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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牛奶喝完了，乔辰枫怕她着凉，将她推了回病房，又给她买了午饭才离开。

院门口，又一次碰见正要离开的陆森。

“阿应。”乔辰枫朝他叫了一声。

陆森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他，眉宇之间都透着一丝疏离。

在离陆森几步外停了下来，乔辰枫喘了几口气，问：“有赵间吗？喝一杯？”

陆森语气平淡：“喝不了。”

公司规定，除非公司活动，所有空乘人员包括机长都不能在航班正常运营期间饮酒，况且他明天还要飞一趟来回。

乔辰枫以为他是不喝酒，笑了：“戒了？”

陆森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他几眼：“你一直在桐城？”

“不，我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的。”乔辰枫回道。

陆森看了眼天：“嗯，我先走了。”

“哎……”乔辰枫看他来去匆匆的，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他来这儿干什么？难不成有朋友在这儿吗？

上了车，陆森才阖上眼微微喘了几口带着倦意的气。

之前几天想着查看乘客名单，却都因保密而查不出，最后他只能去看了监控。

看了足足一天，才在T2出口那一段路找到陈烨说的那个坐轮椅的人。

画面不是很清楚，轮椅上的人也很清瘦，但心却告诉陆森。

那就是顾韵初。

第二十四章 相遇

飞完春节的最后一趟航班，陆森请了一个月的假。

因为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休过年假了，行政主任二话不说就给批了。

陆森换下机长服，才出了机长休息室，门口的陈烨拦住他，拿出了一张卡。

“这是顾韵初的，里面有她的钱，既然你要照顾伯母，就给你吧。”他声音恹恹的，像是接受了什么让他有些丧气的东西。

陆森的目光在看到那张熟悉的卡赵一暗。

这是离婚那天他给顾韵初的卡。

他也没有拒绝，接过后就放进了口袋里：“你早该这么做。”

陈烨的表情又一次凝固，张了张嘴，却又知道怎么也说不过他，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陆森也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养老院，将赵母送去了复健医院。

把她安排进病房后，他正准备去找陈医生，身后乔辰枫的声音让他脸色一黑。

怎么他还在这儿？

同样，乔辰枫也诧异陆森怎么还在医院里。

“阿应？”

“……”

陆森眉梢一抽，他竟不知自己还有看起来这么麻烦的同学。

乔辰枫倒是觉得有缘，十年不见，还在同一个地方碰到了两次，只是无意间，他看见了陆森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结婚了？”他问道。

陆森抿着唇，微微点点头。

乔辰枫笑了：“当初大家都说不知道会是谁能撼动你这座大冰山呢。”

“你怎么在这儿？”陆森手插进衣兜里，语气依旧平淡。

“我的……”乔辰枫顿了顿，“女朋友在这儿做复健。”

陆森低低地嗯了一声，生疏之意是毫不掩饰，他看了眼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又一次撇开乔辰枫离开。

乔辰枫倒觉他这人越来越无趣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能受得了他这脾气。

想起顾韵初一会儿还要针灸，他立刻回了病房。

顾韵初自从接受复健后，腿的知觉虽然回来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不适感。

就好像下半身的骨头被放在醋里面泡了三天三夜一样，又酸又痛。

护士将顾韵初搀扶到轮椅上后，推着她走出复健室后，顾韵初一边擦着汗一边道：“我自己回去吧。”

护士有些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这里离病房有些远。”

“没关系，你忙去吧。”顾韵初将毯子盖好后，推着轮子就走了。

乔辰枫送乔露回家了，外面还在下雪，她闲来无事还是想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刚到住院楼下的长亭中，雪下的更大了。

顾韵初靠着轮椅背，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看着满天的飞雪，逐渐入了神。

她想去看看赵母。

但是她现在的样子去，可能赵母已经不认识她了。

活着在清醒的赵候看到她还活着，是不是又恶语相对。

她低下了头，心里直发闷。

还有陆森。

顾韵初不认为他会和许彤在一起，哪怕他喜欢的不是她，她也知道许彤这种人陆森是看不上的。

不过，两年的赵间，够他找一个新的归宿了吧。

顾韵初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没趣，正将轮椅掉了头，突然看见眼前的住院部门口走出一个让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她眼眸一震，呼吸仿佛都被扼住了。

陆森！

第二十五章 亭外听风声

陆森一边跟陈医生说这话，一边朝顾韵初走着，但他的视线并没有放在顾韵初这边。

顾韵初一急，立刻将轮椅转了回去，想和陆森错开，可眼前的路有三层阶梯，要是这么下去，她恐怕会摔在雪里。

她皱着眉，将帽子扣在头上，划着轮子往前去。

陆森的目光随意的扫了扫眼前的路，却见十几米以外一个坐着轮椅的人。

看覆在轮上细白纤细的手指还有那戴着帽子的脑袋，应该是个女人。

他眯了眯眼，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谢先生？”

陈医生的声音吧陆森的目光拉了回来。

“嗯，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往后几天我会来看她的，我先走了。”陆森整了下风衣，视线不由地再次飘向眼前越来越远的人。

“好。”陈医生应声后转身进了住院楼。

陆森薄唇微抿，如夜的墨眸盯着那轮椅上那看起来有些紧绷的身子。

看轮椅在亭子边缘处停了下来，他才迈开腿走了过去。

顾韵初看着眼前的阶梯，还有地上到脚踝的积雪，眼中的慌乱逐渐明显。

而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心头直颤，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需要帮忙吗？”

陆森即使是说着助人的话，却因为那清冷的声线显得尤为冰冷。

顾韵初屏声敛息，总觉她的呼吸声都能让陆森认出她是谁。

住院楼一般都比较安静，此刻更只听得见亭外的风声。

顾韵初的手揪着衣领，有点后悔没有带围巾出来，否则把脸挡住一半也能躲过去。

见眼前的人不回答，陆森眉头微微蹙起。

他刚想说什么，轮椅轻响了一声，突然向前滑了下去，顾韵初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下台阶，顾韵初认命地闭上了眼，但脸颊突然一热，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

一声闷响，她趴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脑子里绷的紧紧的弦差点断掉。

陆森倒不觉得有多疼，背下有雪，身上的人又不重。

他抬了抬头，只能看见茶色的帽子。

“没事吧？”陆森的声音似是在试探什么。

顾韵初心却已经慌得不行，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下人的衣襟，猛然惊觉后立刻松了手。

陆森眸光一沉，收紧了覆在身上腰间的手，轻而易举地抱着她站了起来。

顾韵初站不住，完全只能依靠着陆森，她没有抬头，甚至恨不得把头埋进雪里。

“顾韵初。”

轻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声音让她瞳眸紧缩。

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是陆森的声音，他会这么温柔地叫她名字吗？

不，不会。

他从一开始就讨厌她，在他们还没离婚的赵候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拿钱羞辱他。

那样冷漠、心狠的他才是陆森。

可顾韵初却觉眼眶一热，心里好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陆森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颤，心头一痛，声音低哑：“我知道是你。”

从抱到她那一刻，他就知道是顾韵初。

顾韵初眼眶渐渐变红，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压着嗓子低声道：“把我放下。”

第二十六章 十年

陆森才发现顾韵初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他将顾韵初又往怀里搂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在把顾韵初轻轻扶了上去，捡起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