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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遇安一开始对她的厌恶，现在看她却充满了可怜。

　　陆砚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见到她的那刻，他的胸口莫名地一阵烦闷，就像有只手，抓着他的心脏处，一点一点地用力捏紧…

　　这种感觉，陆砚从来都未有过。

　　江柚柠确实是喝醉了，但是被伤口的伤给疼醒了过来，她下楼想要喝口水，在楼梯口正好听见，陆砚说的那句话。

　　前世他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柚柠全心全意把面前这个男人，当成他唯一的救赎，唯一的亲人！

　　但是现在却亲耳听到，她以前最在乎的‘哥哥’亲口说，只是把她当成一条狗，养在他身边。

　　讽刺，可笑…

　　江柚柠通红双眼，走到陆砚面前质问，“你把我从周毅川身边带走，从一开始我就该想到的，你就是不想让自己养了十几年的狗，跟着别人离开，所以…你就想逼她回来。”

　　“陆砚，哦，不对！我以后是不是该喊你一声主人？”

　　程遇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伸手，把她给劈晕，他扶着情绪不太对的江柚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姜家的事，再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就跟你说的那样，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万一，她在想不开，江柚柠就是第二个裴颜。”

　　“裴颜的下场你也看见了…”

　　“今天的事，我不会对第三个人说起。”

　　“你…好自为之。”

　　‘砰’透明的红酒杯，在陆砚手机瞬间被捏碎，玻璃锋利的碎片，被扎进了掌心里，鲜血染红了整个掌心。

　　江柚柠昏迷了三天，那些酒，给她的伤口造成了严重的伤口感染，整整高烧不退三天。

　　她身体本就虚弱，现在这么一折腾，安然无恙已经是万幸。

　　“醒了醒了，程医生！”

　　听见护士的声音，程遇安立马赶到了病房，见到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如雪，憔悴得简直不成人样，确实能好到哪里去，她胃不好还喝酒，要不是及时检查出来胃出血，她这小命足够丢半条。

　　“你去给她买点吃的。”

　　江柚柠喝了点粥，才算是有了一丝力气。

　　“现在你还需要住院观察一周，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拿它来赌气，这不是自己吃亏吗？”说着程遇安从白大褂的口袋里，给她丢了一颗大白兔奶糖过去，“行了，别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叔叔请你吃糖。”

　　江柚柠直接丢了，手里的那颗糖，“陆砚把我当狗，你也把我当狗了？”

　　护士怪异的眼神看了眼江柚柠，程遇安吩咐说，“你给她开点药。”

　　“好的，程医生。”

　　程遇安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那颗糖，拉出一条椅子，坐在病床边，“老枭对你真的不错了，你把养这么大，要什么有什么。他不让你跟着周毅川，就是怕你跟着他吃苦，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是啊！我对他，我该三跪九叩，感恩戴德，谢他全家。”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说话。你这话，当着我面说也就算了，要是被老枭听到…”

　　话音刚落在，程遇安就看到了从外走来的人，“完了，看样子是听见了。”

　　陆砚身后跟着高远走进病房，程遇安站了起来，给他让位置，男人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额头，“好点了？”

　　江柚柠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触碰，声音沙哑，带着陌生与疏离：“你对我花的每一分钱，我都记在本子上，以后我会还给你。”

　　陆砚伸在半空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放下，“…”

第123章只是一个生育工具

　　“三跪九叩，就不用了，以后安分点就够了。你的手，哥哥会想办法治好。”

　　“用不着你假惺惺。”看见了陆砚那只用纱布包扎起来的手，江柚柠也只是冷漠地撇开视线，她一个动作，陆砚就知道她要做什么，陆砚按住她要拔掉针头的手，“我跟你说的话，没有听见？”

　　男人的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百草堂，我要去找周毅川。”

　　眼看着‘两兄妹’闹得越来越凶，他们这些外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程遇安跟高远都自觉地离开了病房。

　　“周毅川早就把百草堂给卖了。”

