你的生，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苏端华吸了吸鼻子，爬上马车，紧紧抱着那副棺木。

祝铆就没那么舒服了，被五花大绑丢在一个锦衣卫的马上，颠得要吐。

林铠武慢慢平缓的赶着车，听到车内传来弱弱的哭声，忍不住低声安慰道：“苏少爷，你过好这一生，就是对你姐姐最大的安慰。”

回到平府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苏端华跟祝铆一起关在偏院，饭菜都由林铠武亲自送。

苏端华脱下了女装，珍惜的叠起来，这是姐姐留给他的。

他边洗着脸上的残妆，边想起昨日此时，自己是从城外的马车上醒来。

不过短短的一天一夜，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很久？

草草的吃了点东西，苏端华将自己埋进被褥，多希望醒来还是在苏府，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冉千寒回来的时候是在半夜，从平府的密道而入。

他脸色异常苍白，浑身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要不是身上穿的是夜行衣，早就成了血人。

匆匆套上一件深色的袍子，冉千寒就不停歇去了放置苏如雪尸体的房间。

守在门口的林铠武见他出现，眼睛一亮。

“大人……”

冉千寒微微点头，推开门很快又关上，脚步不稳，身形歪歪扭扭，扑到棺材前。

第22章 怎么就不好吃了？

离开这么久，苏如雪身上的尸斑更明显了，脸上的青灰色连胭脂都盖不住。

要不是天气寒冷，尸体早就发臭。

冉千寒从怀中掏出个小木匣子，取出里面散发着寒气、剔透如珠的东西，轻轻放入苏如雪嘴里。

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像是时光回溯一般，苏如雪原本死气沉沉的面容渐渐开始变白、变粉嫩，青白的唇泛出粉色。

枯燥黯淡的发丝也变得乌黑发亮，露在外面的肌肤跟着白皙如雪，怎么看都比她生前缠绵病榻的样子更鲜活。

如果不是脖子那一圈可怖痕迹，没人会怀疑这是个沉睡的美人。

并且忍不住放缓呼吸，唯恐打扰了她。

同时忍不住好奇，这双眼若是睁开，会绽放怎样的芳华？

冉千寒将苏如雪从棺材里抱出来，走到自己的卧房，将她放在床上，帷帐放下。

乍一看，多像自己的妻子在等晚归的夫君。

他弯起嘴角，旋即觉得苏如雪身上的寿衣无比碍眼……

打起精神，冉千寒强撑着，要去落英苑。

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差点摔倒，慌得林铠武忙喊人去叫大夫。

“无事，有点累罢了。”冉千寒站直身子，“你守在这里，本座放心。”

“是。”

林铠武忧心看着大人挺得笔直的身影，尽管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但他知道大人在硬撑着，那里面有个地方，空了。

冉千寒来到落英苑，漆黑一片，比以往更为萧索，处处显示着苏如雪受着怎样的怠慢。

她晚上没回来，就连个留灯的都没有！

“来人、来人……”

须臾，落英苑喧闹起来，灯火通明。

侍卫们最快赶到，管家连滚带爬过来，下人惊惧着跪下，身上皆穿着亵衣。

“大人有什么吩咐？”

“把落英苑所有下人杖责一百，赶出府去。”冉千寒目光在火焰映照下都是说不出来的阴沉，看着管家说道：“至于你，杖责五十，若是再管不好下人……”

管家大汗淋漓，连声告罪。

白日里林千户要人打扫落英苑的血迹，钟夫人被大人踢得流产，他就该知道，落英苑今非昔比了。

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五十棍真不冤。

“大人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敢怠慢苏夫人了……”

下人们哭喊着，一百啊，那就是直接打死！

“拖出去打，别弄脏了落英苑的地。”冉千寒淡淡道：“以后落英苑要夜夜掌灯，不论任何情况下。”

“是！”

冉千寒提着灯笼，走入苏如雪的卧房，将烛火一一点燃。

外面，鬼哭狼嚎渐渐远去，落英苑又恢复了静谧。

这里他来得不多，来了也没细看过，如今，这里再也没有那个温柔孱弱笑着迎接他的女子，他却连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了。

冉千寒在簸箩里看到一双没做完的冬靴，若获至宝般抱在怀里，摸了又摸。

仿佛看到苏如雪坐在那里，一针一线的绣着，纳鞋底需要力气，也不知道她力气够吗？

这些稀松平常的东西，他不屑一顾的东西，以后再也没有了。

冉千寒倏地一僵，想起自己生日那晚，被他嫌弃没什么好吃的长寿面。

他抓着靴子的手开始发颤，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猛地拧住，痛得他站不住，弯下腰，颤抖着跪倒在地。

怎么就不好吃了？

第23章 疯子

前两年生辰，苏如雪做的长寿面，冉千寒都勉强吃了。

第三年，他找到了钟沛儿，便迫不及待宣布要娶平妻，觉得苏如雪是多余的，占着正妻位置真碍眼，她做的面更是食不下咽。

天知道他多想杀了那个愚蠢的自己！

从昨日去刑场到现在深更半夜，冉千寒都没吃过东西，也没有饿意。

想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