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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就要上楼。

黎呦呦下意识伸手拽住了霍南城：“我说了，我不同意。”

“你有完没完！”霍南城一把甩开她的手。

猝不及防之下，黎呦呦摔在地上，额头磕到了楼梯扶手，瞬间一片红肿。

地板上的凉意透过肌肉，深深刺进心里，却冰冻不了汹涌的苦涩。

霍南城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想伸手去扶，舒瑶却先他一步来到黎呦呦身边：“林小姐，你没事吧？你别怪南城，他也是因为我才一时着急，失手伤了你。”

黎呦呦避开她的手，自己站起身。

额头一跳一跳的痛着。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霍南城，声音涩哑：“出去！”

霍南城一愣，皱眉刚要开口。

就听黎呦呦再发声：“你们都出去！”

这是霍南城第一次见黎呦呦如此失态，沉默看了她很久，转身就走。

舒瑶也紧跟着离开。

黎呦呦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往日和霍南城添置家具，恩爱亲昵的画面不断浮现，可渐渐的，又变成了面红耳赤的争吵，冷战……

悲伤如潮水般席卷她，黎呦呦慢慢蹲下抱紧自己，一直隐忍的泪砸落下来。

一夜未眠。

第二天，黎呦呦一身机长服站在镜子前，将昨晚的狼狈尽数藏起。

手拂过机长服上的肩章，她脑海里自霍南城回来后的种种一一闪过，眼神也从犹豫慢慢化作坚定，随后出门。

华翼航空。

主任看着突然过来的黎呦呦，有些诧异：“小林，你怎么来了？”

黎呦呦声音淡漠：“霍南城接手华翼1152做机长的事，我不同意。”

话音落下，办公室的门同时被推开。

黎呦呦转头就和站在门口的霍南城对上了视线。

男人脸色冷沉，想到刚刚听到的话，眼神泛冷。

主任也没想到霍南城来的这么巧，尴尬咳了声：“你们不是夫妻嘛，谁做这个机长都一样……”

“不一样！”

黎呦呦语气果决，连看着霍南城的目光都没有收回：“我和他，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第4章

这话一出，气氛霎时紧绷。

主任下意识看向霍南城，这两人算是他看着走在一起的，结婚的时候自己还是证婚人。

主任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吵架了？”

黎呦呦没说话，她已经从一开始的难过到疲惫，到现在已经快要麻木，只剩一次比一次更重的疼！

霍南城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

主任无奈，干脆借口要开会就离开了，把办公室留给了两人。

路过霍南城时，还不忘劝：“好好哄哄。”

霍南城没反应，直到门关才开口：“你有什么资格干预我的工作安排？”

男人语气里的不悦毫不遮掩。

黎呦呦紧攥着手，冷静反驳：“先逼我离职的人，不是你吗？”

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开了一个口子就停不下来。

她也想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明白。

黎呦呦直视霍南城，沉声发问：“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要同意离婚，还要从华翼辞职？你知道飞行对我的意义吗？！”

“意义？”霍南城被她质问的态度惹得火起，冷嘲道，“你当初说是因为我才学的飞行，那现在为了我放弃有什么不可以？”

刹那间，黎呦呦喉咙像卡了鱼刺。

一开始该学飞行专业确实是为了霍南城，但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爱上了这份职业，在空中飞行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

只是她没想到，曾以为是幸福的付出在这一刻却成了霍南城反伤自己的利刃！

痛意堆积在心，黎呦呦一直隐忍的情绪爆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该一直为了你退让？你真的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霍南城看着她泛红的眼，本来要出口的恶劣话语突然哽住。

片刻后，冷冷开口：“我为什么要在乎？”

扔下这话，他提步就走。

砰然关门的巨响，轰在耳畔。

寂静袭来，反衬着刚刚情绪上头的可笑。

黎呦呦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才压下情绪走出去。

一路来到停机坪。

黎呦呦站在华翼1152前，目光描摹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三年的老伙计。

霍南城不在身边的时间里，她将所有的情感，时间都投入到这架飞机上。

悲观情绪上头时，她也在想，如果失去了霍南城，至少还有它在！

可直至此刻，黎呦呦才发觉，婚姻，爱情，事业……她好像什么都留不住。

眼眶微微发热，她忙垂眸掩住。

却在这时，发觉到旁人看来的异样目光！

黎呦呦拉住了路过的机组同事：“发生什么事了？”

同事语气迟疑：“林机长，公司刚下来的通知……你不知道吗？”

黎呦呦不明所以，掏出手机点进了公司群。

就看到上面写着：“因个人作风原因，机长黎呦呦被公司处以停飞处理——”

黎呦呦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字，周遭的窃窃私语仿佛在这一刻不断放大。

“诶，就是她吧？看着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私下里什么样！”

……

黎呦呦紧攥着手机，想要去找主任询问。

然而没等转身，迎面就见霍南城和舒瑶并肩走来。

霍南城依旧冷着张脸，倒是舒瑶眸间涌动着歉意。

“呦呦，你别怪南城。”

“机长责任重大，南城不想因为你影响自己的状态。而且你们也要离婚了，在一起工作不合适。”

舒瑶的话让黎呦呦一阵恍惚，所以自己被停飞……是霍南城的意思？！

她怔怔看向沉默的男人。

耳边，舒瑶的声音依旧温柔：“等你和南城办完离婚手续，我和南城也要结婚了。”

第5章

他们要……结婚！

黎呦呦心里情绪翻涌如浪潮，她看着霍南城：“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不管是被通知停飞，还是被告知自己的法定伴侣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

这两件事，霍南城都该给她个说法。

窗外阳关落在地砖上，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这时，霍南城冷漠疏离的话才徐徐响起：“你想我说什么？”

又是这样的反问！

好像从那个孩子失去之后，霍南城就一直这样消极的处理他们之间出现的所有问题。

黎呦呦尽量克制情绪：“霍南城，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霍南城默然回答：“我不想在众人面前和你吵，丢脸。”

接着，越过她远走。

擦肩而过时，黎呦呦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霍南城则是冷漠抽出，没有丝毫犹豫，快步离去。

“是南城说不想在这儿看到你的，为了留下他，我只能让你停飞。你会理解的吧？”

舒瑶字字恳切，可眼底的嘲笑如针刺着黎呦呦的眼。

“我不理解。”扔下这句话，黎呦呦率先迈开步子。

她沿着走廊一路走着，心里曾自以为能保护自己的高墙此刻土崩瓦解，尽数坍塌！

苦涩混着鲜明的疼痛涌来，黎呦呦眼眶不住滚烫，发红。

路过的机组同事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切……

夜坠清河。

黎呦呦一个人窝在客厅沙发上，冷风从敞开的窗户袭来。

她手抚上手臂摩挲，汲取着不多的暖意。

洁白墙上，大尺寸的婚纱照还挂在上面，照片上两人笑的情真意切。

可怎么就走到今天了呢？

黎呦呦想不出没有答案。

出神间，电话响起，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