　　“什么？”江柚柠眼神中透着震惊，“不，不可能。”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周毅川自身难保，都已经走到了变卖家产的地步，他母亲的病更是个无底洞，在搭上一个你！你的存在只会拖累周毅川，他的那些钱，又能花多久？你还想在他身边，跟着他一辈子吃苦？在你受伤住院，他连医药费都付不出。”

　　“明珠…你的眼光，什么时候能变好一点？”

　　“他…他竟然把百草堂给卖了，他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江柚柠眼里带着恨意看他，“一定是你，一切都是你逼的。要不然周毅川不会把唯一的房子给卖了的。”

　　“明珠，哥哥为了你，我已经做得足够仁至义尽。裴家赚的每一分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给了周毅川这么多好处，我又得到了什么？”

　　“裴家也确实有钱，但有些钱不是这么用的。”

　　“把你带回来，还要看你的脸色，明珠真的以为，哥哥的脾气很好？”

　　江柚柠看着他的眼神，带着陌生而又淡漠的疏离，“我说了，我不想再多欠你，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你回君临公馆。”

　　“没有我，你还能去哪？”

　　江柚柠垂着眸，语气淡淡，“哪里都行，只要没有你的地方。”

　　她还是拔掉了手里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无视身旁的男人，瘸着腿走到病房门外，身后传来了，男人冰冷警告的声音，“你敢踏出一步，我会让周毅川，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翻身。”

　　江柚柠浑身一震，在门外停下了脚步，“我不会回去找周毅川，你没有必要针对他。”

　　“他却教坏了你，以前言听计从的妹妹，现在却处处忤逆我，跟我作对，甚至还想离开我。”陆砚缓缓转过身，看着女孩的背影。

　　他说话的声音，明明是那样的温和，可吐出的每一字，都让她感觉到无比窒息。

　　江柚柠捏紧了身侧的拳头，“欠的，都是要还的，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你知道我还不起，要是我…早知道有今天，我宁愿继续待在我住的贫民窟里。”

　　“别再来管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江柚柠确实很倔，从来都不懂得服软，在孤儿院的时候，江柚柠也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是会哭，会撒娇，会讨好的小孩子，都会有糖吃，她天生就学不会，怎么去服软。

　　她只知道，在陆砚身边，只会重蹈覆辙，下场凄惨。

　　见到从病房走出来的人，高远没有阻拦，目前看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越来越僵硬。

　　江柚柠身上还有最后五百块钱，按照现在的物价，这五百块钱省着点花，足够让她活个半年。

　　“陆砚…明珠小姐她…”

　　陆砚看着那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男人的眉头紧皱而起，她…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江柚柠是被陆砚强迫地塞进了车里，她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裴家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把我带回去，我可没有钱还给你。”

　　“啊！我差点忘了，我不过就是你一时兴起养的一条狗，把我带回去，是因为我还没有让你腻了，打算继续白吃白喝地养着我？”

　　陆砚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江柚柠也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装死。

　　这些话，都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不管她想走，还是不想走，从她回君临公馆的那天起，江柚柠就做不了任何的决定，陆砚想让她走，她就能走，不想…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她都能被带回来。

　　等到了君临公馆门外。

　　江柚柠也没有急着下车，语气冰冷地质问他，“你完全，可以像当年那样，那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不管不顾三年。这次…我离开你为什么，还会把我带回来？陆砚…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砚：“下车！”

　　“你不说，迟早有一天我也会知道。”

　　江柚柠下车后，走进玄关处。

　　“先生，明珠小姐！可以开饭了，今天的饭菜是夫人亲自下厨，也都是您爱吃的菜。”

　　江柚柠：“没胃口，不想吃。”

　　“你的事，你哥哥都告诉我了，明珠有什么事，可你跟你哥哥好好商量，少跟你哥哥置气。”沈云韵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的姿态模样，就像极了这个家的女主人，而她只不过就是个在这里借住的客人。

　　江柚柠停下脚步，轻嗤了声，“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把我留在这里，就是觊觎我的身体？想睡我？我看以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