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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目光短浅，第一眼看的从来都只是那张脸。

陆徎：“她的脸，能恢复？”

要不然相处得十二年，江星挽怎么会这么了解他。

他果然看中的只是这张脸。

江星挽抬起头，医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看情况了，就算修复，恐怕还是要吃点苦头，要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可能就有些难了。”

江星挽在医院里，挂了消炎止血的点滴，躺在病床上，陆徎不知道去哪了，江星挽也是被活生生疼醒过来。

止痛药的药效过去，她感觉到身上的伤就像是火烧一样疼痛，她按下了护士铃。

不过几分钟时间，护士立马赶来，“宋小姐，您怎么了？”

江星挽疼得额头上冒着冷汗，“能不能给我开点止疼药。”

“可是只止疼药不能吃多，会有副作用。”

“那我自己去药店买。”

“行吧，那你等等，我现在就去给你开药，你躺在不要乱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星挽靠在床头上精神疼痛恍惚地闭着眼睛，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全都已经处理好了？”

高远点头：“嗯。”

陆徎推开门，见到已经醒来的人，高远从外面打包来的粥，放在了床头柜边上，打开盛了一碗粥，陆徎伸手接过，“醒来，就来吃饭。”

江星挽闻着食物的味道，她强忍着疼痛，声音弱弱开口，“…我没有钱还你，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陆徎摆了摆手，高远会意，就退了出去。

护士刚送药过来，她放下也就离开了。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给过你机会，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现在陆徎也懒得在她面前伪装什么。

江星挽笑了声说，“我不需要你给我那些什么机会，离开是我的选择。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你说作为一个商人，不需要感情。既然我们之间连亲情都不是，那无非就是看中了我这张脸。现在你想要的脸已经毁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一开始或许你也只是心软，不…是怪我自己，是我死皮赖脸地要跟在你身边。”

“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你只是发现了，你养的宠物，突然有一天想着要离开你身边。于是你心里就不舒服，就想着把她关在身边。你得不到，也不允许别人得到，更不允许，那只宠物有自己的思想，最好她能够，像是一条狗一样，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以为那只宠物，离开了主人，她在外面会活不下去，等到她快饿死的时候，以为宠物会自己回去。但是后来你发现，她不仅没有回去，在外面她已经遇到了，能够收养她，把她当做真正的家人。”

“可是，就是因为那个人自私的占有欲，毁了她原本可以过得更好的生活。”

她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江星挽的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恨意，更准确的来说，是无奈，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与情，陆徎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不应该说这些话，伤到他！

与理，是他那些早已经变质的感情，陆徎对她抱着的，是占为己有的想法，而…现在江星挽也只不过才十六岁。

如果没有他，她确实已经死在了十二年前，孤儿院的那场火灾里。

江星挽捂着自己的脸，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我从来都没有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徎，你是不是，真的想毁了我你才甘心。”

陆徎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粥，“有的时候，想得太明白，并不是一件好事。慕晚…你从小与人生存的环境不同，比任何人都要独立，也比谁都有自己的想法。”

“但，这样的想法，直接把你困住，永远都脱不了身。”

“慕晚，待在哥哥身边不好吗？”

“服软很难？”

“你看你现在样子，没了我…”陆徎的手慢慢抚着她的头发，“你还能依靠谁？”

他的声音宛如是恶魔的诅咒。

“闭嘴！”江星挽湿润的眼睛里，情绪掺杂着恨意，冰冷，挣扎，眼眶猩红，“我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陆徎，你满意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变成你的菟丝花，依赖你而生？好啊！以后的我，不出门，不上学…每天就让你面对着我这张毁了容的脸，在家陪你好不好？哥哥！”

与陆徎的对抗，江星挽选择了自甘堕落，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等你哪天腻了。

我是不是就可以，解脱？

江星挽就跟疯了一样，她学着陆徎在车上的样子，狠狠咬住他薄凉的唇，口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半晌后，江星挽才放开他，腥红的血在他唇上晕染，对上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眸，“陆徎，你真的…不配当一个哥哥！”

第二天，江星挽回到了帝都市。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次离开之后，还会再回来。

回到熟悉的君临公馆。

江星挽走进大门的玄关处。

“阿枭你回来了！”

“慕晚？你也回来了？”

沈云韵出现在这里，江星挽并不惊讶，反而反应大的还是沈云韵，“天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慕晚…你的手…你的脸怎么了…”

江星挽：“滚开！”

第122章我该三跪九叩，感恩戴德，谢他全家

“慕晚，你这是怎么了？”

江星挽情绪本就烦躁，现在看着沈云韵心情更是好不起来，她一把推开沈云韵，越过她直接上了楼。

沈云韵被突如其来的推搡，也险些差点摔倒，还好扶住了一旁，“阿枭~”

陆徎眸光凝重的皱起，“慕晚心情不好，你今天先回去。”

“可是我锅里还炖着汤。”见到他的凌厉眸光，要说的话，停在嘴边，“那…好。既然你跟慕晚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在过来。”

然而这时，张秋禾匆匆从楼上下来，“先生你快去看看吧，慕晚小姐她…”

陆徎眉头皱起，“说！”

“慕晚小姐说，要把她的东西全都搬到你房间去，还说…要跟你同房住。”

“随她去。”陆徎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步一步上了楼，捏着眉心，“去把药拿过来。”

“好的先生。”

陆徎走到楼上房间，江星挽对着佣人指手画脚，将她原先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全都搬到了陆徎的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