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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尺寸的婚纱照还挂在上面，照片上两人笑的情真意切。

可怎么就走到今天了呢？

黎呦呦想不出没有答案。

出神间，电话响起，是外婆打来的。

她咽下喉咙里的哽咽，故作平常的接起：“外婆，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啊？”

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有些失真：“白天怕你忙，就想着晚上给你打。最近怎么样啊？和南城都还好吧？”

久违的关心让黎呦呦有些鼻酸，却又不敢说实话让老人担心。

“我们……挺好的。”

外婆闻言沉默了片刻：“清清，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一句话，让黎呦呦强压的情绪霎时决堤。

她紧咬着抵住唇瓣的手指，将哽噎咽下，却怎么都压不下声音里的颤抖。

听筒里，老人的叹息声不断传来：“你这孩子从小就倔，认定的事不管别人怎么劝都不改。可清清啊，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得学会忍让，婚姻更是。”

“南城是你自己选的，他是个好孩子，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别一个人生闷气，知道不？”

“……嗯。”黎呦呦逼着自己发出声回应。

祖孙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黎呦呦才不舍的挂断电话。

屋内重归寂静。

黎呦呦捏着手机，仔细回想外婆的话，还是决定听她的找霍南城聊聊。

她拿出手机给霍南城发消息，刚按下发送键，一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刺痛了她的神经。

霍南城竟然——删了她！

第6章

温柔的晚风根本无法吹散任何痛苦。

黎呦呦死死捏住手机。

屏幕上提示着：“您还不是对方好友，请重新添加。”

她的心如同被一把重锤狠狠砸过，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这些天的委屈冲上鼻尖，黎呦呦靠在窗边再次无声落泪。

这天之后，她因为被停飞，再没去机场，和霍南城也没再见过面。

直到三天后的早晨。

黎呦呦刚起床走出卧室，就听到玄关处的声响。

她走到楼梯前，和上楼的霍南城视线相对。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都戛然而止。

黎呦呦抿了抿唇：“你先说吧。”

“你被解除停飞处分了，一会儿会有正式的通知。”

霍南城声音淡淡，停顿片刻后又开口，“不过之后你不能单独飞行，主任的意思是明天华翼1152的航程让你来给我做副机长。”

给霍南城做副机长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黎呦呦会很开心的接受。

但现在……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沙哑：“你同意了？”

霍南城眉心微皱，显然不愿：“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我希望，你能拒绝。”

黎呦呦不意外，可心还是像破了个大洞般，呼呼灌着冷风。

也是第一次，黎呦呦连争吵都觉得疲累。

她手习惯的摸上脖颈，那里带着条银项链，坠着的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黎呦呦还记得结婚典礼时，霍南城握着自己的手宣誓：“此后经年，婚姻事业，我与你并肩同行，共赴白首。”

如今，才三年！

她却好像抓不住这个男人了。

“南城，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闻言，霍南城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发不出声音。

没得到答案的黎呦呦，压着颤抖的手取下项链上的戒指。

然后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走到霍南城身前。

就像当年结婚时，一步一步走过红毯来到他身边一样。

她慢慢抬起男人的手，想要将戒指放在他掌心。

霍南城却直接将手甩开，眼神复杂：“黎呦呦，你非得让自己这么难堪吗？”

被甩开的手磕在楼梯扶手上，一阵火辣的痛。

手里的戒指也掉落在地，瞬间不知所踪。

这一刻，黎呦呦也不知道是生理更痛，还是心里更疼。

“是啊，何必要这么难堪……”

霍南城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心里的烦躁都快要止不住。

他咬紧后槽牙，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快步离去。

眼看男人的背影就快要消失在视线中，黎呦呦忍不住质问出声：“你还爱我吗？”

“不爱。”

霍南城甚至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刹那，黎呦呦心如死灰。

冷风吹来，冷意瞬间钻进骨子里。

黎呦呦攥紧了空洞的掌心，对着男人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才做下了决定。

她声音沙哑：“这次航程，我不会拒绝。”

