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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出现在她身边。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乔廷予一个人。

　　“是爱……”他喃喃道，“因为看到你和何嘉瑞在一起，我难受得想要立刻死掉。”

　　乔廷予看向门外，透明的玻璃能看到人影攒动，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复。

第33章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乔廷予都没有见过江笙。

　　他知道江笙是在刻意躲着他，他也知道，他们之前的那些事江笙不会轻易原谅。

　　可是，她居然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叩叩！”病房门被叩响，门锁转动，乔廷予坐直了身子，是何嘉瑞。

　　何嘉瑞将门关上：“以为是江笙吗？”

　　“不是。”

　　何嘉瑞拉过椅子，一副要严肃交谈的样子端正坐下。

　　“我们谈一谈吧。”

　　乔廷予看向何嘉瑞，又恢复了那副凌厉的样子：“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何嘉瑞像是没听懂他语气里的拒绝，依旧自顾自地说：“我救了你好几次，而且，现在我是江笙的男朋友。”

　　乔廷予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垂着眸神情冷淡，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才看向何嘉瑞。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江笙不会原谅你的，而且，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乔廷予想说，江笙是喜欢他的，她可能也会原谅他。

　　上辈子她一直很喜欢他。

　　可是现在呢，在他间接逼死她之后。

　　昨天在江笙的眼里，看到他或许有震惊，有逃避，却没有半点爱意。

　　乔廷予不想他和江笙最终是这个局面，他好不容易又见到了江笙，他们俩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会离开她的。”乔廷予重复了一遍，和何嘉瑞视线相对，“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她的。”

　　何嘉瑞看着眼前有些固执的乔廷予，脑海里一些片段闪回，觉得有些讽刺。

　　“乔廷予，你上辈子说过同样的话，你记得吗？”

　　乔廷予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已经忘记了。

　　“在你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你说的是，不会离开江韵。”

　　“所以，我甚至一直以为你娶的是江韵，我以为你是那么深情。”

　　乔廷予脸色一白，喉咙里像是堵了块棉花，什么也说不出。

　　他努力回想起结婚那天，能记起的只有手足无措站在台上的江笙。

　　他出现的很迟，身上是散不去的酒气，甚至站都站不住，被两个人架着交换戒指，连“我愿意”的宣誓都没能说出口。

　　“因为这件事，我接受父亲的条件，出国留学三年，可是我回来后，你牵着江笙出现在我的宴会上。”

　　何嘉瑞看着陷入回忆的乔廷予，继续说道：“我那时候问你，你不爱她为什么还娶她。”

　　乔廷予偏了偏头，试图回忆起那些细节，他当时说了什么。

　　“你甚至说，要和她离婚。”

　　“你说，你要和我离婚。”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在乔廷予耳边炸开，乔廷予抬眼看去，江笙站在门口，面色平静。

　　“江笙！”乔廷予有些忙乱地掀开被子，下床，甚至鞋都没穿就快走到江笙身边。

　　“江笙，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们还没有离婚。”

　　乔廷予看着江笙愈发冰冷的脸，心里有些慌张，口不择言地说道。

　　他伸出手拽住江笙的衣角，被江笙很快挣开。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乔廷予。”

第34章

　　病房里陷入一阵沉寂，乔廷予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蜷了蜷手指，收回来。

　　江笙在他半步的距离，身边是何嘉瑞。

　　乔廷予好像一下失去了力气，他确实没有办法给江笙任何东西了。

　　她的幸福，她的快乐都来自于何嘉瑞。

　　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可能只剩下难过和痛苦。

　　他没办法接受江笙和别人在一起，可是，现在的江笙很幸福。

　　比和他在一起幸福。

　　乔廷予后撤半步，他明白，这一次，他可能要彻底失去江笙了。

　　哪怕他不甘心……

　　乔廷予内心的痛苦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次次冲击着他脆弱的理智。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酸涩、无奈、后悔，这样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他整个人像是被浸在水里，周围的空气被挤占，他有些呼吸不畅。

　　【是不是只要我再死一次，就有机会比何嘉瑞更早遇见江笙？】

　　这样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叫嚣，墓碑上黑白照片的江笙骤然在他脑海中出现。

　　乔廷予后退几步，紧紧握住拳头，用力到泛白，试图压抑住那一阵痛苦。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将他拉扯着坠入黑暗。

　　在他闭上眼睛的前一秒，他看见了神色慌张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江笙。

　　“乔廷予！”

　　原来，江笙还是在乎他的。

　　乔廷予猝不及防的晕倒让江笙有些慌张，想要伸手去扶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乔廷予重重地跌在地上，失去意识。

　　医生护士也都赶了过来，推开愣在原地的江笙，将乔廷予抬起推进手术室。

　　江笙手脚冰凉，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何嘉瑞调整着坐姿，让她能够靠在自己身上，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擦。

　　手上传递的温度让江笙意识回笼。

　　她轻靠在何嘉瑞身上，整个人不自觉地有些发抖，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

　　“嘉瑞，我刚才看着乔廷予倒在我眼前，我很害怕。”

　　何嘉瑞手上动作一滞。

　　“我想起我死的那一天了，嘉瑞，我怕，我怕乔廷予也死在我面前。”

　　江笙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

　　何嘉瑞轻轻拍了拍江笙的背，安抚道：“别怕，乔廷予他会没事的。”

　　江笙没有应声，目光落在猩红色的手术灯上。

　　乔廷予，如果你死了，我们之间就真的永远理不清了。

　　手术室的门被骤然推开，医生摘下口罩，后面是紧闭着眼，气息微弱的乔廷予。

　　“病人是因为突然刺激导致晕眩，他之前有过精神病史，而且心理检测情况极差。”

　　“他现在受不了刺激你们不清楚吗？”

　　医生的责难让江笙难受的说不出话。

　　江笙不知道乔廷予的精神能够脆弱到这个程度。

　　只是一句话。

　　江笙有些恍惚地被何嘉瑞搀着进了病房，像是场景重现，乔廷予还是躺在床上。

　　只不过情况比之前更加糟糕。

　　江笙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不安慌乱和担忧是因为什么。

　　乔廷予双眼紧闭，眉头无意识地皱紧，江笙强压住自己想要上前的想法。

　　“没事吧？”

　　何嘉瑞的声音让江笙惊醒。

　　她苦涩地看向何嘉瑞：“我们出去吧。”

　　“江笙……别走。”乔廷予的声音响起。

　　江笙闻声看去，乔廷予微眯着眼，冲她的方向抬着手。

　　何嘉瑞搀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江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她避开两人，电话那头传来江韵有些沙哑的声音：“笙笙，回香港吧，爸爸出事了。”

第35章

　　江笙挂断电话，转身正对上一直关注着她的两人。

　　“父亲出事了，我需要回香港。”

　　何嘉瑞看了一眼乔廷予，上前一步：“我和你一起回去。”

　　江笙点点头，又看向乔廷予，走到他身边，仔细地交代着：“我必须赶回去，乔伯母十分钟之后就能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