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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字掷地有声。
　　落入了尹芳菲的耳朵，她好像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随即，就发现江宁泽在偷偷看着她，她神色立刻冷下来。
　　说得那么好听，她才不信他真的会做到。
　　她们的感情哪里比得上他和孟婉。
　　尹芳菲又问：“如果当时反过来，是孟婉做错事，你也会举报她？”
　　可江宁泽思想觉悟高啊，义正言辞地说：“无论是谁，都应该为自己做的错事情受到惩罚。”
　　言下之意，就是孟婉也举报。
　　一辈子了，尹芳菲才意识到，江宁泽觉悟高，他的眼底容不下沙子。
　　这是他身为军人，对自身以及对他人的要求。
　　因为要是在打仗时，有人思想不专，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卡在尹芳菲心里的一个疙瘩，似乎就这样消散了。
　　这时，江宁泽清冽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天你说的话，我思考过了，从今以后，我会信任你，而且我会补偿你的，做得够好，让你原谅我。”
　　这个年代的人，说话都是这么诚恳直白。
　　更何况江宁泽是团长，经常做演讲，抓重点，更是说到了尹芳菲心坎里。
　　尹芳菲不由想。
　　上半辈子她从没听他说过这么多的话，大多是她在找话题和他聊。
　　只不过又发现了他的另一面。
　　“呜呼——”
　　风吹得呜呼作响，将小区门前的树上厚重的雪都刮了下来。
　　头顶落下一阵雪。
　　好冷。
　　尹芳菲缩了缩脖子，瞥了他一眼：“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江宁泽好看的眉眼染上一抹喜色，竭力压制着嘴角。
　　不过尹芳菲虽然邀请他进屋，却还是要和他说清楚：“只是为了谈公事。”
　　江宁泽敛了敛神色，恢复成了那沉稳冷静的团长之姿：“嗯。”
　　两人上了楼。
　　江宁泽进到了尹芳菲的房子，看着小小的房子，比不上军区的独栋面积大。
　　他就有些心疼：“你就住这？”
　　尹芳菲听他语气，好像不是很满意，不悦开口：“我住得挺好的。”
　　“军区的家属院自从你走后，一直空着，你要不要回去住？”
　　说完，江宁泽意识到不妥，又补充一句：“你以后工作在军区，这里是市里，你要是来回跑，会很辛苦，住那边方便一些，这五年，我都住在宿舍。”
　　尹芳菲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是不是很喜欢邀请别人住，就像当初的孟婉一样？”
　　江宁泽发现，孟婉的名字出现的次数格外的多。
　　“你很在意孟婉，为什么？”
　　尹芳菲移开目光：“你不会理解的。”
　　怕他再问，又转开了话题：“我不会像之前那样每天监工，只会偶尔去看看进度，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市里，所以你不用担心。”
　　江宁泽闻言，心里有些失落：“哦。”
　　两人开始谈论工作，谈了两个小时，江宁泽才离开。
　　尹芳菲把喝剩的茶水倒掉，洗完杯子。
　　这栋公寓已经接了自来水，用水很方便。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被敲得砰砰作响，急促而剧烈。
　　“来了。”
　　尹芳菲蹙了蹙眉，以为是江宁泽忘了什么东西，去而复返。
　　可打开门，一桶臭水铺面泼在她脸上，模糊她的视线。
　　她没看清是谁，那人就跑远了。
　　只留下桶子掉落在地发出的“咚咚——”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