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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可怜小女孩，也有的人可怜犯人，认为他的犯罪是基于绝望之下的冲动。”

　　“那么从你们专业的角度看来，这件案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主持人的提问非常专业，将目前案件值得被议论的地方，点了出来。

　　程言诺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是犯罪，就不存在什么可不可怜。错了，就是错了。”

　　程言诺的话音刚落，顾承哲便拿起了话筒。

　　“我不同意程律师的发言，简直就是脱离实际。”

第23章

　　程言诺眉头猛地一皱。

　　宋云词惊讶地看向顾承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公开场合和程言诺唱反调。

　　顾承哲似乎没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冷淡，继续陈述自己的话。

　　“所有人，哪怕是再高尚的人，也都会一时冲动犯下错误。”

　　“法律是约束人的东西，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帮助人。”

　　“错了，咱们就改正。改正完了，就算了嘛。没必要这么严格。”

　　程言诺冷哼一声，显然是对话中某些词语不满。

　　“那受害者家属的悲伤谁来承担？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别人受到伤害，难道还要为自己辩解，我会改正的，请不要批判我吗？”

　　顾承哲脸也跟着沉了下来。

　　很明显，程言诺是抓住了他语言里的漏洞。

　　和律师比口才，顾承哲的胜算不大。

　　宋云词微微叹气，加入了战局：“我想顾警官的意思被你曲解了。他只是希望每一个犯人，哪怕是做错了事情，也能有一个重来的机会。”

　　顾承哲眼睛一亮，猛地看向宋云词。

　　程言诺则是紧抿着唇，好半天才说：“每一个人都能有重来的机会吗？”

　　宋云词一愣，内心漫出酸涩感。

　　她当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这只是理想状态。很显然，一旦和人搭上关系，就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理智。”

　　顾承哲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突然接上了这句话。

　　程言诺看向顾承哲，眼里忍不住泛起怒意。

　　“你什么意思？”

　　顾承哲坦然一笑：“我的意思是，你是对的。每个人做错了事情都应该……”

　　顾承哲微微探身，视线集中在宋云词的身上。

　　“付出代价。”

　　程言诺猛地站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宋云词仍然坐在原地，背挺的很直。

　　现在人员都不知道他们三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互相低声八卦着什么。

　　宋云词却突然释然一笑，看向一旁的顾承哲：“你说得对，无论是今天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故事外面的我们，都应该为自己做下的错事，付出责任。”

　　程言诺紧紧地捏住钢笔，眼神直直地看向宋云词。

　　宋云词一边微笑，一边看向旁边的主持人：“我刚才的话用来收尾应该挺合适的，要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

　　主持人也察觉到三人之间的不对劲，连忙起身应好。

　　宋云词扯下身上的收音笔，大步走向了化妆室。

　　刚打开化妆室的门，宋云词的手便被人紧紧攥住，紧接着被人推进了房间。

　　宋云词惊讶地回头，看清来人的脸，心下一阵愤怒。

　　“程言诺，你想干什么？”

　　程言诺反手锁上了门，一步一步地靠近宋云词。

　　“你认识刚才那个警察？”

　　他的语气不算好，很明显能听出有质问的成分在。

　　宋云词胸口因愤怒而不停地上下浮动。

　　“认识。”

　　宋云词冷冷回应。

　　程言诺轻蔑地一笑：“他知道你和我的事？”

　　宋云词眉头一挑，这才仔细看向他的脸。

　　眼前人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怒意。

　　忽地，宋云词嘴角勾起了笑容，她凑近程言诺，压低了声音。

　　“怎么，你吃醋了？”

第24章

　　程言诺用力地握住了宋云词的手，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回答我，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

　　宋云词也嗤笑一声，坦然地对上程言诺的眼睛。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包括我现在要和你离婚的事实。”

　　程言诺瞳孔微张，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不同意离婚，你听见没有？”

　　宋云词却不太在意，冷淡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

　　程言诺又忍不住靠近几步：“你妈不会同意你离婚的……”

　　“程言诺。”宋云词打断了他的话，眼底是淡淡的抗拒：“我妈那，我会亲自去做思想工作，和你无关。”

　　程言诺松开了手，眼底是浓厚的不可置信。

　　宋云词见他这般模样，整颗心都开始酸酸涨涨起来。

　　如果当初，你也能这般笃定地和我说，你不想和我分开。

　　那我们之间，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

　　和程言诺放完狠话之后，宋云词便离开了演播厅。

　　回想着他笃定自己不会离婚的话语，宋云词便一心想着要去一趟宋母家。

　　结果出了演播厅，宋云词却看见顾承哲靠在车边，看样子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宋云词刚收回目光，那边的顾承哲便朝自己挥了挥手。

　　宋云词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见顾承哲猛地点头，心中有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刚到顾承哲面前，宋云词便听见顾承哲车后面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车门突然打开，下来的女子一见到宋云词便扑了上来。

　　来人是好久不见的许申申。

　　宋云词一边回抱许申申，一边诧异地看向顾承哲，似乎在问，她怎么在你的车里。

　　顾承哲撇了撇嘴，将脑袋偏到一边。

　　宋云词更加疑惑了。

　　这副样子，是在傲娇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好到这个程度吗？

　　宋云词将怀里黏糊糊的许申申拔了出来，望着她：“快点老实交代，你怎么从他的车上下来的？”

　　许申申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

　　“因为我们刚刚在商量十周年同学聚会去哪玩啊。”

　　宋云词诧异地发问：“你为什么要和他商量同学聚会的事啊？”

　　顾承哲冷哼一声，将身体彻底偏了过去。

　　许申申则是环绕着宋云词多走了几圈，嘴里还啧啧了几声。

　　宋云词脸上微红，连忙抓住许申申，低声求饶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就告诉我吧。”

　　许申申无奈地看向顾承哲，摊了摊手：“你说对了，宋云词真的完全不记得你。”

　　顾承哲点点头，看向宋云词的眼里带上一丝控诉。

　　“是啊，我第一面就认出她来了。结果她见我第一面，就是客套的谢谢。”

　　许申申用力地锤了一下宋云词，眼里是恨铁不成钢：“我看你的脑子是全部被程言诺给占满了。”

　　宋云词举起手来，一脸疑惑：“不要再打哑谜了，他到底是谁？”

　　许申申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他是高中时候