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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厅内的几个香炉被打翻在地,香灰撒的到处都是,有的甚至被用茶水浇灭,泥泞的快要搓成丸了。
秦舒言抓起一把香灰,刚要凑上去闻。
“别闻!那香灰里有毒!”单林生无力的趴在桌案上喘着粗气,胸内沉闷,嗓子里像是被人塞上一团棉花,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看见秦舒言的动作忙制止。
秦舒言掸掉手上的灰,只在指尖捻开一小粒粉末,在鼻翼前晃了晃。
果然,气味浓重的香料里,夹杂着一缕清甜,这是南疆魔域山林里独有的一种长恨花,这花的毒性本来不大,若是养在房中七八日才会出现中毒反应;可若是采集花粉反复提纯,便可让人一息之间立即中毒,若是发现的及时,中毒的人性命无虞,若是迟了,那就真的花如其名,使人长恨了!
秦舒言拍了拍手,这陈忧还挺守信重诺,下毒的时间、分寸也拿捏的极好,这样一来有剑宗和他的大弟子做人证,药王谷不仅摘除了嫌疑,反而救了所有人。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这群人里,只有剑仙派大弟子中毒最轻,秦清淮原本要问他,结果他却是一问三不知,只好转头看向单林生,“发生什么事了?大家怎么会集体中毒?”
单林生虚弱的干呕了两下,头枕着手臂侧趴在案上,艰难道,“段青林那个老狐狸,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还有天机阁那个老东西……他们都是一伙的……”
“凶手出现了?”秦清淮问。
旁边霸刀门的人气愤的接话道,“不仅出现了,将我们毒翻后他们一道走了!”
无影堂的郭堂主靠在椅背上捶腿道,“没想到,段青林竟是这般蛇蝎心肠!这些年要不是看在他为人正义、毫不偏私,因为替死去的老盟主说一句公道话,大好儿郎最后落得被自己女儿下毒暗害的份上,整个江湖谁会敬重、怜惜他。”
秦清淮揣手道,“郭堂主当年听的不过是他一家之言。想我表妹当年给他下毒的时候,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试问得是心性多么狠毒的人,才能让一个已经没了娘的孩子对自己的亲爹下这样的毒手?这些年,他派去药王谷杀我的刺客轮着番来,他若真如当年那般护着我,我又何至于这些年从不踏出药王谷。诸位不会认为我真如传言所说,羞愧难当吧!”
秦舒言身形娇小立在门边显得萧条而孤立,面纱之下只能看见一双眸子水雾涔涔,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如果不是母族被灭,仇恨难当,谁又想成为孤儿呢?
当年她摔下山,拖着断腿,一寸一寸的往药王谷爬,她每爬一步便告诉自己,一定要将真相告诉表哥,舅舅的冤屈和母亲的枉死,都是段青林蓄意谋害!
而那段悲痛的时光沉寂在岁月里,如今只化作她唇角扬起的一抹苦涩罢了。
厅上死一般的沉寂,当年药王谷的委屈无人听见,秦蓁的死更是将段青林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殊不知这世间人心难料,恰恰是段青林手刃了自己的妻子,转而嫁祸他人。
郭堂主羞愧道,“贤侄!当年我们也是被他所骗,竟不想造成这样的悲剧。”
说的再多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秦清淮沉默不语,安顿好众人,煮了一锅清毒的汤药分发下去,傍晚时分大家身上的毒渐渐好转。
段青林走了,秦舒言没了妨碍,围着青云台慢慢踱步,这里的一花一树多年未变。
前院她母亲住过的院子被上了锁,她拔下簪子自行打开,里面除了破败一些之外,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只是秋风卷起满地堆积的落叶,看着有几分萧瑟。
秦清淮负手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回手关上了院门。
“表哥!”秦舒言站在原地,惊讶的唤了一声。
秦清淮打量着四周,“这里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们安静了半晌,秦清淮才继续道,“你采药那天遇到陈忧了?”
秦舒言知道陈忧下的是什么毒的时候,就知道躲不过她表哥的质问,点头说是。
秦清淮呼了口气,“我说这陈忧怎么会下一个毒性这么低的毒药,而且明摆着是掐着时间和用量下的,正好能等到我们赶到前厅力挽狂澜。”
秦舒言也发现了,垂眸不做声。
“此前我还在想,你说的转机是什么?如今一看原来是这样。”秦清淮纳闷的看向她,着急的问,“不过他怎么会跟你合作?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陈忧素来有用活人试药的残忍骂名,秦清淮紧张的去抓她的手腕,三指按住脉门,秦舒言知道他不亲自验过不会放心,抬着手让他诊脉,见一切如常秦清淮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那日见到他,我倒觉得他那人还挺不错!”秦舒言收回胳膊,理着衣袖慢慢道。
她这话把秦清淮逗得直笑,忍不住调侃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不是段青林那种人给你的影响太深了,之后但凡遇到一个比他强点的,你都觉得人家不错!”
秦舒言嗔笑的反驳道,“才不是呢!这陈忧虽然跟他是一伙,但跟他并不一心,来青云台只是受恩人所托协助他罢了!他知道我们跟段青林之间的仇,本意也没想拦着。”
“恩人?”秦清淮重复道,“这人还挺懂得知恩图报。”
“所以我说这人还不错吧!”秦舒言站在院中央,伸展着胳膊,呼吸着山间的清风继续道,“他与我交换的条件之一便是让剑宗武功尽失,第二个条件就是我的真实身份,我没明说,但他自己猜到了。”
秦清淮觉得这个陈忧是个怪人,“像他这样的毒痴也挺好!只专注于毒药,其他的闲事莫理。”
“是吧!我就觉得他不错!”秦舒言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很独到,“他出面揭露段青林的真实身份直接有效,比我们苦口婆心的说管用多了。让武林各派亲眼瞧瞧也挺好,毕竟这刀总归是落在自己身上才会感到疼,别人的苦难,始终都是别人的。”
秦清淮点头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如果当时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剑宗没了武功,与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过,他知道你的身份倒是个隐患!”
秦舒言倒是不担心,只是对于陈忧所说的故人很感兴趣,好奇的问,“哥,你小时候见过陈忧吗?”
“没有!”秦清淮仔细回忆,“我随祖母回去的时候,没见过他,更没听人说过。”
“他说他有位故人,我猜不是巫医就是药王谷的。”秦舒言沉思了片刻,“等下了山,我给大师伯写封信问问,说不定他能知道一些。”
他们各揣着心事,沉默着看树上的枯叶随风打着旋落在地面积压的黄叶上。
秦舒言喃喃的问,“哥,眼下段青林跑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剑宗醒了,看看他怎么说。”
眼下剑宗资历最长,各派剩下的人都以他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