霍南城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的目光里满是不悦。

黎呦呦忍受着心脏处翻腾出来的疼，逼着自己说出了下一句：“等这次返航我们就去离婚，我……放过我自己了。”

第7章

偌大的房子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霍南城耳边回荡着黎呦呦的话，心里莫名染上股烦躁。

但最后只是说：“你能想通就好。”

随后离开。

黎呦呦再一次被扔在空寂的房子里，无人在乎……

翌日，黎呦呦先于机组其他人来到了机场。

站在机场门口，黎呦呦回忆起当初得知要在一个机场工作时，她和霍南城高兴的悄悄围着这里的外围转了整整一圈。

那时候，他们还那么相爱……

深吸一口气，黎呦呦压下情绪，上了飞机。

不一会儿，霍南城也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黎呦呦率先收回了视线。

航程中，驾驶舱内一片沉寂。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回航，下机。

临近中午，日头火热。

黎呦呦走出机舱门，就看到霍南城和来接他的舒瑶并肩走远。

她攥了攥发凉的手，开口将人喊住：“我预约了今天下午三点钟去办离婚手续。”

闻言，霍南城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的眸色深沉：“你很急？”

黎呦呦呼吸微滞，轻声提醒：“急的人是你。”

一旁，舒瑶也拽了拽霍南城，柔声劝：“南城，你去吧，我回家等你。”

家。

他们什么时候有的家？想到霍南城调走的这两年，还有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舒瑶……

黎呦呦不想再去看他们两人，越过霍南城就往外走。

背后，却响起霍南城拒绝的话：“我有事，改天再说。”

话落，便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黎呦呦回头，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心里百味掺杂。

从机场离开后，她打车回了和霍南城的婚房。

想趁今天把东西都收拾好带走，等办完手续就算是彻底结束，再无瓜葛。

却不想，刚进门就看见季父季母坐在沙发上。

黎呦呦愣了下，忙走上前：“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自从那天饭局不欢而散之后，他们之间再没联系。

和霍南城在一起的这些年，季父季母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她也是真心拿他们当亲生父母来照顾。

季父深深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季母开了口：“南城和瑶瑶的事是季家对不起你，我们替他们给你道歉。”

黎呦呦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妈，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

闻言，季母默了瞬，言辞恳切：“清清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南城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们……还是离了吧！”

黎呦呦僵在原地，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你们今天过来……是为了劝我离婚的？”

季母被问的沉默。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季父叹了口气：“瑶瑶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和南城两情相悦，你也不要再纠缠不放？到时候撕破脸皮，对你和南城都不好。”

“我们年纪也大了，就想抱个孙子一家人平静的生活，你能体谅我们的苦心吗？”

黎呦呦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老人，很多责问的话在嘴边打转，最后都咽了回去。

“我……”已经同意离婚了。

然而，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

季母以为她不愿意：“难道非要我老婆子跪下来求你，你才肯放过我们一家吗？”

说着，她竟直接跪了下来！

第8章

季母膝盖落地的前一秒，黎呦呦慌忙将人扶住。

这时，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响。

走进来的霍南城看到这幕，脸色顿沉：“黎呦呦，你又在干什么？”

他快步上前一把推开黎呦呦，扶住了季母。

黎呦呦被推的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事情不是……”她所有的解释，在看见霍南城脸上的厌恶后，全都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你如果不愿意离婚可以直说，没必要假装同意，现在却来为难我爸妈。”

“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

男人语气冷硬，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黎呦呦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疲惫：“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忍下心脏处传来的刺痛：“你可以问问爸妈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听看我到底做了什么！”

说这话时，她眼尾发红。

霍南城皱了下眉，看向季家二老：“爸妈，你们说。”

然而季父只是眉头紧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季母则是拉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小声啜泣，好像受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